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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呼萬喚始中趙乙帆終於登上了這個閃亮的大舞台。
1997年,柳釗弘十八歲,江東師範一附中畢業,保送至h大數學系,同年趙乙帆考到h大數學系,也是十八歲,兩人同一年級,同一專業,同一寢室,在後一年(1998年)認識了同一人——孟嬋,02級經濟管理類金融管理專業的學妹。
而死者柳釗弘錢包夾層里藏着的兩寸佳人彩照經過專業人員辨認,是在原有照片的基礎上,經過電腦處理後合成的,真實性不大。不過警方隨後搜查了死者的房間,在一個老舊的相薄中也找到了這張彩照的底照,已經無法辨認其中的內容了。
還有保安在報警之前,值班保衛室接到的神秘電話,來自於海外的跨境電話,警方目前毫無頭緒,暫且稱之為神秘人,並不排除是嫌疑人自己通知的保安。
勘察完現場後,沈佑帶着人繼續追查第一類精神藥物的來源,其餘人則是跟隨着鄒公來到了h大,這次韓粟當仁不讓的做東。
在校檔案室中,靜悄悄的只剩下打印機徐徐工作的聲音,一雙雙略顯疲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工作人員的電腦,仿佛期待新生兒降臨一般忐忑,同時又有些驚喜,而隨着一長條的電子檔案打印成紙質資料,一切便塵埃落定了。
死者柳釗弘與趙乙帆同歲,同一年級、同一專業、同一寢室,甚至據猜測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孩,趙乙帆沒理由的被警方在心裏提升到了最大嫌疑人的高度。
據悉,死者家屬已經趕到了分局進行屍首認領,要求警方徹查此事,死者父母因悲傷過度,以導致當場昏厥。
柳釗弘在家裏排行老大,他還有一個妹妹,不過一個天才的隕落,倒是讓人感到有些惋惜。
拿到柳釗弘的大學檔案資料後,韓粟提議可以去「拜訪」一下這位老朋友,畢竟他總是令人驚喜不斷。
他們在會議室內坐了一會,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就信步走了進來,興許是一種錯覺,他似乎越活越年輕了,臉上依舊是淺淺的笑容,讓人很容易的放下防備。
「都是老朋友了,大家都坐吧。」
年輕人拉過對立面的椅子,以主人的姿態入座。
「幾個月不見,趙總越活越年輕了。」
韓粟抬頭沖他笑了笑。
年輕人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直視着韓粟,亦是笑容滿面,聳肩回答道:「是啊,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那恭喜啊趙總,快要當父親了吧?」
韓粟緩慢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
年輕人一怔,頓時臉色大變,有些蒼白,甚至惶恐,一種本能的戒備心理油然而生,他的目光變得略帶絲敵意,很反感的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問道:「這你們也要調查嗎?」
話音剛落,其他人皆是一驚,怎麼剛才雙方還是笑嘻嘻的,扭頭就是風雲大變呢,而且聽趙乙帆的口氣,似乎還真是他要當父親了,好傢夥韓粟這小子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鄒公納悶的瞧了一眼韓粟,只得硬着頭皮的連忙解釋道:「趙總誤會了,我們並不知道您要當父親了...」
韓粟不知道在想什麼,眼中竟有幾分柔色,淡淡的說道:「實不相瞞趙總,這是你員工告訴我們的,不過開門見山的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們此次前來,確實與貴夫人有點關係。」
趙乙帆一頓,警惕的心理一下子又放鬆了幾分,他的眼神瞟向會議室的某個地方,右手摸了下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整個身子靠在椅子上,沉聲道:「理解,我願意配合警方工作。」
狡猾人慣用的伎倆,但不管怎麼說,剛才那一下確實觸及到了他心裏最柔軟的地方,想比其他人在這一刻也感同身受。
