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體內的內息平復了以後,睜開眼睛所能夠看到的環境中已然不存在衛莊的身影,這種不告而別的做法還真是屬於他的風格。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易經無奈的搖搖頭,看着門外已經放空了的天空,早晨的清平氣息撲面而來,昨夜那般的雷暴大雨將天地之間的濁氣完全洗淨,煥發出全新的生機,這洗淨了鉛華的驟雨,似能夠給這方世界帶來淨化,但...有些東西哪怕是天地的偉力,也是無法將它除去的。
「你怎麼在這?」走出司馬府的時候,就看到靠着柱子打着盹的荊軻,那叼着一根草低着頭,睡意朦朧的他,好像在這裏站了有一段時間了,易經走上前拍了拍荊軻的肩膀說道:「而且...你從昨夜就來了?」
「還不是你拜託的事情,我可是調查了一夜。」荊軻撓撓腦袋,有些為難的說道:「你讓我調查的那個人,我並沒有找到他的蹤跡,不過我得到了更加隱秘的事情,這些消息,我覺得你會想要知道的。」
「是什麼?」荊軻不是一個喜歡拿正事開玩笑的人,他雖然看起來不着調,但其實委託他辦事,絕對是相當可靠的:「能夠值得你一大早跑來這裏等我,說起來你為什麼不進找我?」
「我也想進去,不過我可不想出現在你那位朋友的面前。」荊軻所指的,也就是衛莊:「蓋聶那個悶葫蘆我見過一次就夠了,我可不想再面對一個和他一樣的,相比起來,還是你比較有意思。」
「昨天夜裏,在新鄭城外郊區的一個地下監獄裏,一個被關押了十數年的戰犯從裏面出來越獄了,據說...那是一個來自百越的人,是當年韓國出兵平復百越叛亂獲得大勝,俘虜而來的。」荊軻毫無顧忌的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緩緩說道:「聽說有人看到了好幾條大蛇的黑影在夜裏出現,雖然行動很快,但是在充斥了各種眼睛的黑暗世界裏,再快也不會完全留不下痕跡。」
「百越...韓國出征百越,難道這其中還有些什麼隱秘的事情?先是牽扯出一幢火雨山莊被滅的案子和斷髮三狼,然後又出現了李開這檔事,結果現在,還有更大的秘密隱藏在其中?」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出征平亂之事,卻在其中牽扯了如此多的隱秘,本該是和韓國完全不相符的一件事,卻在越來越深入的調查中逐漸透析下去,就好像是一串繩子一樣,拉扯出一截又一截的繩結,並且勾連的越來越深。
「當年,現如今的韓王還不是韓王的時候,也和如今韓國的諸多王子們一樣,死死的盯着那麼一個位置,爭的是頭破血流,各自都不想讓,後來百越發生叛亂,是現在的這位韓王率領大軍前往百越,以白亦非為將,左右司馬輔助,率領大軍一路過去,短短數年之間就將百越內亂完全平復,甚至還將百越里的貴族們斬殺,立下了赫赫軍功。」
「待他班師回國,攜此軍功之下,無人是他的對手,毫無疑問,他登上這等王座,而隨行的車馬將軍等,也都有了各自的封賞和變化。「荊軻說着,將腰間綁着的酒壺取下來大飲了一口,隨即繼續說道:「平定百越這件事,發生了太多的故事,血衣候的白衣也是在那個時候染紅的,百越也是在那個時候徹底被打散了的。」
「對於韓國的軍人們來說這是戰功,但當時的百越民族,也就是...百越的平民...」易經問道。
「真虧了你能夠記得這個,沒錯,但是韓國雖然是去平定叛亂,但是所過之處卻往往在暗處掠奪所有的一切財富,無論是什麼,或許這位韓王的眼皮子底下,還是他治軍有方,亦或者...他根本沒有將百越的人,當做是他的子民,無論是那一點,都證明了這件事的起因。」
「什麼起因?」
「百越叛亂這件事,我找了很多人詢問,更是潛入韓國國庫中尋找,最後我才知道,原來這所謂的百越叛亂,暗中居然也有有人一手扶植起來的。」荊軻嗤笑一聲,將酒壺遞給了易經說道:「能夠在這百越的叛亂這件事裏面獲得最大利益的人,就是一手扶植整個事情的人。」
「也就是說,他扶植百越叛亂,然後在統兵平定叛亂,不僅能夠得到軍功牢牢的坐上那個位置,更兼之能夠削弱百越的力量,同時也能夠將這些征戰百越的將領收為心腹。你知道李開為什麼會陷入苦戰,從而得不到援助嗎?」
「劉意是一方面的因素,更大的原因是,李開忠於韓國,愛國愛民,他的存在就好像是一塊石頭一樣,礙着某些人的事情了,所以~」
「所以他既然成為了畔腳石,就自然要被踢開。」
「沒錯,這就是你現在要參與進去的事情,這就是...韓國現如今大部分的人,包括韓王在內絕不想讓其再度浮現的事情,水面之下的陳年往事,最好還是永遠留在水下比較好。」荊軻拍拍易經的肩膀,繼續說道:「我知道這不符合你的本性,你也不甘心就這樣什麼都不做,但是你想要插手,就代表你在和整個韓國為敵。」
「呵,區區韓國,我還不放在眼裏,七國最弱,外有大秦虎視眈眈,內有夜幕彌天作亂,這樣的韓國,可怕什麼?我只是答應了一個人,幫助他亦或者見證他罷了,他想要改變韓國,就也得和現在的韓國大部分人作對,我並不是孤單一個人。」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若不是因為答應了某些人,只怕他早就遠離了韓國,這個國家到處都充斥着可笑的意味,隨處可見的一切,都是這般的瀰瀰無趣。
或許...韓國之所以會成為七國最弱,並非是沒有道理的。
「哎喲,膨脹的很,你這種傲然的語氣,我可是不經常看你這麼說啊~」臉上帶着打趣的表情,荊軻站起來說道:「還有一件事,這位被關在地牢裏面的傢伙被放出來以後,百越這件事就註定會浮出水面,當今韓王做的一切,他不可能不會去報復,而當年拿住他的人,就是現如今的血衣候。」
「製造混亂,或者是將水攪的越來越混,白亦非的這種做法,不,是夜幕的這種做法,或許他們是需要這個人替他們幹掉一些,他們不能直接幹掉的人。」挑了挑眉毛,易經只消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夜幕的打算是什麼。
「另外,新鄭城外來了一群難民,也是從百越來的,不如...你陪我過去看看?看看現如今的這位韓王是如何對待這些百越難民的,易小兄弟,有興趣嗎。」
「切,荊大兄弟,走吧,我也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