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接到鑄造任務之後,馮玉書和錢多多倒沒什麼,鑄造的都是尋常類型的兵器。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當周浩聽聞自己要鑄造大刀的時候,頓時一臉幽怨。
而到了白晶瑩需要製作一柄軟劍的時候,周浩就有些幸災樂禍了。
軟劍的鑄造難度比長劍長刀都要高很多,白晶瑩更是冷哼一聲,一臉不滿。
但既然布了任務,他們也不敢多言。
不過聽到陳玄機需要鑄造長槍,四人全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不公平!」冷劍鋒忍不住叫道:「他們鑄造的都是短兵器,為什麼要我師尊鑄造長兵器?」
眾所周知,除了一些奇門兵器之外,長兵器的鑄造比短兵器要難上很多,而且花費時間也多,尤其是雕刻陣圖的時候,要從兵刃到柄杆一氣呵成。
而短兵器大多陣圖只需要雕刻在兵刃上即可,畢竟手柄很短,稍微一處理便可。
馮玉書四人全都是單手兵器,雖然白晶瑩的軟劍在鑄造難度上要稍微高些,但雕刻陣圖卻與其他人一般無二。
而陳玄機的長槍卻不同,兵刃所佔比例極少,而長長的槍桿卻是重中之重,雖說一寸長一寸強,但也足以說明槍桿的作用,如果陣圖雕刻稍微不到位,與同級別兵器相碰,就容易折斷。
「任務就是任務,他可以不接受。」上官鴻飛冷冷道:「鑄造考核,豈容你討價還價?」
「你!」冷劍鋒氣得直喘氣。
「陳玄機,如果你不接受,視為棄權,這就離開吧。」上官鴻飛轉頭看着陳玄機道。
「我接受。」陳玄機微微一笑,道:「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如果我只用一份材料鑄造完成,另一份材料是否歸我所有?」
「什麼?你還想要材料?」上官鴻飛看白痴一樣看着陳玄機。
「或者我換個說法,如果我用兩份材料鑄造出兩把兵器,是否可以讓我帶走一把?」
上官鴻飛愣了半天,忽然放聲大笑,「陳玄機,你太驕傲了,鑄造師沒有百分百成功的,兩份材料鑄造兩把兵器?就算是我,也沒有把握!」
「你算什麼東西?能和我相提並論?」陳玄機悠然道,看不出一點生氣的樣子,就像在訴說一件事實一樣。
上官鴻飛臉都綠了,但他可沒有權利取消陳玄機的考核資格,一張英俊的臉龐烏雲密佈,卻又懼怕一邊虎視眈眈的方天下,憋了好久,才一字一頓道:「既然你這麼有把握,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打賭?」陳玄機暗自搖頭,忍不住看了冷劍鋒一眼,笑道:「我最喜歡打賭了,你想怎麼賭?」
「賭你用兩份材料,鑄造出兩柄長槍,如果你成功了,就讓你帶走一柄,如果你失敗了,身份令牌取消,並且給我跪地磕頭認錯。」上官鴻飛惡狠狠道。
「上官鴻飛,你要臉不要?誰都知道鑄造考核的材料本就是給考生消耗的,就算全部失敗,鑄造盟也只有認了。你拿這個當賭注,羞不羞啊?」冷劍鋒忍不住叫道。
「不但不要臉,而且還耍小手段,公子說鑄造兩把兵器,他卻說要兩柄長槍,兩份材料鑄造出兩柄難度極高的兵器,真是狡詐。」方天下深有同感道。
陳玄機擺了擺手,笑道:「無妨,就這麼定了。」
其實不管任務是什麼,他都會選擇為自己鑄造一柄長槍,這種長兵器最適合混戰和突圍,前世他屢次被人圍攻,可吃了不少這方面的虧,只可惜當時被追殺得落魄至極,根本沒有時間、能力和錢財,去鑄造或購買玄槍,手中一柄師尊所贈的正玄品青雲劍,也隨着他的身死而被毀。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陳玄機對長兵器可是盼了兩世了。
上官鴻飛冷哼一聲,並不理會,大聲道:「鑄造考核開始,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
說完又轉向陳玄機,陰笑道:「你也只有一個時辰,兩柄長槍。」
陳玄機笑着點頭道:「當然。」
從始至終,陳玄機全都是一派淡然,這讓上官鴻飛更加憤怒,頗有一種自己唱獨角戲的感覺,任他用盡手段,人家根本不上心,一拳打在空處的感覺,太難受了。
就連陪同他們五人進來的眾人也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小孩怎麼感覺像是活了好多年的老怪物啊,怎麼沒有一點火氣。
