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日之後,趙遠和吳謹等人一行人就已經抵達了蘇州,剛剛下碼頭,就有足足五十多人在哪裏等着了,領頭的正是柳傑。筆硯閣 m.biyange.net
衝着段滄海恭恭敬敬一行李,道:「恭敬門主回幫!」
這五十人立刻齊聲道:「恭迎門主回幫!」
五十人齊聲一喊,那聲音可是頓時響徹雲霄,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
吳山三人什麼時候見過如此的氣勢,頓時還被嚇了一條,吳夫人更是一把抓住了吳山的手,直到上了馬車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可……可真有氣勢!」
她也就是一個婦道人家,平日大多數都呆在家裏,當然沒見過如此情景。
吳山此刻心裏也跳得有幾分急促,輕輕拍拍她的手,道:「不怕不怕!」
吳謹此刻也在車上,道:「父親,母親,不用擔心,這些都是楊公子的手下,不會對我們不利的!」
話雖然如此說,和吳山還是心有餘悸,問道:「那他這鐵血門到底有多少人?你可知道?」
吳謹道:「知道,這路上楊公子已經告訴我了,鐵血門直接管理的好像有接近三百多人,另外歸順鐵血門大大小小還有十多個門派和幫會,現在鐵血門已經幾乎完全控制了太湖這片區域!」
吳山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控制了太湖整片區域,這鐵血門到底有多大?」
吳謹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女兒覺得,應該不小才對!」
吳山不由的看向自己夫人,吳夫人也在看他,兩人怎麼也沒料到原本還以為這鐵血門不過也就是一個小小的江湖門派而已,現在才發現這哪裏是一個小門派,而是一個很大很大的門派!
吳山心裏原本那點點驕傲此刻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他現在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都不怎麼瞧得起的江湖人物居然也能有如此大的成就。
看到自己父親那個樣,吳謹心裏突然有种放心的感覺。
從這個碼頭到蘇州太湖的碼頭要不了多長時間,抵達碼頭之後,三人看到的卻是一副熱鬧景象,由於鐵血門要做生意,而這個碼頭也是通向通向鐵血門最近的碼頭,因此在鐵血門的主持下,這裏已經開始擴建,而且一個碼頭現在已經停靠滿了碼頭。
在這裏修建了鐵血門一個馬院,所謂的馬院也就是專門用來養馬的地方,從鐵血門出來必須乘船先到這裏,然後在換乘馬車。
只不過不同於那些商船,鐵血門的馬院背後就有一個小小的碼頭,專供進入鐵血門所用。
上了船之後,船便開始駛向不遠處的西山,而在那些樹木之中,氣勢宏偉的鐵血門已經逐漸顯露出來了本來面目。
吳山站在船頭,看着眼前的鐵血門,驚訝得話都說出來了,整個鐵血門依山而建,一眼看過去好像根本就看不完整一樣,雖說比不上京城的皇宮那麼有氣勢,然而即便是一般王爺的王府也相差勝遠,這種程度,完全可以堪比一方的霸主了一般。
吳山當初也是朝廷大員,可什麼時候見過如此的陣仗,也只有呆呆的看着眼前這幅景象。
他非常清楚,要修建如此一大片山莊那可得費很大的物力和財力,那可至少得富甲一方才能做到的。
他那是得多富有才能做到這點?
吳山的心裏現在充滿了疑惑,現在他突然發現眼前的情景好像已經狠狠的打了自己臉一樣。
隨着船隻靠近,在碼頭,此刻已經站滿了人!
