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全部架空,時間起始點為建國後,但具體情節,規避敏感內容,不會按照真實歷史背景寫作。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寒風咧咧,天色陰沉,灰濛濛的,好像要下雪了。
曹家村附近的葫蘆河邊上,出現一行人,其中一個是村子裏的村支書帶着兩位頭髮花白的老人,還有一女兩男三個中年人來到了葫蘆河邊。
兩位老人家親自蹲下來燒紙,其中一個老婦人哽咽說道:「都怪我,都怪我,當年沒有看她們,被土匪搶走了依柔······」
在水底里一個皮膚蒼白,頭髮很長,容貌美艷的女人,領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正準備從這裏經過,聽到「依柔」這兩個字之時,立即停住了像游魚一樣的身體。
「娘親,怎麼了?」粉雕玉琢的男孩一愣,不明白娘親突然神情大變。
美艷女子喃喃自語:「依柔是我的名字!」
小男孩還是不明白,但看到娘親像是陷入一種莫名的情緒之中,就不問了,默默地陪在美艷女子身邊。
女子聽着岸上那兩個老人的絮絮叨叨自責之聲,以及後面的三個兒女,低着頭,像是在哀悼已經死去的楚依柔這個妹妹姐姐。
楚依柔看到河岸上的親人,想要衝上去相認,但卻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攔住了,根本出不去。
一次次地失敗,楚依柔頭破血流,無濟於事。
岸邊的人,陸陸續續走了,空曠曠的。
楚依柔瘋狂地哭喊着,但沒有人能聽到。身邊的小男孩皺眉,他明白了娘親想要和親人相聚的強烈意念。
天漸漸黑了,就在楚依柔準備放棄,帶着小男孩離開的時候,岸邊又多了兩個人。其中之一,就是下午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另一個這是這老婦人的女兒。
楚依柔看着岸邊的母親和妹妹,為什麼他們不早點過來找她?她以及死了快五十年了。
只是就在楚依柔淚流滿面,遺憾不能跟親人團聚的時候,聽到岸上的中年女子問道:「媽,大姐真可憐!年紀輕輕就跳河了!」
「呵呵······依蓮啊,你太天真了!」老婦人笑笑,臉上沒有了下午的悲傷,反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意,「如果她不可憐,死的人就是你了。」
楚依柔一愣,這個老婦人真的是下午那個哭得快要暈倒的親娘嗎?
「這是怎麼回事?」楚依蓮不解問道,「不能都不死嗎?畢竟父親那麼難過!」
那個老婦人低聲跟身邊的中年女子說道,不時露出鄙夷的嗤笑,楚依柔能夠看到老婦人的表情,但卻聽不清楚內容。
楚依柔的仇已經報了,但對於身世,也是現在才有一點眉目,從這老婦人白天和晚上截然不同的態度,她覺得十分蹊蹺,她能夠猜測出來一些事情,這個老婦人絕對不是她的親娘,或許那個父親是陳世美?
楚依柔內心想要探查真相的願望越來越強烈,整個人都快瘋狂了。
身邊的小河伯,感受到母親的憤怒和渴望,於是默默地拿出他收集的河伯玉擺成一個圖案,形成一個陣法。
突然雷電交加,暴雨傾盆。
這在冬天太不尋常,岸上的老婦人和中年女人狼狽離開。
就在頭頂水桶粗的雷電擊中那個陣法之後,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楚依柔的耳邊就響起兒子小河伯的聲音:「娘親,你回去之後,一定要回來找我啊!」
之後,楚依柔失去了意識,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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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小院,低矮的土牆和土屋,院子裏小雞小鴨跑來跑去,爭搶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到的草種子。
此時,一個穿着厚厚棉襖的女子趴在石桌上睡覺。
「小柔啊,小柔啊,你快醒醒,你家的羊沿着河跑了,你趕緊去追回來啊!」一個老婦人急吼吼地傳過來。
楚依柔突然被人推了一把,猛得站起來。
當楚依柔順着聽到的聲音,扭頭看過去,居然是村裏的保媒拉縴李大娘,看這李大娘的年紀,倒是和她死之前差不多。
天哪?
難道她真得在小河伯的幫助之下離開了葫蘆河的河底,重新活過來了?
「李大娘,你剛才說什麼?」楚依柔問道,「我剛才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你家的羊沿着河跑了,你趕緊去追啊!」李大娘面露焦急地說道,不過那雙昏黃的眼睛裏隱藏着不懷好意的精光。
楚依柔經過片刻的吃驚,慌亂之後,很快冷靜下來,然後也不管面露焦急的李大娘,快步跑到屋裏牆上掛着的印刷粗劣的年曆,看到了這一頁。
一九五零年農曆十一月八日。
楚依柔對這一天的印象特別深刻,不僅僅是因為是臘八節,更因為這是她死去的日子。
對了,當時也是這個李大娘來通知她,說她家的羊跑了,當時她心裏着急,擔心婆婆罵她,急急忙忙地跑過去尋找,只是那些羊越跑越遠,她遠遠地跟在那些羊後面,不知不覺離村子越來越遠了。
在一個小山坳里,曹德旺,曹世貴兩個人埋伏在那裏,想對行她不軌。
就在楚依柔陷入回憶的時候,外面李大娘添油加醋地跟剛進門的曹婆子說道:「我說嫂子啊,你家小柔真是心大啊,我告訴她你家的羊沿着河往西跑了,她不去追也就罷了,居然不理我,直接躲到屋裏了。」
曹婆子一聽這話,頓時急了,對着屋裏大喊:「你個喪門星,還不趕緊去找羊,那可是我們家養了兩年的羊啊,就指望賣了這些羊過個好年呢!」
楚依柔在屋裏聽到婆婆的罵聲,嘴角掛着冷笑,她兒子是在戰場上死的,又不是她弄死的,憑什麼怨她啊?
同時楚依柔也覺得自己很傻,從小就知道她是地位卑微的童養媳,髒活累活都是她干,感念這老太婆把她從河邊撿起來,給她口飯吃,養大了她。
可是她做牛做馬孝敬曹婆子,曹老頭,但也暖不了他們的心。
既然如此,她也豁出去了,管它狗屁的禮教,管它狗屁的恩情,管它狗屁的童養媳,統統扔掉!
她要重新開始,為自己而活,而且她還有把曹世貴,曹德旺送到監獄裏,更要為那個素未蒙面傻傻的親娘報仇,至於那個陳世美父親,還有那個狠心的老婦人,你們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