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筆趣小說網 www.dabiqu.com
遣退了一眾下人,只留下柳五,柳六在門外聽令。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剛要開口,覺得此事讓阿黃聽到太褻-瀆他的天真,柳絮含笑對燕北道:「阿黃,這個地方以後就是咱的家,讓柳六帶着你四處走走,認認門。」
燕北搖了搖頭,心知肚明柳絮要支走他。
柳絮走到燕北身前,抬手,揉了揉燕北的頭,和顏悅色道:「阿黃,乖,聽話,別的地方可以不認門,但茅房不能不認門,要不然着急的時候該尿褲子了......」
柳五的眼睛登時瞪得老大,萬沒想到,這柳絮與主子的日常相處方式、說話方式,竟是這個樣子的,這也太低估了主子的智商了吧?
燕北狠狠瞪了一眼眼珠子快要掉下來的柳五,生怕柳絮再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來,不情不願的出去了。
柳絮看着燕北離開,將房門關緊反鎖,這才走到柳五身側,尤不放心,壓低了聲音道:「柳五,你說你略通醫術,可當真?」
柳五將胸脯拍得山響道:「那是自然!有事兒姑娘就吩咐吧。」
柳五偷窺了一眼窗戶上的黑影子,不忍直視道:「您就說吧,是要砒霜、鶴頂紅,還是要百枯草?」
柳絮不由撫額,自己在對方眼裏,就是揮手要人命的人物嗎?說的怎麼都是立杆見影的毒藥?
柳絮紅着小臉,低聲道:「就是那種,那種讓人興奮的、暫時失去神智的藥?」
柳五瞭然的點點頭,鄭重其事道:「曼陀羅還是五石散?」
柳絮猛搖了搖手,見柳五一臉的懵逼,索性開門見山道:「就是讓男女迅速苟-合的......」
柳五的臉登時紅得狼狽,萬沒想到,假主子,帶着真主子,來管他要春-藥。
想起剛剛主子木訥的模樣,腦中石破天驚:這藥,不會是給「阿黃」「開蒙」用的吧?!主子的清白之身怕是不保了!
柳五這下可尷尬了,這藥,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太考驗他的智商了!
柳五幾乎要將頭皮撓光了,最後咬了咬牙,從懷裏掏出兩個紙包,塞到柳絮的手心道:「姑娘,這是『只羨鴛鴦不羨仙』,一包下去,枯木也能逢春,烈婦也能......」
呸,柳五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了,自己說的這是什麼跟什麼呀。
柳絮面色一紅,生怕阿黃回來了瞧見,將藥趕緊揣進懷中,穩了穩心神。
不一會兒,燕北便推門進屋,向柳五使了好幾個眼色,礙於柳絮在身邊,根本交流不得。
柳五向燕北眨了眨右眼,便施禮下去了。
他剛出去,燕北便對柳絮道:「絮兒姐姐,我剛剛認完茅房,我現在就想去如廁......」說完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弄得柳絮一頭的霧水,認茅房和如廁不是一起的嗎?還要分將開來?
燕北出了門,趕緊追上柳五。
柳五將兩包藥粉塞進燕北手心裏,無比同情道:「主子,小的給您備上解藥,用與不用,您自己惦量着辦。」
話說得沒頭沒尾,莫名其妙,搞得燕北一頭霧水,再想詢問柳五,柳五已經匆匆離開了。
看着紙包上小如蚊蟲的標示:「孔雀東南飛」,燕北的臉色登時白了紅,紅了又綠,五彩紛呈了。
這,分明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解藥,起的名字再好聽,也掩蓋不了它齷-齪的內涵。
柳絮,拿這個藥做什麼?還有,柳五的話什麼意思?吃與不吃解藥,讓自己「惦量着辦」,柳絮不會是想用在自己身上吧?
男人忽然想起昨夜的種種,少女如蛇盤羊的纏着自己,對自己上下其手,又吟唱着「寶貝寶貝」的,當時的她,莫不是在勾引自己?
而自己愣是強忍着做懷不亂,還將少女給送了回去!
今日柳絮要這種藥,不會、不會是懷疑自己、自己不-諳情事......所以、所以才......
燕北越想臉越紅,最後竟氣惱了,這個死丫頭,怎麼可以懷疑他不諳情事?要用這種下九流的東西引-誘他?
轉念一想,若是真對自己「下手」了,自己是將計就計呢,還是將計就計呢?這解藥,是不吃呢還是不吃呢?
燕北的心被堵得難受,卻又不知道該向誰發泄,該如何發泄。
正想着,柳絮已經拍打了他的肩膀一下,笑顏如花道:「走,跟我回縣城去,去個好玩的地兒,做好玩的事兒。」
燕北腦袋裏電閃雷鳴,重複的響轍着「去好玩的地兒,做好玩的事兒」,到底是個什麼好玩的地兒,做什麼好玩的事兒,不會,就是去做剛剛想的那件事吧!