知道吳山夫婦已經吳謹今天抵達,為了表現自己對此事的重視,因此柳芷晴和蒼無霜那可是親自在碼頭來迎接,當然,猴王、鷹王這些都已經屬於半金盆洗手人物,趙遠又是晚輩,他回來自然不需要他們出來迎接。
蒼無霜吳謹認識,蒼無霜旁邊柳芷晴她卻沒見過,不過她當然不是笨人,一下子也就猜出了她是誰。
船緩緩的靠岸,趙遠也客氣道:「吳先生,吳夫人,二老請!」
吳山拉着吳夫人的手,緩緩的走下船,柳芷晴帶着蒼無霜這率先走了上來,行禮道:『晚輩見過二老!』
吳山也還禮道:「見過二位夫人!」
原本還以為自己女兒要容貌有容貌,要學識有學識,那知道這一見蒼無霜和柳芷晴之後才發現在容貌上面,自己女兒居然占不到絲毫的上風,而且來的時候也聽說了現在鐵血門全靠這柳芷晴打理,而這蒼無霜功夫了得,這兩女一文一武,簡直就是楊開身邊的左膀右臂一般!
另外身份地位上面也絲毫不遜色,一個是柳家大小姐,一個是郡主,如此一來,相比之下自己女兒反而有些黯然失色。
有句話叫做可憐天下父母心,吳山也是一樣,要知道自己女兒嫁過來已經是排行老三,在一般尋常之家,這都已經是妾了!吳山表面上沒說,可心裏怎麼也覺得有些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希望自己女兒即便嫁過來之後,也要逐漸的掌握主動才行,把另外兩人比下去。
可一見柳芷晴和蒼無霜,吳山才發現自己想法是在有些幼稚。
柳芷晴可不知道吳山心裏所想,道:「三位這一路上車馬勞頓,暫且好好休息,晚上晚輩已經吩咐下去,準備了晚宴,替諸位接風洗塵!請!」
說罷,自己也就在前面以主人家的身份帶路,帶着一行人朝鐵血門走去。
之前的鐵血門在樹蔭的掩蓋之下看不見真容,現在就好像一個妙齡的少女在眾人面前緩緩揭開了自己的面紗,露出了自己的絕世真容。
也只有走近之後才能發現他的雄偉。
吳山原本經常上朝,在皇宮裏面來來去去也不知道多少回,可現在看到眼前的鐵血門還是有些忍不住驚訝,就好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在他眼裏,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卻有如此的讓人驚訝。
在柳芷晴等人的帶領下,一行人穿過前院,直接來到了一個小院之中,道:「二老以及吳小姐也就暫且居住在此,若有什麼,只需要只會一聲便可!」
眼前這個小院也緊挨着柳芷晴和蒼無霜平日所居住的小院,環境清幽,也非常的方便,通過旁邊的月門也可以直接前往蒼無霜的小院。
說完之後,柳芷晴一行人也就先行離開,趙遠說了幾句之後也就跟着離開,畢竟剛回來,鐵血門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都不知道,這還得去詢問柳芷晴才行。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吳山這才緩緩的坐在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淺淺的喝了一口,旋即驚訝道:「雨前龍井?這茶絲毫不必貢茶差啊!」
吳謹道:「這杭州柳家可是有整個杭州城最好的龍井茶園,他們的茶同樣也是朝廷的貢茶,這種茶之人留下一些好茶自己喝也沒有什麼奇怪得吧。」
吳山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說這茶味道為什麼如此之好,居然還有如此緣由。」
說道這裏,吳山突然嘆了一口氣,把手裏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道:「女兒啊,起初父親阻止你嫁給這楊公子,那是因為覺得他一個江湖人物怎麼陪得上你,你好歹也是出自書香門第,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你要嫁的人當然得和你門當戶對才行,要不是嚴嵩父子不斷步步緊逼,老夫還真不願意來這蘇州!」
