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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本次宣講會到這裏就結束了,如果有對心理治療感興趣的人可以留下來加一下群,我們團隊成員會在群裏面給大家一些福利,後期想要深入了解潛意識心理療法後階段過程的人可以到我這邊來報名,我也會發放一些體驗名額。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在一陣陣驚嘆聲中,「潛意識心理治療」宣講會順利落下帷幕,大家似乎都一有種欲猶未盡的感覺,其實也不單只是心理學專業的魅力,同時也不外乎語言的魅力。
進入到他的專業領域,不得不說,葉宥老師的話非常有感染力,舉手抬足之間仿佛就能夠看穿一個人的內心,不過儘管如此,韓粟並不認為一個人的潛意識是可以輕易動搖的,尤其是精神患者。
他們本質上與正常人沒有什麼分別,從心理障礙到精神病,這飛躍式質的變化無疑是個極其複雜的心理過程。每天笑得很開心的人不一定是快樂的,內心說不定很苦,反之神經衰弱,整天神神叨叨的人不一定伴隨着嚴重的心理障礙,其實這個限定範圍沒有人知道。
總之,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開心是一天,難過也是一天,所以還不如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韓粟對這句話很無感,腦子一時間很亂,全部被「潛意識心理治療」體系牢牢佔據着,以致於他都不知道高雲霄什麼時候跑到葉宥老師的心理治療團隊那邊去了。
韓粟湊過來,手中又被塞了一大堆葉宥老師工作團隊的宣傳手冊,以及一張原木色復古式頗有絲意境的名片——宥海心理諮詢有限公司。
他頓了頓,突然靈光一閃,腦海里隱約想到了另外一張名片,一張風格迥異的純白色名片,至於名片上都寫了些什麼就記不太清了。
「老師你好,我是h大的學生,能加入你的團隊嗎?」
「噢,h大的學生,那太巧了,我也是h大畢業的,說起來你可以叫我一聲學長呢。」
高雲霄一句話便牢牢的抓住了葉宥的注意力,他微微一笑,並沒有顯得太過吃驚,只是簡單的點頭應了聲。
「學長。」
高雲霄窘迫的叫了一聲,又急忙說道:「學長,我可以加入你們團隊嗎?」
「當然可以了,既然你這麼感興趣的話,這次後階段『潛意識心理治療』的體驗名額就給你一個了。」
葉宥輕鬆的聳了聳肩,打了個響指,招呼着工作人員收場,自己便信步的走向了後台。
韓粟粗略的統計了一下,如果圍在這裏的人都是奔着後階段「潛意識心理治療」體驗而去的話,這一批志願者起碼得有三十人了,為科學獻身雖然是件好事,可韓粟總感覺哪裏有絲不對勁。
程瓊溪的死。
一想到這裏,韓粟瞳孔陡然一縮,鬼使神差的就擠向了工作人員,頭腦一熱,幾乎是從他們手中搶來了體驗名額。
高雲霄很激動,抓着韓粟的肩膀顫抖不已,仿佛即將走向人生巔峰一樣笑得合不攏嘴。韓粟握着後階段「潛意識心理治療」體驗名額登記表,他看了看人群,然後又看了眼手中的登記表,冷靜下來以後,他的手握的更緊了。
人生沒有對錯,只有選擇。
走出會展中心大樓,滿腔熱血瞬間凝固,壯志豪情一時間蕩然無存,他們凌亂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喂,韓粟,你在哪裏?」
在附近的公交站台等車,不一會兒他就接到了紀朴軍的電話。
「開拓者科技會展中心。」
「你去哪幹什麼?」
「學習。」
電話一頭明顯噎住了,半晌都沒傳出聲音。
「快來分局一趟,程瓊溪的案子有苗頭了。」
紀朴軍的熱情一下子就被韓粟不冷不熱的態度澆滅了一大半,他只好收斂了激動的心情,沉着的說道。
這是韓粟自加入這個案子調查以來第一次正式來到景山分局。
還是那般莊嚴,忙碌的身影不免讓人有些心疼,韓粟輕車熟路的來到刑警大隊的辦公樓層,霎時間肅然起敬。
言歸正傳,參與偵辦此案的刑警全部擠進了狹小的會議室內。
