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能怪趙遠,鐵血門現在還算在發展,而且任何一個幫派,要發展必須還是必須得靠商業,不然要養活那麼多人,豈是容易的事情?
若是自己的大哥能老老實實做生意,用自己鐵血門的身份也無所謂,畢竟是自己「親」大哥,也不太苛刻了,可是現在他居然打着鐵血門的旗號強買強賣,這豈不是砸自己鐵血門的招牌。筆硯閣 www.biyange.net
這鐵血門可不是自己的,當然不允許他如此做!
柳芷晴還是有些猶豫,道:「不然……我先派人去給他說說,他這要是迷途知返的話,我們也沒不要那麼苛刻,可若是他不聽,依舊任意妄為的話,到時候在下手也不遲!」
趙遠想了想,道:「想把證據收集好,然後告訴父親,這當說客的,還是只有父親前往才行!」
對於自己大哥而言,也只有自己父親說話最為管用,他也只對於自己的父親最為敬畏。
柳芷晴道:「那好,我讓人先把證據收集好,然後交給老爺子!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關於沈冰的事情。」
趙遠道:「沈冰不是現在應該在臨湖幫,他怎麼了?」
柳芷晴嫣然一笑,道:「不是有句叫做無心插柳柳成蔭嗎?你讓沈冰去監視臨湖幫,然後還讓沈冰教他蘇雲劍法,然後武岡安排人的回來稟告,說這兩人一來而去現在好像已經有了那麼一絲絲意思,只不過有意思的是蘇雲,這沈冰就好像一塊呆木頭一般,居然對別人沈姑娘的一片好心當沒看見一樣,還真讓人有些着急!」
趙遠也眉頭不由的一皺,道:「沈冰這人,眼睛裏面除了錢之外好像孩子很沒其他的,我覺得要是給他一筆很大的銀子,讓他娶蘇雲,他保證會答應只不過估計成親和就和沒成親沒什麼兩樣。也別指望他疼愛蘇雲!」
柳芷晴道:「既然不喜歡,那為什麼要做出一副關係的架勢?這豈不是讓別人姑娘家誤會?別人姑娘家主動結果他自己又不動,這算什麼?」
趙遠道:「我覺得並不是沈冰如他名字一樣冷冰冰的,他既然關心蘇雲,那麼就說明他定然還是喜歡蘇雲,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不能接受蘇雲,或者說,不能接受所有的姑娘家,要解開此事,那麼就得好好調查一下沈冰的來歷才行。這樣,我們也別東猜測西猜測了,你直接讓武岡派人去調查一下,到底怎麼回事,那當然就得對症下藥才行!」
柳芷晴笑道:「沒想到你對於這個事情還是挺在意的!」
趙遠道:「當然在意了,這沈冰好歹也跟了我們好些時間,也是比較得力的幹將,對於這種得力的幹將,我們的目的就是得想要她留下來,而怎麼才能讓他留下,那就得替他把一些他沒想到事情辦好,比如說這話婚姻大事!」
柳芷晴道:「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那好,這事情我也就立刻安排人去查,若是查到了,就如你說的,對症下藥!」
趙遠點點頭,緩緩起身,道:「事情也說得差不多了,好久都沒回來,不如夫人陪我先去逛上一逛?順便也去拜訪一下大師父!」
柳芷晴道:「你大師和猴王前輩兩人可沒在,在你離開的前幾天他們突然離開,只有虎王留在家中。」
趙遠驚訝道:「出去了?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
柳芷晴道:「他們走得匆忙,也沒細問,若想知道話,只有問問虎王前輩才行」
趙遠道:「那好,我們先去問問。」
兩人說罷,也就先離開書房,直奔虎王的所住的地方,虎王的房舍是信件,臨湖而建,主要他喜歡釣魚,而兩人抵達時候他真的又在釣魚,因此兩人最後也只有在湖邊找到他。
虎王還是一副普通老人家一般的打扮,趙遠走過去之後也就坐在了他旁邊的一個小凳上,問道:「不知道前輩今天釣到多少魚了?」
虎王笑道:「大魚都沒掉着幾條,這小魚倒是掉了不少。回去熬上一鍋魚湯也足夠了。你還真別說,這太湖的魚熬出來的魚湯,還真不是一般的鮮美。對了,前段時間去京城,可有什麼收穫沒有?」
