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的發展有條不紊,循序漸進,有望在近些年內,在繼北部後,徹底掌控藍海西部海域。
而東、南兩面,自然就不能這麼莽。
尤其是南面。
縱觀整個環藍海,西南海岸相對而言,文明程度更高,不過西海岸總有一種游離在外的感覺,人們在考慮環藍海局勢之時,普遍的會忽略他們,從而一提到環藍海,位於藍海南部的庭國和土國就成了藍海地區的代表。
對於同時有一定軟實力和一定硬實力的庭國和土國,在操作起來,肯定要謹慎對待,以一對二不可取,那麼拉一個打一個成為必然。
庭國和土國之間,拉誰打誰幾乎不需要考慮。
大夏果斷的選擇了處於弱勢一方的庭國作為朋友,更重要的是,土皇阿巴提十一世其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自大狂,瘋子,丫就不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大夏即便想跟他做朋友,人家還不一定樂意。
其實大夏沒得選。
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只能搞死你。
何況阿巴提十一世的胃口奇大,或者說土國歷代國君都充滿了旺盛的開拓欲,土國不僅在西邊逮着庭國死命摩擦,不斷蠶食鯨吞,其在東面、南面同樣也在不斷擴大版圖,戰爭的煙雲無一年停止,南邊就算了,隔着太遠,大夏鞭長莫及,但土國往東邊擴張,就關大夏的事兒了。
因為大夏同樣看上了東邊的領土,一個自上而下沿着海岸線往東南擴張,一個逆行而上往東北挺進,二者早晚有一天會有狹路相逢的一天。
到時候誰的優勢更大,不僅取決於自身的軍力強弱,還取決於誰的步子更快,跑的更遠,在當地施加的影響力更大。
而且,兩國東邊的索黑地區,是一個中間隆高南北兩面低的地形,誰先邁過中間線,誰就能形成居高臨下的優勢,佔據地利。
所以,大夏在加快自身步調的同時,也不妨拖一拖競爭對手的後腿。
而拖後腿的方式也有很多種,大夏直接多管齊下。
一方面與庭國結盟,商業來往是第一步,建立外交關係、互派常駐使者是第二步,以後逐步發展更深層次的經濟、政治乃至軍事合作,從而從西邊牽制土國,致使土國沒辦法全力東向。
另一方面,把握住阿巴提十一世急功近利的性格,在土國國內製造其與土國一票封建大小貴族之間的矛盾衝突,最好讓他後院起火,爆發一場「八王之亂」、「七國之亂」之類的內訌,那就再好不過,說不定,還能再發展出幾個類似于越國這樣的封藩。
當然,越國的作用也不能忽視,大夏不可能放資源浪費,越國總理大臣胡海東深切領會國內的意圖,根本就不鳥越國公部倧百萬的感受,針對土國的小動作十分頻繁,好在胡海東也知道分寸,不至於無視客觀事實——土國比越國強大的多的事實——動作自始至終都只局限於小動作,要不然,部倧百萬絕逼要寫信給夏凡發牢騷了。
最後,涉及到大夏對藍海東岸的策略。
對於藍海東部,大夏的策略很簡單,遠交近攻。
近在咫尺的斑吉半島——與山右郡只隔着一條狹窄的木刻海峽——以吞併為主,化為郡縣。
再遠一點,夏國的策略是先登陸建立據點,然後一手胡蘿蔔一手大棒,與本地「友好」勢力建立合作關係,大家一起發財,最後達到控制沿海,挺進內陸的目的。
而且,介於遏制土國的戰略,大夏還準備在明後兩年內,待實力進一步提升,直接從海上越過索黑高地,登陸索黑南部,一步到位在對手的勢力範圍內扎釘子,給對方製造混亂。
如此東南西北,四面開花,從而對整個藍海進行包抄,直至吞併,化外海為內湖。
想法很美好,至於在實施的過程中是否一帆風順,誰也不知道,最起碼目前看來,一切順利。
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嗎?好的開局是成功的一半,成功了一半,那還有什麼理由不繼續執行下去。
夏六年(更新四年)五月一日,全國百姓正歡欣鼓舞的慶祝着新一輪春收的落幕,災區的難民也都重新露出微笑,迎接着美好新生活的到來,而在大夏的最東方,木刻藩內,此時大軍雲集,東方野戰軍及木刻藩軍枕戈待旦,海峽內,桅杆如林,白帆如雲。
東部戰區總司令陳何大庶長一身筆挺戎裝,一手叉腰,一手挎刀,意氣風發的站在碼頭上,傲然的欣賞着這一幕。
在其左右,東部戰區一干戰將依次分列,臉上神采皆是一般無二,飛揚、神氣,除了地主木刻伯泊炎陀,這個名義上的副司令,此刻卻是像吃了死蒼蠅一樣,臉色灰白,連強顏歡笑都懶得裝。
泊炎陀為何如此?因為現在正在登船的軍隊當中,包括了他泊炎陀的私軍。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的私軍被徵召,但他這個主帥本人卻被落下了,美其名曰「顧大局、識大體」,有功,特許進京「面聖」,聆聽「聖訓」。
更扯淡的是,大學士、山右郡守胡令武非常體貼的考慮到木刻藩軍在外征戰,藩內必然空虛,為了避免出現「勇士在外為國征戰,勇士家屬在內受欺辱」的惡劣事件發生,特令山右郡兵進駐,以彌補藩軍在外這段時間的空窗,當然,郡兵進駐是暫時性的應急之舉,郡府保證,一旦藩軍凱旋歸來,郡兵即可退出,絕對不會賴着不走。
我信你個鬼!
泊炎陀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但那又如何,別說藩內有沒有人願意跟着他反抗,就他自己那性格,即便有人像上次抵抗輝韃聯軍時那樣站出來破釜沉舟,他也沒那個膽子,所以,現實就像那啥,既然無法反抗,唯有認命享受。
可惜泊炎陀就是無法豁達,對現實的無奈,加上對此去上京前路的恐懼,讓他惶惶不可終日,他生怕步入居氏後塵。
偏偏有人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專門哪壺不開提哪壺。
「哈哈,伯爺此番進京面聖,定能前程似錦,他日京城再見,伯爺可千萬別嫌我等粗鄙,故作不識啊!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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