「趙總,是這樣的。今日轄區內發生了一起惡性兇殺案,有一名中年男子被殘忍殺害,死者叫柳釗弘,有點印象吧?」
鄒公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張死者簡要的身份信息認證。
「柳釗弘?」
趙乙帆驚了一下子,幾乎是搶過他手中的紙張,粗略的掃視一遍後,半晌才反應過來,滿臉的不敢相信,嘴裏喃喃道:「他死了?」
鄒公並不着急接話,愣的左右看了看,然後這才衝着趙乙帆鄭重的點了點頭。
韓粟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趙乙帆臉上,只可惜他整個人靠在椅子上,卻看不見他手上的小動作了。
毋庸置疑的,他瞬變的臉色絕對不是假的。
震驚,趙乙帆略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內心一陣絞痛,仍然是不太置信,皺着眉頭說道:「怎麼可能呢,前不久我才邀請他到我家一起吃了個飯,為了慶祝我就快要當爹了。」
「前不久是多久?」
韓粟搶在鄒公面前問道。
「十一月中旬。」
趙乙帆的目光落在了韓粟臉上。
「趙總,我想你越活越年輕,記憶力應該不錯差吧。」
韓粟眯着眼睛,目光有些深邃。
「十一月二十五日星期一,我妻子去h大附屬婦產科醫院複查,不信的話可以去查查。」
趙乙帆微微一笑,最後一個含沙射影的動作落在韓粟面前。
「行,我們接着說說正事吧......」
鄒公總覺得韓粟話中的火藥味有點濃,苦笑的趕緊趁着韓粟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說道,不過話剛說一半,趙乙帆的手機便響了,鄒公臉色不免有些難看。
「抱歉,我接個電話。」
趙乙帆拿出手機瞧了一眼,面色凝重的起身就直接往外走去,韓粟剛坐直了身子想要開口將他留下,不過話到嘴邊卻給咽下去了。
「什麼事?」
「柳釗弘死了。」
「行,我知道了。」
趙乙帆匆忙的掛斷電話,面對着落地窗,臉色很是難看,他努力的穩住心神,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點開電話的最近聯繫人,輕觸着第一個剛打進來沒有備註的電話號碼,輸入了聯繫人的備註。
他嘆了口氣,面帶着一絲嘆惋,輕撫着額頭說道:「宿舍老大剛打來的電話......確認了釗弘的死訊。」
趙乙帆的聲音有些哽咽,將手機調到通訊頁,然後放在了桌面上。
韓粟瞄了幾眼,沒有接話。
「很抱歉趙總,請節哀順便,我們想問一下趙總你和死者的關係怎麼樣?」
鄒公面色冷淡,直言不諱的問道。
「還行。」
趙乙帆思索了片刻,實在想不出另外的形容詞來。
「怎麼說?」
「啊......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想起來還真令人感慨啊,不過現在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趙乙帆逐漸陷入了陣陣回憶中,這一點韓粟是感同身受的,大學的青澀時光,記憶中的那個她,那段事,甜美咸澀令人蠢蠢欲動。
「他真是個天才,天才該有的傲慢,孤僻,自負他都佔一點,而且高大帥氣,令無數女孩為之傾心,十八歲帶着一身榮耀。」
「趙總,現在不是回憶的時候,能否說點我們不知道的。」
韓粟撇了撇嘴巴,弱弱的說了一句。
趙乙帆淡淡瞧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點了點頭,十分歉意的回答道:「抱歉,有點跑題了。」
「畢竟是一個寢室的,我們的關係都還不錯,畢業後各都有各自的方向,釗弘選擇了英國留學深造,他攻讀碩士學位的這段時間裏,幾乎是音信全無的,回過後第一時間聯繫了我,性格上改變了很多。」
「改變到了什麼程度,他有什麼仇家嗎?」
「抱歉,我想這個詞應該是因人而論的吧,我不知道釗弘「仇家」的範圍如何限定,口角算嗎,畢竟他的性格得罪了不少人。」
「都算,最好是同一高中的,而且他們現在都還有聯繫的。」
「釗弘的高中?」
趙乙帆眉頭緊皺,一時間沒有想起來。
「江東師範一附中。」
紀朴軍在一旁提醒道。
「噢,釗弘近幾年職場上失意,有多少人恨他我不清楚,不過我倒是清楚他有多恨他們。」
「他們其中有沒有江東師範一附中畢業的?」
鄒公眼前一亮,急着追問道。
「他們大多數初中畢業。」
鄒公頓時臉都黑了,他看了一眼韓粟,有些泄氣的悶哼了一聲。