趙遠道:「收穫還是不少,在京城裏面誤打誤撞至少幹掉了兩千多的倭寇,梵天教的大祭司也死了,現在屬於他的那幫勢力幾乎已經叫做土崩瓦解,不成氣候,梵天教左教教主人馬也折損了七八十人,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只不過可惜的是,現在我們都沒辦法查清楚這左教教主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虎王道:「現在都還沒查清?這人也太神秘了!」
趙遠道:「的確如此,就是因為沒辦法查清,所以始終沒辦法徹底的消滅梵天教。」
虎王微微點頭,道:「那你就得有耐心一些,正如這釣魚一樣,沒耐心,怎麼可能掉得大魚,而且咬鈎的都是一些小魚。」
趙遠道:「晚輩謹遵教誨,對了,還有另外一事。」
虎王道:「是不是問你大師父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趙遠點頭道:「他老人家不辭而別,晚輩也有些擔心。」
虎王道:「這點你完全不用擔心,你大師父只不過是赴約而已,算算時間,估計也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回來。」
虎王都如此說,趙遠也就只能相信,心裏想了想,道:「嗯,那晚輩就不叨擾前輩的興致了,等這幾天事情忙完了,晚輩就安安心心陪前輩在這裏釣魚,然後支起一口大鍋,就用這太湖的水,好好的煮上一鍋魚湯,慢慢品嘗!」
虎王哈哈笑道:「那好,老夫就隨時在這裏恭候你的大駕光臨!」
離開了虎王之後,柳芷晴道:「我覺得剛才你好像還有什麼事情想問。」
趙遠道:「的確是,我之前也還想問問關於這慕容雨的事情。」
柳芷晴驚訝道:「慕容雨?這人名字倒是聽過,武林七聖之一,功夫高強,可很久就已經不知所蹤,你怎麼突然問起此事來?」
趙遠道:「我們在京城遇到了他,只不過他當時可不是什麼大名鼎鼎的武林七聖,而是別人身邊的一個護衛,關鍵是此人還和倭寇悄悄溜到了京城有很大的關係!」
柳芷晴有些不相信,道:「這不可能吧,他可是堂堂的七聖之一,江湖之中的口碑非常不錯,怎麼可能和倭寇有關係?」
趙遠道:「我的意思並不是他和倭寇有關係,而是他效忠的對象和倭寇有勾結,之前柳傑抵達京城,我也詳細的詢問了一下柳傑,可柳傑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不過也得到了一個消息,這慕容家也在這蘇州,可以派人調查一下,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
柳芷晴道:「不用查了,他效忠的是左家,很多時候都跟在左玉明的身邊,另外左玉明的功夫就是由他指點。」
趙遠一驚,道:「左教?他效忠的是左家?你怎麼知道?」
柳芷晴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同樣是武林四大世家,彼此之間當然也有往來,而且還相互的通婚,柳家的一個隔房叔叔就是娶的左家的人,當時左玉明也前來參加過婚禮,當時他不過十歲而已,當時這慕容雨就跟在他的身邊,前兩年的四盟之會,當時慕容雨也一同前往,只不過他為人低調,很多人根本就不認識他,可我認識!不過按照相公如此一說,難道這襲擊京城的那些倭寇居然是左玉明安排的,這又是為何?」
「居然是左家!」
趙遠心裏的震撼那是可想而知,這點萬萬也沒想到,另外還有一點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他會把目標定位那些朝廷大員,若是殺掉了這些朝廷大員,對他左家有什麼好處?若是沒任何的好處的話,那麼他的動機又是什麼?
勾結倭寇,欲圖謀害朝廷大員,甚至還打算在獵場弒君,這一旦敗露,那可是和滿門抄斬,到底什麼原因讓左玉明會冒如此大的險?
