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侵襲了這片大地,將新鄭都籠罩在暗夜中,天空中時不時閃過的雷霆在雲層中穿梭着,那一閃而逝的光亮很是極致,這是天威,也是大自然的力量,而沐浴在雨水之中的易經看着那步入了黑暗中的兩人,終究還是站了出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大可以就此退去,或者是尋求足夠的幫手再來闖蕩這裏,這樣的話可能會穩妥一點兒,相互之間還能有個照應,可是他終究還是站出來,因為易經無法確定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中,毒蠍門會不會將那個人轉移,若是被轉移了,就算自己找來了人也是沒用的,所以現在既然來到了這裏,就只能打進去。
毒蠍門到底強不強,有多少人,勢力怎麼樣,內中有沒有什麼高手,易經一概不知道,但是事情總歸是要盡力去爭取的,這一點卻是毋庸置疑。
淅瀝瀝的雨水打落在他的身上,將這一身藍色的布製衣服給打濕,這本就是遊戲中太白劍派入門弟子的衣服,而生活在秦川那樣的寒冷山巔之上,這種棉布製造的衣物也就可以理解了。
一步步走向了那在黑暗裏的世界,隱秘在看不見的地方的勢力一點點的暴露出來,隨着越來越近,眼前所能看到的也越來越清晰,那在這道路盡頭所在處守衛着的人們,那些蒙着臉的人們站在大門處,就算在這雷雨天也沒有找地方躲避,當他們看到逐漸走進的易經的時候,眼眸里閃過的殘忍情緒是如此的明顯。
「你是什麼人?給我站住!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到毒蠍門的地盤來撒野?!」將隱藏在袖口中的短刀彈出來,守衛在大門前的十個人聚集過來,隱隱有將易經包圍起來的趨勢,當先一人更是直接出言詢問道:「快給我滾!」
易經沒有說話,而是大拇指略微輕彈,將凌虛微微的出鞘了一些,那一瞬的寒光從面前所有人的臉上閃過,淒冷的內力迸發出來,甚至有將這漫天的雨滴給凝結的趨勢。
下雨天本來就很冷,不是嗎?
「兄弟們,給這傢伙一點顏色看看!」
凌亂的腳步在浸滿了雨水的地面上泛起了波瀾,腳步踩在水漬上的聲音很清脆,也很明顯,也很凌亂,這裏有很多的人,而這些人現在都是兇狠的沖了過來,既然對方想要殺人,那麼自己又還能說些什麼呢?
將出未出的凌虛保持住目前的狀態,易經緩緩抬起右手,在對方衝過來的那一瞬間凝指成劍點在了他的胸口上,那一剎那間迸射出來的鮮血混着從天而降的雨水,在半空中綻放出血腥味的花朵。同時,劍指上蘊含的氣息透體而出,自這人的背後穿透出去。
猶然帶着不甘心的神色與眼眸中深深透露出來的不可置信,軟下去的身體在沒有人攙扶的情況下跌倒在地面上,鮮血從胸口那不過二指大小的傷口裏涌了出來,不過一會兒就將這片水坑染成了紅色,順着有些傾斜的青磚地面朝着下坡流動了下去。
劍指瞬動,手臂擋開了對方刺下來的匕首,旋身已過的剎那間劍指沒入了對方的太陽穴上,內力穿透了這傢伙的腦子從另一邊迸射了出來,就好像是西瓜開瓢一樣的聲音。
「是個高手,大家一起上!」眼看對方瞬間秒殺掉二人,剩餘還活着的傢伙們不敢大意,同時從袖口裏彈出匕首抓在手中,在各自不同的方位包圍住易經朝着他刺了下去。
無論是什麼樣的高手都不可能在這樣的圍攻下兼顧自己的全部方向,這其中必定會有匕首要落在他的身上,而那個時候,受傷的他也會因此而被活活耗死吧。
眼眸輕抬,身形瞬化完全,藍白色的幻影自這八個人的身邊一閃而逝又再度消失,站在原地依然被所有人包圍的易經看起來好像根本沒有移動一樣。
「砰!」八個人,八具屍體同時倒地,到死的時候他們的眼睛裏都透露着欣喜的神色,似乎只要這樣圍攻眼前這個人就完全逃不掉了一樣,但是這軟軟倒下去的身體,卻足以證明了一切。
精於身法與速度的易經,面對這種遠遠不如他的對手所能夠起到的作用就是如此的恐怖,在易經的面前想要取走他們的性命不過翻覆之間,甚至讓他們還來不及反應就失去了自己的性命。這就是一個最速殺手的恐怖。
並起來的手指上隨着衣袖雨水的滑落形成一道細小的水流落下來,混合着斑駁的血液,將這手指上沾染的生命之血給消弭掉。背後是倒了一地的屍體,而面前則是緊緊關上沒有開啟的大門,易經就站在這樣的一座大門前。
凌虛的劍鞘抵在大門上將其推開,朝着人內部打開的大門終於是露出了在裏面隱藏着的一切,懸掛在左右四周半空中的鐵籠里,儘是已經被折磨的失去了希望,失去了神智的人們,烈火在他們的下面熾烤着他們的生命,那本就如同殘燭一樣的微光,在這烈陽的吞噬下快要燃燒殆盡。
環顧四周,遍地皆是可見的刑法道具,暗紅色的鮮血甚至都在上面凝固,左右或是坐着或是站着的蒙面人看着站在大門前的易經,全都露出了嘲弄的眼神。
這是一個罪惡之地,也是一個收人錢財替他辦事的地方,這種所在不足為奇,尤其是在這樣的黑暗世界中,幾乎七國中任何地方都有,而且也不止一個。這是地下世界的主流,沒有人會因為這種東西的存在而覺得憤怒,也不會有人因為這種東西而覺得震怒,因為這本就是理所當然。
除了一個人,除了一個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甚至是這個時代的人。
空中猛的出現咆哮的聲音,那是天空雲層里的雷霆交錯產生的悶雷炸響,一閃而逝的光芒將易經的臉龐照亮,漆黑如墨,冰冷如霜。
當先坐在高位上的那個男人,看着易經的出現並未顯得慌張,而是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眼神,面頰上銘刻着圖紋,粗狂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傷疤,似乎與他的身份不符合一般,壯碩的身軀肌肉交錯,獨獨隱藏在皮質的衣甲里,那雙手上的肌肉密度與老繭,足可證明這傢伙的手上功夫必定不凡。
絡腮鬍子被他整理的很整齊,雙肩的肩甲隨着他的手臂擺動而移動着,坐在這虎皮桌椅上,他很自得,甚至是覺得滿意,這本就是他的勢力,在韓國的黑暗世界,也就是夜晚的新鄭城裏,佔據了一半的位置,他又怎麼能夠不覺得自傲?
這種眼神,易經見過,這種地方,易經也來過。
正因為他知道這裏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所以殺心...翻湧的如同漲潮的潮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