五個人,每人選了一個鑄造台,隨即就有相應的下人,把任務所需的材料送了上來,並每個人配了三個幫手。
陳玄機根本就沒有進行過鑄造,但當他站在鑄造台前,伸手撫摸着鑄造錘的時候,忽然間就覺得一切熟悉起來,似乎自己已經進行了無數次的鑄造。
不但如此,當他想着鑄造什麼樣的長槍的時候,腦海中就出現了許多不同樣式的長槍,然後在篩選之後,留下了一柄,其他的長槍虛影盡數消失。
深吸一口氣,陳玄機並不急於入手,先把至尊武裝圖文中的基礎篇中的關於鑄造部分重溫了一遍,然後在陣圖部分篩選,思考自己要繪製哪個陣圖,鑄造什麼屬性。
此時馮玉書四人已經生火開始鑄造,融化材料。
「畢竟是第一次鑄造,這第一把長槍就鑄造一把火屬性吧,就用烈焰陣圖吧。第二把長槍我自己用,就費些事,繪製五行陣圖,鑄造一把五行玄槍。」
主意既定,陳玄機才不慌不忙的指導下人生火,抽動風箱。
上官鴻飛遠遠站在石桌後面,與徐風來和黃衫兒一起,觀察着眾人。
有了前車之鑑,一開始陳玄機沒有動作,他們也沒有過於驚訝,果然靜等片刻,就見陳玄機開始鑄造了。
黃衫兒見到陳玄機開始,笑道:「這少年有意思,我去從頭到尾看看。」
徐風來點了點頭,他對上官鴻飛和陳玄機之間的事一清二楚,但卻並不阻止,也不贊同,只是任之由之。
一方面自己這個徒弟一向心高氣傲,如果在陳玄機手下吃個大虧,也算是磨鍊心性。另一方面,也的確看不慣陳玄機那一切盡在掌握的德行,想借徒弟之手,打壓一下。
徐風來是個愛才之人,陳玄機毫無疑問在鑄造方面是個天才,正因如此,他更加不能插手。
無論這兩人誰輸誰贏,對他來說,都是好事。
黃衫兒快步走到陳玄機身邊,剛好看到陳玄機把青玄石丟入火爐,然後女孩心細的現,陳玄機的左手食指在規律性的跳動着。
「緊張嗎?」黃衫兒心想,她見過不少考生,緊張得渾身抽搐。
然後就見陳玄機又把最大塊的玄鐵丟了進去,繼而手指繼續跳動。
「他怎麼不用鑄造錘?」黃衫兒看着火爐中的材料已經到了捶打的時刻,但陳玄機右手撫摸着鑄造錘,仍是毫無動靜。
就這樣,陳玄機的左手跳動一會兒,就丟入一件材料,不一會兒就丟進去了七八種。
黃衫兒終於現了不對勁,她現陳玄機的手指跳動太有規律了,不像是緊張,反而像是在計算時間。
「計時?鑄造看的不是火候麼?」黃衫兒有些納悶。
然後就看到陳玄機快拿起鑄造錘,左手拿起火鉗,把融為一團的材料提出來,放在鑄造台上,叮叮噹噹敲打起來。
冷劍鋒一直都在關注自己這個小師尊的動靜,一雙眉毛都皺成了一團,喃喃低語道:「這是什麼鑄造手法?大雜燴?」
他忽然現自己所學的鑄造步驟,在陳玄機面前什麼都沒了,根本像是一鍋燉,然後一塊敲打,這樣能鑄造出來兵器?材料怎能完美結合?
只有近在咫尺的黃衫兒現了異常,陳玄機手中的鑄造錘看起來揮舞的十分凌亂,但每一錘下去,材料都會生讓人難以置信的變化,如水一般,上下穿梭,比一層層按部就班的鑄造結合的更加緊密,更加完美。
「聽師尊說,鑄造猶如習武,鑄造技藝也如武技一樣,有高下之分,世間流傳的尋常鑄造技,就如長虹貫日之類的武技一樣,是鑄造師的基礎武技,但也有一些真正的鑄造秘技,能夠以極高的成功率鑄造出最好的兵器,難道他用的就是鑄造秘技?」
黃衫兒越看,越覺得陳玄機用的手法博大精深,看了一會,竟然產生了一股眩暈感。
長槍的輪廓很快就在陳玄機不停揮舞的鑄造錘下出現,黃衫兒想的沒錯,陳玄機用的正是至尊武裝中記載的一門鑄造秘技,名叫:紛亂之錘。從九品到一品,一整套紛亂之錘的秘技,陳玄機用的正是符合自己修為的八品紛亂之錘。
雖然鑄造只是學習至尊武裝的基礎,但仍然包含了九種博大精深的鑄造秘技,用來鑄造不同的兵器,這紛亂之錘正是鑄造大型兵器的不二之選。
長槍輪廓出現之後,再次填入火爐燒制,同時拿起鑲嵌了氣機石的雕刻筆,當材料再次軟化,用讓黃衫兒目瞪口呆的度,開始雕刻烈焰陣。
從槍尖開始,一筆到底,圍繞着槍桿,出現了白色的陣圖紋路,氣機盎然,竟是一氣呵成。
最後加入極光粉,開刃,署名,全部過程只用了兩刻時間。
而反觀馮玉書四人,兵器的輪廓才剛剛出現。
「此槍,名為烈焰。」陳玄機握着親手鑄造的烈焰槍,舞了一圈,放在一邊,然後投入了第二柄長槍的製作。
而此時,在場眾人,全部都已經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