燕北徹底怒了,拳頭攥得緊緊的,真想將這個不守婦道的婦人一掌拍死,一了百了,免得自己心煩。
心底卻始終有個希望,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錯的。
直到二人走到了嬌公館門前,輕叩了叩門扉,燕北才如夢初醒,看着門上面的牌匾,心頭更怒了。
院門打開,一個長相俊美的小廝看了看柳絮的裝束,頗不以為然,直到看到了身側的燕北,才高興道:「你是來賣小倌的?」
柳絮拉起燕北的手掌,在燕北的掌心捏了捏,隨即微微一笑道:「小哥,勞煩通知你家徐姑娘,就說一個姓柳的姑娘競買後生活拮据,想折了銀子將那小哥再賣給嬌公館。」
小廝忙入內通報,不一會兒便將二人領進了院子。
進了院子,柳絮頓時被嬌公館的影像給驚詫住了。
嬌公館,與柳絮想像中的青樓完全不一樣,推門而入便是一個碩大的園子,上面罩着碩大的琉璃,下面一片綠郁匆匆,在這冬天裏,絕對是一片獨特的景色。
綠意匆匆之間,亭台林立,流水淙淙,無數個公子穿梭其間。
與青樓的紅牌媚色相迎不同,這些個公子,俱是白衣長衫,長發輕束披肩,上面毫無裝飾,若進了無欲無求的仙境一般。
公子們只抬眼撩了一下柳絮和燕北,便低頭做着各自的事兒,有下棋的,彈琴的,有投壺的,彈丸的,好不逍遙自在,完全沒有外世的世俗紛擾。
拋開情與欲,讓柳絮靜靜的坐在這裏,閒看雲捲雲舒,也是一番好景致。
柳絮不由得看痴了,燕北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微不可查的向前一步,擋住了柳絮觀看美男的視線,柳絮忍不住側頭,燕北再上前,又被擋了個結結實實。
柳絮只好打消了念頭,老老實實的跟着小廝穿過綠意蔥蔥的暖閣,到了會客廳。
徐玲正一臉肅穆的坐在廳中央的太師椅上,手裏拿着一根長棍。
在她面前,站前兩個男子,亦是白衣長衫。
兩個男子頭上頂着碗,一動不動,生怕頭上的碗掉下來。
其中一個媚聲媚氣道:「姑娘,是不是只要碗不掉下來就成?」
徐玲瞪了一下眼睛道:「說的輕鬆,你打碎幾個碗了?」
男子撲哧一聲樂了,笑道:「早這樣說不就得了,你瞧好吧......」
男子快速走了起來,這小腰,扭的這叫一個九曲十八彎,這衣袖,擺的這叫一個神龍擺龍,更奇的是,頭頂的碗竟然沒掉下來。只是這走路的姿勢,也太銷魂與嫵媚了......
徐玲氣得用小竹棍打了男子屁股兩下,怒道:拂柳,陽剛陽剛,你反投錯胎了怎的?」
而另一個男人,則是如石像似的杵在那裏,任你小棍怎麼打,我就是不動,一臉的寒色。
徐玲的心裏這個滴血啊,想買回兩個寶,誰知是兩個活寶,一個太軟,分明錯投了男人;一個太硬,分明錯投了人,應該投成驢子,死倔死倔的。
柳絮嫣然一笑道:「徐姑娘的手段真是高明!外面的小倌百媚千嬌、各不相同,徐姑娘常年身處其中,便是亂花漸入迷人眼,不得自撥了吧。」
徐玲臉色一寒,冷然道:「柳姑娘剛剛競買贏了我,這就迫不急待上門來耀武揚威了?」
柳絮哈哈一笑道:「小廝不是說明了我的來意?」
徐玲淡然道:「你認為我會信嗎?」
柳絮聳了聳肩道:「我是來照顧嬌公館生意的。」
徐玲想要屏退燕衡和鷹八二人,柳絮擺手道:「我是來談他二人生意的,不用屏退。」
徐玲皺着眉頭道:「拂柳和文竹還沒有被訓練出來,不能接客。」
柳絮聳了聳肩道:「我本來也不用他二人來接客,只是請他們吃飯而矣,而且一請就二十幾天,風雨不誤,不賣笑、不賣身,什麼也不會損失。」
還有這等好事?
柳絮篤定的點點頭道:「城西新開了一家鄭氏酒樓,掌柜的姓秋,東家是鄭氏兄妹二人,兩位只要每天下午申時去用膳,靜靜的吃酒。每天我便給二位二兩銀子的飯錢,十五天為一個周期,第十六開始不要去,過個七天以後再去。」
燕衡和鷹八的嘴巴張得老大,半天沒有收回去,這是什麼意思?每天給錢喝酒吃飯?天底下還有這等美差?
徐玲是經歷個大陣仗的,輕叱一聲笑道:「你這是玩欲擒故縱?不知這擒的和縱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柳絮臉紅的瞅了一眼身側的燕北,湊到徐玲身前道:「話說的太直白就沒意思了,主要目標是那個女的,只要被勾了魂引起她丈夫猜忌就成,不用你的人賣身。」
燃武閣小說網 www.ranw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