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黃大珦和那個「臭小子」套近乎,眾人又開始猜測「臭小子」的身份,一個人吃那麼一大桌子菜,一、二、三、四……七、八,八個菜!還有一碗湯!很浪費啊!似乎是有錢人。
不過在皇城裏,有錢人可不少,瞧那「臭小子」年紀輕輕,應該是有錢人的後代。
但,僅是有錢的話,一點都不特殊,值得雕人族為其出頭然後當場結交嗎?顯然不值。
所以,那「臭小子」不單單有錢,還擁有常人所沒有的……權勢?莫非是……北廠的探子?難怪「臭小子」不好好吃飯看來看去呢!
眾人越想越對,臉色變得不自然了,北廠誰也招惹不起啊!他們一個接一個的低頭吃飯,儘量不再說話,只想快點吃完走人。
二樓的氣氛逐漸詭異,之前的談笑聲、吆喝聲、勸酒聲、猜拳聲等各種聲音全部消失,只剩下嚼東西和碗筷相碰的聲音。
眾人表情嚴肅得像是在上墳,認真吃飯,偷偷喝酒,一個比一個老實。
黃大珦不在意周圍,說道:「相請不如偶遇,本族聖男正在三樓房中小酌,閣下何不前往一聚?」
「以我的身份,怕是不配和聖男同桌喝酒。」東方潤南把姿態放得很低。
黃大珦早打聽出東方潤南是小郡主的心腹,存心討好,笑道:「閣下言重了,喝個酒而已,何須什麼身份?本族聖男熱情好客,廣交天下好友,只看投不投緣,從不看地位身份。」
「投緣?」東方潤南摸了摸頭。
見對方猶豫,黃大珦勸道:「在這裏吃和在三樓吃,沒什麼不同。」他強調着說道:「聖男特別想見你。」
「想見我?」東方潤南詫異,雙方很熟嗎?不熟啊!
黃大珦彎下腰,低聲道:「有唐安郡世子的消息,聽說,他撐不住了……」
撐不住?快死了?東方潤南吃驚,大事不妙啊!可是,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呢?他是小郡主的人,又不是世子的人。世子是死是活,他毫不關心。
「是嗎?我要回去稟告郡主。」他臉色一正,沉聲道。
「……」
黃大珦一滯,暗忖,這「臭小子」是不是傻?聽不懂人話?他不得不挑明了,小聲道:「本族聖男可以提供幫助,只求與郡主相識。」
「這話你說過。」東方潤南提示。
「……是。」黃大珦舔了舔嘴唇。
「坐下吧!你這樣不累嗎?」東方潤南伸手示意對方落座。
黃大珦無可奈何,他是來邀請對方的,卻反過來被對方邀請了,他想了想,坐了,說道:「這裏人多嘴雜,說話不方便,去三樓吧!聖男在等着你。」
人多嘴雜?對,確實很吵……嗯?等等!東方潤南這才發覺周遭環境的變化,怎麼都不出聲了?他環視四周,客人們還在呢!沒走啊!咋了這是?被詛咒了?
他轉念一想,明白了,哦!這些人是被雕人族的威勢嚇着了,不敢說話了!雕人族太可怕!
……
黃大珦也發覺了周圍的異常,也以為是被他雕人族的氣場鎮住了,暗自得意。
目前來看,二樓的確不適合談話了,別人都不說話,就他們倆在那說個不停,不是很奇怪嗎?太顯眼了啊!
東方潤南同意了雕人族的邀請,對方幫他解圍,總要給個面子。
「請。」
黃大珦喜道。
「請。」東方潤南起身。
黃大珦當先引路,帶着東方潤南去三樓包廂。
直至東方潤南的身影消失在包廂門裏再關好門,二樓的眾人才如釋重負,之前大氣不敢出啊!他們還是不敢大聲說話,一句話說錯便萬劫不復!客人們匆匆吃完飯,先後結賬離去。
包廂中。
趙子翱站在桌前,笑臉相迎,說道:「又見面了,別來無恙,還未請教閣下名姓。」
東方潤南報出姓名。
「好名字。」黃大珦客套一句。
「你也覺得好是吧?」東方潤南笑道。
「是啊!」黃大珦說道。
「聖男的名字也很好。」東方潤南同樣客套。
三人互相客套一番,圍桌而坐,再互相敬酒,拉近關係。
東方潤南暗忖,要不要委託聖男介紹美人給他認識呢?這會不會太過分?畢竟他們不熟。
「唐安郡世子有危險。」趙子翱直奔主題,房中只有他們三人,說話不用顧忌。
「郡主早已料到。」東方潤南臉色沉重。
「料到?」趙子翱一怔。
「可是毫無辦法。」東方潤南嘆道。
「我可以提供幫助。」趙子翱重申。
「幫助什麼?方便透露嗎?」東方潤南問道。
「如果郡主願意,我們明日詳談。」趙子翱說道。
「世子能撐過今晚嗎?」東方潤南又問。
「不好說。」趙子翱說道。
「嗯……」東方潤南頷首,「你的話我會帶到,之後的事由郡主做決定。」
「不能再拖了。」黃大珦說道。
「這句話我也帶回去。」東方潤南說道。
「我沒有惡意,」趙子翱臉色真誠,「我只是想交個朋友。」
「好的。」東方潤南說道。
三人吃吃喝喝,隨便聊天。
東方潤南吃飽喝足,臨走之前,問道:「有個問題,我很想問,又怕……」他欲言又止。
「你問。」趙子翱很豪爽。
「那我問了。」東方潤南喝了最後一杯酒,「你們是雕人族,那麼,有鷹人族嗎?老鷹的鷹。」
趙子翱和黃大珦互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
「怎麼?」東方潤南等待答案。
「有。」趙子翱說道。
「哦?」
東方潤南驚詫,在他印象中,雕和鷹差不多吧?好像只有體形不同,雕比鷹更大更壯……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天神養了雕還養鷹做什麼?天神到底養了幾種寵物啊?
「其實,我們和鷹人族是世交,互相通婚,關係很好,我們兩族離得很近的。」黃大珦笑道。
「本族大多是男性,而鷹人族大多是女性。」趙子翱說道。
「互補啊!」東方潤南恍然。
「不錯。」趙子翱說道。
東方潤南忍不住猜想,鷹人族有聖女嗎?是美人嗎?既然雕人族女的少,估計沒聖女,所以鷹人族沒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