「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就長話短說了吧。」
韓粟盯着他的手錶看,就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警方在查詢死者身份時,在他錢包的夾層里找到了一張兩寸彩照,據專業人士證實,此彩照在原有的底照上經電腦處理後合成。」
韓粟推出了那張令人耐人尋味的兩寸彩色照片。
趙乙帆拿起來一瞧,錯愕了片刻,神色立馬就怪異起來,雖然僅僅是剎那間就恢復正常,卻仍不免被韓粟精確的捕捉到了。
「挺漂亮的吧?」
趙乙帆並沒有立刻接話,輕快的眨了番眼睛。
他看着韓粟,韓粟亦是盯着他看。
良久,趙乙帆才回答道:「韓警官,看來你們找的專業人士也不怎麼樣啊。確切的來說,這張彩照在原有的底照上p掉了兩人。」
三人的合照,p掉了柳釗弘自己和趙乙帆。
韓粟臉上波瀾不驚,輕聳肩笑着說道:「可能吧,反正也沒給錢。」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
「說說看吧,十六日晚八點到凌晨兩點之間你在哪裏,有誰可以為你作證。」
笑着笑着,韓粟的表情逐漸凝固。
他們兩人臉色千變萬化中,令其他人都是大跌眼鏡。
高手過招,簡直就是神仙打架,滴水不漏。
「韓警官,你這個問題問得我有點不知所措啊。」
「的確有點,不過我想這個日常問題對趙總來說應該沒有什麼難度吧,八點...十點...凌晨兩點,最好精確到分鐘,免得惹人生疑不是。」
「完全理解。」
趙乙帆環視一圈,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十二月十六日下午五點半打卡下班,下屬知道;驅車十六分鐘到我老婆公司,保安知道;去大市場買菜回家,都可以為我作證;七點左右開始做飯,八點應該還在吃飯,吃完飯後在樓下公園散步,有視頻監控;十點陪我老婆看了會電影,十一點半睡覺,一覺醒來就已經是八點鐘了。」
「滴水不漏,好了趙總,打擾了,我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韓粟衝着他點了點頭,這才看向了鄒公,詢他的意見。
不過既然韓粟說都可以走了,那這裏也就沒有什麼好待的了。
「慢走,不送。」
趙乙帆一直將他們送到了電梯門口,笑容逐漸收斂,目送着他們一行人走進電梯的背影,他轉身吩咐了幾句,然後便快步的走進了辦公室,反鎖了玻璃門。
「韓粟,聽出什麼線索沒?」
剛上車,鄒公便急着問道。
「趙乙帆顯然對柳釗弘並不感冒,但是也沒有必要去殺他,太麻煩了,太累贅,因為只要柳釗弘一出事,警方就能第一時間想到他。」
韓粟嘆了口氣,臉上一陣陰晴不定。
「等等,還有這回事啊,我靠。」
一行人走了沒不遠,紀朴軍就接了一個電話,是候子躍打來了。
「猴子那組人對柳釗弘的社會關係調查已經結束了,你們猜他又和誰扯上關係了?」
紀朴軍面色陰沉,哭笑不得的說道。
「好了,你就別賣關子了,說吧說吧,急死人。」
紀朴軍舒了口氣,冷冷的嘆道:「據猴子他們走訪調查,柳釗弘有官司在身,不過後來就不了了之了。還記得孫遠鵬的抑鬱症嗎,是因為他下海經商被騙,而騙他的這個人就是——柳釗弘!」
韓粟面色一凝,心道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現在只要把孫遠鵬案子與程瓊溪案子的共同之處找到,然後再證實治療程瓊溪的心理醫生是葉宥,接着找到葉宥與柳釗弘的聯繫,這幾起兇殺案包括趙乙帆、魏永茂這些人就都連成一個整體了。
不過前提是,這幾起案子能不能併案調查。
韓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總不能因為他們都是h大畢業的就無證據的將他們全部聯繫到一起吧,更何況他自己也是h大的研究生。
今天是星期四,距離與小女孩亦涵的約定之日也只剩下一天時間了,韓粟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期待,而隨之而來的便是深深的恐懼。
他已經越陷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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