翌日一早,厲清源早早起床與凌嫣然兩人出門運動了一番,回到別墅,為關夜月這個愛賴床的大懶蟲做完愛心早餐,便出門為晚上的聚會採購食材。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頂 點
11月是臨安的黃金季節,天氣明媚,近處的五雲山霧氣還未完全消散,讓常綠的樹木在陽光里若隱若現,別墅區裏的鋪滿陽光羊腸小道上,厲清源踩着黃燦燦的陽光迎着那從錢塘江上吹來滿帶濕意的江風帶走身上最後一絲燥意。
沿着之江路東北方向而行,走上不到一公里就有一家九溪綜合市場裏頭物件應有盡有,正好能滿足他的需求。
厲清源並不是個老客,卻是個豪客,自打進了市場裏頭,凡是之前跟他打過交道的人都會熱情的跟他打招呼。
這年頭像他這樣的人還少見,一般人進了市場大都精打細算,買個二三十塊錢的生蔬,一天的飯菜就算是齊活了。可他進了市場一次沒花個三五百還真走不出來,一來他基本上不講價,這些討生活的人起早貪黑並不容易,二來他要買就買最好、最新鮮的生蔬、海鮮,這些食材價格大都偏貴,一趟下來少不得要花上個幾百塊錢,這麼一來二去市場裏的攤戶哪還能不記下他這位豪客。
在市場裏逛逛蕩蕩花了一個多小時時間,厲清源買了兩大袋子的新鮮食材一手一袋往回走,可就在這麼一個空檔,他直感後背一股冷鋒襲來,帶着陣陣銳利直透體表而來。
就在這麼一個剎那間,心生警惕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急急向前一撲,右手一擺將手中的膠袋甩向身後,希望干擾來人的視線。
可來人根本就對甩來的膠袋視若無睹,明晃晃的尖刀直接插入了他的背肩夾從鎖骨下方透體而出,厲清源咬牙一個悶哼,也不管來人身在何位,一個蠍子擺尾甩起左大腿踢在人體上,繼而順勢右腳一軟向右側翻了個身,不待起身便將左手的膠袋提在身前作為阻擋。
來人被踢了踉蹌,厲清源定睛瞧去只見來人戴着個鴨舌帽,臉上扣着口罩,看不清面容,一擊不成轉身就跑,就這麼短短几秒鐘的功夫,顧天利與李道坤已經來到他身旁將他護在身後。
厲清源心有餘悸的低頭看了一眼透體而出的厚背刀尖,若不是自己向前這麼一撲,這刀肯定就扎進他心臟了。
「給我抓住他,死活不論!」厲清源一聲低吼,目光順着肩夾向後背看去,刀柄有些眼熟,仔細一打量,木質的刀柄上滿是油漬,奶奶的熊這分明是一把殺豬刀。
其實不用他交代,林天合與白浩宇就已經躥了出去,他們跟了厲清源這麼長時間非常清楚他的性格。
厲清源將左手上的膠袋換到了右手,看了一眼灑了一地的食材,今晚的聚會看來是辦不成了。
顧天利六人圍着他頂着商販們驚駭的目光緩緩地退出了市場。
市場前的空地上,陽光普照,厲清源卻覺得自己有點冷,腦袋有些犯暈
,額頭冷汗直冒,不過他還是咬牙挺住了,朝着圍觀的商戶喊道:「你們這誰家丟了把殺豬刀,認領一下,等下我拔了刀,給送過來。」
商戶們面面相覷,這個時候誰敢認,認了還不得惹事上身。
稍等了片刻,見沒人敢吭聲,厲清源只得聳了下右肩,道:「這麼一把上好的殺豬刀沒人認領,可惜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哈,拿回家留作紀念嘍!」
這邊厲清源還有心情與商戶調侃,那邊顧天利卻忙活開了:「道坤給沈哥打個電話,讓他加派人手馬上趕去第二附屬醫院,另外讓他把別墅區幾位老人家接走,給別墅做完安全檢查,確定安全之前那邊暫時不能住了。」
顧天利做出了安排後,又向馮堅毅交代道:「堅毅,去攔兩輛私家車我們去醫院。」
錢大附屬二醫距離別墅區並不遠,大概就十來公里,馮堅毅花了一千塊錢攔了兩輛私家車,金錢開道什麼事都好解決,用了二十分鐘來到第二附屬醫院。
拔刀、止血、做ct,所幸沒有傷到動脈,做個手術縫合傷口問題不大。
凌嫣然和關夜月兩人很快就趕到了醫院,見到正在手術室外的顧天利等人,急急問道:「清源怎麼樣?」
「醫生說了,沒什麼大問題,縫合一下傷口,修養幾天就行。」顧天利面帶苦色,自己這個保鏢做得實在是不夠專業,厲清源在自己的保護下老是出狀況,這回又少不得要被老大訓斥了。
兩女大大的鬆了口氣,人沒事就好。