韓粟坐在了沈佑的左手邊,他注意到有一個陌生的老警察坐在c位上,看肩上的警銜應該局長一類的領導,職業性板着臉,只見他掃視一圈後,對着沈佑說道:「人都到齊了吧,可以開始了。」
「可以了。」
沈佑抬手示意候子躍,然後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大屏幕上。
幻燈片一閃,直接從警徽跳到了第一頁正題上來——12·12新城名苑兇殺案。
「十二月十二日上午八時許,接新城名苑物業報案,一單身女子在浴室內自縊而亡,後經我們警方調查,初步推斷,死者程瓊溪系他殺......」
「死者程瓊溪,性別女,現年二十七歲,湖南人,無婚配,h市科技大學畢業,就職於聯創智通科技有限公司......」
候子躍簡單的概述了一遍案情,然後結合目前警方的調查結果提出了幾條疑點,接着就是匯報後續調查的方向,可以突破的點等等。
的確是簡述,就是照着案情匯報念了一遍,還沒有展開案情分析討論,甚至領導還沒有開始講話就已經結束了,不過他心裏也明白,相對於程瓊溪的死,領導勉勵其儘快抓住真兇之餘,他們真正所關心的點應該是城市的恐懼所在。
幻燈片接着往下放映,一個極其重要的關鍵點跳了出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便集中了起來,他指着大屏幕上的圖片,表情嚴肅,厲聲的問道:「沈佑,這第一類精神藥物的來源有線索沒有?」
「暫時沒有,我們正在努力調查。」
領導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他右手握拳輕敲着桌面,沉聲道:「這都幾天了,還沒有任何線索,這個案子市裏面很重視,省裏面也派人下來督促,必須要儘快的查到藥物的來源,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沈佑,你們的人要抓緊時間了,需要什麼就跟我說,我安排有關部門協調。省廳的人明天就到了,上面把這個案子交給我們,是對我們的肯定,到現在還沒頭緒,你讓我怎麼向上面交代?」
「我明白,黃局,我會加大人手,相信不假時日一定可以查到藥物的來源,而且我給隊裏請了幫手,前幾起大案都是他從中協助偵破的,相信這次也一定可以。」
沈佑頂着巨大的壓力硬着頭皮的回答道。
聽到這話後,黃局略微有些吃驚,「未見其人卻聞其聲」,韓粟的名字雖然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是市局的局長知道,省廳的人也略有耳聞,這就足夠了。
黃局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起身主動握住了韓粟的手,熱情的叫道:「小同志,有你幫助那我也就放心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韓粟臉龐微燙,被這沒來由的一幕給徹底弄懵了,趕緊謙虛的回答道:「黃局客氣了,我實在是不敢當。」
黃局擺了擺手,沒有接話,示意他可以坐下了。
他緊接着也跟着坐下,臉色稍有收斂,冷聲道:「好,多的話我就不說了,大家勠力同心,爭取早日將此案偵破。」
「原來又是上面派人督促了,難怪了。」
黃局又勉勵了眾人一番,這才怒氣未消的離開會議室。韓粟見狀,苦笑不得的衝着紀朴軍搖了搖頭,心想敢情自己這麼風急火燎的趕來,還以為查到了什麼,原來是找罵的。
領導人一走,會議室內頓時罵聲一片。
「我靠,站着說話不腰疼,只會指指點點,我們都整天整宿的未合過眼了,開口就是一頓亂咬。」
「不就是省廳來人嗎,他們每天下班都要從我們這裏經過,怎麼不見他在門口迎接啊,真尼瑪扯淡。」
三言兩語的議論,韓粟就知道了一個大概。
「上個月才從下面地級市調上來,很重視上面的領導。」
沈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隨後他便輕咳了幾聲,會議室內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好了,我們接着往下說吧。」