這點趙遠怎麼也想不通。
此刻兩人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湖邊,陽光下的太湖波光粼粼,湖面上漂浮着片片白帆,鐵血門下面的碼頭此刻依舊是一片忙碌,下面的鎮子此刻又壯大了不少,來來往往客商都願意選擇在這裏休息,成為他們即將開始行的旅途的一個休息站,畢竟這裏有着其他地方不能比擬的優勢,那就是安全,現在在太湖這片區域,估計已經沒人敢和鐵血門叫板,當然也沒人敢半夜襲擊碼頭的那些商船。
旅客的增加,實際上也增加了這鎮子上百姓的收入,而更多人看到商機,便開始前來,而鐵血門也就對小鎮就行了一定的限制,中不能讓他們無限擴張吧。
趙遠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而柳芷晴則也坐在了旁邊,道:「你實在想為什麼左玉明會幹這種事情?」
趙遠點頭道:「對,雖說左家現在不容往日,可瘦死駱駝比馬大,只要根基在,自然能慢慢壯大,一代不行就兩代,兩代不行就三代,遲早一天的事情,沒必要冒如此大的險,居然和倭寇合作,而現在我都想不出來為什麼他會和倭寇合作,求財?倭寇又能給多少錢,而且都還不一定兌現。」
柳芷晴道:「或許讓左玉明做出如此極端的做法,很大一個原因還是因為他的家中,他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代左家的家族資質平庸,碌碌無為,面對左家不斷衰敗完全就沒有任何辦法,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自己的辦法,於是他也好,其他人也好,只有把光復左家,重振左家當年風采的重擔全部託付給了左玉明,左家原本在朝廷的扶持下很快就壯大起來,然而一朝天子一朝臣,當初扶持左家那些官員告老還鄉的告老還鄉,死的死,已經沒幾個還在朝廷,能佔據重要位置,能給左家帶來利益的官員,左玉明此人又心高氣傲,恨不得立刻就恢復左家當日光彩,不知不覺,自己把自己給逼道了牆角,而且還沒了任何的退路可言。至於他為何勾結倭寇,或許只有他自己明白!」
說到這裏,柳芷晴目光也看向了湖面,腦袋輕輕的靠在了趙遠的肩膀上,道:「實際上相公,妾身一直都在想一件事情!也不知道是妾身想多了,還是杞人憂天!」
趙遠道:「夫人所想的定然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不如說出來,我們一起想想?」
柳芷晴點點頭,道:「我在想我們的將來。」
趙遠道:「將來?」
柳芷晴道:「是啊,將來!現在的鐵血門是在陸炳陸大人一手扶持之下才能有如此規模,可是你也知道,陸大人都已經快六十,不是妾身咒他死,而是事實卻是他還有多少時間活在這世上,一旦別人掌握了錦衣衛,他們還會不會如陸大人一樣,把這鐵血門當成自己人,而不是當成敵人。當成自己人都還還說,鐵血門依舊按照當初的約定穩定太湖的地區,然後想辦法監控江湖,可若是此人不把我們當成自己,反而當成當初陸大人所做的一件錯事,或者別人打算自己發展自己勢力,那鐵血門會不會如當初五湖幫一樣的下場?」
趙遠一聽,道:「看樣子夫人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柳芷晴驚訝道:「相公也在想此事?」
趙遠道:「那是,夫人都在想鐵血門出路,為夫怎麼可能不想?和朝廷合作本來就是與虎謀皮,這聖意難測,誰也不知道下一刻皇上的想法,因此我就想是不是我們應該早做打算,提前給自己想好一條退路,即便以後陸大人仙逝,皇上重新有了打算,我們也可以安然而退,把鐵血門留給他們便是,至於他們想以後如何發展,那也就是他們的事情。」
柳芷晴問道:「那相公的打算是去什麼地方?」
趙遠目光再次看向了湖面,道:「出海,現在明朝水師薄弱,只有出海,還是我們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