過不多久,厲清源就走出了手術室,他赤着上半身,胸腹上還滯留着凝結的血跡,左肩上打着繃帶,左臂像是骨折病人一樣吊着無法活動。
凌嫣然面帶關切之色偎到他身側,扶着他的熊腰道:「怎麼樣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厲清源攬了攬她的香肩,安慰道。
另一旁的關夜月則不像凌嫣然那麼好說話,一指戳在他的左肋,責備道:「活該受皮肉之苦,做點事手腳都不乾淨!」
厲清源心裏清楚她話中的意思,指得是香江劉雄與向強的事情,「哎呦喂,我滴娘哦!原來媳婦你的心比我還狠吶!」
「哼!有人要我老公的命,想讓我做寡婦,不狠一點怎麼行!」扭頭轉向顧天利問道:「顧哥,人抓到了嗎?」
這時護士站立走出來一個小護士,面對一群凶神惡煞般的保鏢,小護士不敢過分靠近,遠遠地瞄了一眼身材健碩的厲清源,怯生生喊了一句:「厲先生請跟我去吊點滴。」
「等一下小妹妹,你們醫院有沒有單獨的醫務室讓他掛點滴,我們家這位剛剛被人尋仇,在大廳里人來人往的很危險吶,出了問題你們醫院可要負責任的。」關夜月叫住了轉身欲走的小護士詢問道。
在關夜月面前自覺形穢的小護士沒敢回復她的問題,支支吾吾了
半響,最後去詢問了護士長。
護士長是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女性,驚艷於關夜月高貴冷艷知道肯定是大戶人家來的千金大小姐,卻沒有失了分寸,考慮了一番,提出了一個建議道:「扎完針,你們可以找一間空置的門診房間,這樣就不會有人打擾到你們。」
關夜月點點頭,能這樣最好,回道:「謝謝你!」
空置的門診房間內,吊着點滴的厲清源皺着眉頭對着兩女說道:「嫣然,夜月,我肚子有點餓了,你們去幫我買點吃的吧,順便幫我買包煙,麻醉藥效過了傷口疼得厲害,我得抽根煙壓一壓!」
兩女都是聰明人,一聽他這話自然是知道他有事要交代顧天利他們,支開自己而言,聞言對視一眼出了房間。
眼看着兩女出去帶上房門,厲清源向着顧天利問道:「顧哥,別墅檢查過了嗎?沒問題吧!」
「沈哥那邊已經在檢查,目前還沒有消息傳來,應該問題不大。」
「人呢?」
「可以肯定是香江那邊過來的,不清楚是誰指使的,有沒有同夥,那傢伙嘴巴緊得很!」
「只要是香江過來的就跟新義安脫不了關係,兩萬多人的社團,不可能只派一個人過來,為了以防萬一,家裏每個成員身邊都安排幾個兄弟守着,我可不想再出什麼意外。」
「沈哥那邊已經在安排了,人手充足不是問題。」
敵暗我明,就這麼任由對付在暗中窺探,可不是厲清源能容忍的,掐着下巴思考了半響,向顧天利交代道:「顧哥你向醫院做個溝通,換套說辭,傳出消息就說我重傷住院,咱們來個引蛇出洞。」
顧天利眼中精光一閃,要是能將暗中人員揪出來也算是他戴罪立功的好機會,咬牙沉聲道:「這事交給我吧,只要有人敢來,有一個算一個,我讓他們有命來沒命回。」
「要他們的命,治標不治本,關鍵是要問出幕後黑手,以我估計這些混社團的無非是想憑我的命坐上龍頭之位。哼,我倒是想看看誰有這個命坐上龍頭之位。」
俗話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可目前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要是不把幕後黑手揪出來,他這日子過得可不會安心。
「清源,這事要不要通知昊哥他們?」雖然顧天利並不情願岳昊知道這件事情,可這事關乎厲清源的身家安全,就算被岳昊臭罵一頓也只能受着。
厲清源明白他的憂慮,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這事有一大半的責任在我,你也無需擔憂昊哥還把你怎麼樣,還是主動一些,先讓昊哥帶人到香江待命吧,只要我們這邊有了結果,抓了人,他們那邊就可以馬上行動,嫣然的婚期我可耽誤不起。」
被厲清源說中心事顧天利不免訕然,可這個時候可輪不到他猶豫,道:「最多被老大削一頓,耽誤了你的婚期,他還不得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