候子躍點了點頭,將畫面又調回到了案情報告上。
「現在市局重新開始着手調查孫遠鵬的案子,那案子比較棘手,目前還找不出一絲他殺的線索,所以將程瓊溪的案子還是交給了我們,顯然這個出乎大家的預料,不過大家不要灰心,相信只要我們同心協力一定可以偵破此案。」
「回到案情上來,有兩個關鍵點很重要,一個是死者生前的就醫經歷,另一個則是案發當晚死者下班之後與回家之前的這段時間裏去了哪裏,和某些人見過。」
「根據韓粟的推測,我們提取了小區內大量的監控視頻,以及最主要的,九樓走廊外案發前一周的監控視頻,找到了大量嫌疑人。」
韓粟心如止水,說是嫌疑人,只不過是幾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裝修工人而已,也不怪他們包裹的太嚴實,只是太冷了。
紀朴軍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幾天時間才找到這麼一個不能突破的點,確實有點說不過去了。
「901室的房子裝修是由建材市場旁的一個裝修店鋪承包,不過店鋪里的工人也屬於外包,經走訪排查全部排除了,故此我們推斷嫌疑人通過蹲點提前了解了九樓的具體情況,進而在一場雪下過之後作案,作案手法不明,作案時間不明,作案....」
韓粟低下了頭,有些提不起勁來。
「好了好了,伊雯你接着往下說。」
他一抬頭,正好對上了伊雯的目光。
「當然了,不存在作案手法不明,作案時間不明一說,這一點我想韓粟應該比我們要清楚的多。」
霎時間,數道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了韓粟。
「沒錯,答案是肯定的,案發當晚誰進入了房間,誰就是殺人兇手,沒有例外,而且兇手和死者是不太熟的熟人。」
不太熟的熟人?
旁邊立馬就有人拿小本本記下了。
「怎麼說?」
沈佑眉頭一挑,沉聲問道。
「嗯...可以換一種說法,單方面熟悉。假設兇手對死者熟悉,死者對兇手並不熟悉,近日大家對死者的社會關係進行了摸查,排除了所有可能作案的人,說明他們認識的時間很短,兩者之間並沒有出現社會印記,或者是上述假設,上述假設成立。」
「我還沒有聽明白,這怎麼就成立了?」
其他人都有和鄒公一樣的疑問。
「醫生!」
紀朴軍恍然大悟般的叫了一聲。
「什麼?」
「你們想啊,你們去看醫生,醫生拉着你問東問西,不一會兒就知道了你的家庭情況、身體情況、甚至是感情狀況,但是你們對醫生呢,僅僅是性別、長高寬瘦、職稱而已,這不就是兇手對死者熟悉,死者對兇手並不熟悉的假設嗎,所以成立。」
「真有你的。」
旁邊一個警察揉了揉紀朴軍的腦袋,略顯激動的說道。
「可是為什麼會是醫生呢?」
醫生,消失的病歷,第一類精神藥物,第一類精神藥物禁藥...
很快就有人將這個關鍵點聯繫到了一起,不過很顯然他們激動的太早了,因為醫生、消失的病歷、第一類精神藥物都是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個有點難度,全市範圍內的大型三甲公立、私立醫院我們都走訪調查過了,不過大多數醫院並沒有設立精神科,總的來說不到十家醫院有精神治療的條件,且可以開出第一類精神藥物的醫囑。」
沈佑搖了搖頭,忍不住的開口說道。
韓粟沉默了片刻,他思索了一番,淡淡道:「查查這個吧。」
他從口袋裏翻出了一張名片,移到了沈佑的面前。
「宥海心理諮詢有限公司?」
沈佑拿起來仔細端詳了半晌,低聲念了出來。
「噢,葉宥老師的公司,在業內很有名。」
鄒公湊上來瞧了瞧,他納悶的撓了撓頭,然後從錢包里也掏出了一張一模一樣的名片,不過已經被揉的鄒巴巴的了。
「我老婆一直想讓我去,不過一直沒有時間。」
「這是什麼意思?」
沈佑眉頭一皺,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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