柳芷晴道:「父親,這事情都過去了,還說這個幹嘛」
吳山抬起手來,阻止柳芷晴繼續說下去,自己則接着道:「可到了這裏之後,老夫才發現不是別人配不上我們,是我們配不上別人,你看着宅子,你看着這氣勢,即便是王公貴族也不過如此,另外他身邊的兩位夫人,一文一武,就好像他的左膀右臂一樣,可女兒你呢,也就僅僅能做些菜餚而已,這拿什麼和別人比。」
吳謹道:「這事情女兒早就想過了,面對兩位姐姐,女兒自愧不如,從來就沒想過和他們比什麼,除此之外,女兒也沒想過爭寵的之類的,女兒只需要做好自己便可,而且兩位姐姐也都是知書達理之人,女兒相信能和她們相處得很愉快。」
吳山嘆口氣,道:「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別人的心裏琢磨可能猜得出,別人對於笑臉相迎,客客氣氣,哪裏知道別人心裏在想什麼!」
「好了,好了!」
吳夫人有些看不下去了,看了一眼自己相公,道:「你這人也是,到底怎麼教女兒,現在來都來了,你應該教女兒如何和另外兩人夫人相處,讓三人之間親如姐妹一般才對,這樣女兒嫁過來,也才能過得和和氣氣,所謂家和萬事興!你倒好,在京城的時候擔心別人是個騙子,把女兒欺騙,瞧不起別人江湖人物,而當我們抵達之後,你看到眼前的情景,你又覺得是我們女兒配不上別人,還教女兒爭寵,由你這樣當父親的?」
自己相公的這種德行,就連吳夫人自己都看不過去,於是對柳芷晴道:「別聽你父親的,嫁過去之後,也別攀比什麼家室之類的,三人就應該好好相處才對,另外,也別爭什麼大小,就平日也姐妹相稱足夠。」
這話聽在吳謹的耳朵裏面才覺得有些舒服,當然知道趙遠另外兩位夫人的時候她也非常慎重的考慮過,如何和她們相處才是關鍵!
這女人又聰明和笨之分,所謂笨女人就是處心積慮的想要掌控所有的女眷,想要上位,想要當這家裏的皇后,這種女人過於強勢,很容易被人討厭,而聰明的女人誰就是在家裏放下自己架子,無論是對自己相公還是對那些家眷,下人等等都客客氣氣,如此一來自然會得到恩寵。
於是點點頭,道:「母親,女兒知道了!」
吳夫人再次一瞪吳山,道:「走,我們出去逛逛,別理會你爹,他這人是越老越糊塗,越老越多疑。」
母女兩人也就這樣直接拋下了吳山出去逛逛去。
……
這邊,柳芷晴遣走了其他下人之後,僅僅留下了她,趙遠和蒼無霜三人,然後先帶着趙遠到處逛逛,幾個月沒回來,鐵血門多少已經有些變化。
走了一陣,柳芷晴這才道:「相公,這第一件事情還得先告訴你一聲,以後離開鐵血門,打打殺殺的事情你可別讓妹妹去了。」
趙遠疑惑道:「這是為何?」
說着看向了蒼無霜,道:「病了」
蒼無霜搖頭道:「沒病。」
柳芷晴道:「有病還得了,之所以讓你別讓妹妹去,那是因為妹妹現在可有身孕,這有身孕在外面打打殺殺,萬一有個不測如何是好?」
趙遠心裏一喜,一把拉住了蒼無霜的手,道:「真的有了?」
蒼無霜微微點頭,帶着一絲幸福的羞澀,道:「前幾日讓大夫查了一下,的確是喜脈!」
柳芷晴道:「這下相信了吧?」
趙遠道:「相信了,相信了,以後這齣去你也就別去了,安安心心的養胎便可。」
蒼無霜點點頭,低聲答應了一聲。
柳芷晴見此也就接道:『第二件事,你讓妹妹帶回來的消息我已經安排了一下,現在鐵血門大大小小的生意往來產業在這太湖地區也有好幾十處,藏點人那是沒有任何的問題,關鍵就在於這些人是否願意從此金盆洗手,不過問江湖之事?」
趙遠想了想,道:「這事情我還真沒仔細想過,若是無言等人要來,那麼到時候我們在細細詢問一下,若是有人還打算浪跡江湖,鐵血門也不會阻止!」
柳芷晴道:「另外妹妹說陰月宗有一種藥物,可以抑制住這些的內力,你覺得呢?」
「抑制內力?」
趙遠心裏嘀咕了一下,卻搖搖頭,道:「不行,不能使用此藥!我們的目的是要讓他們心甘情願的離開江湖,金盆洗手,而不是被什麼軟禁和拘役之類的,還是那句話,願留的自然就留,不願意留的也就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