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莊兄,鬼谷縱橫一向知曉天地之間難以被尋常人知曉的秘聞,我這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韓非轉過身,終究還是背對着雲海,那在即將落幕的夕陽照耀下,就好像是眼下日薄西山的韓國一樣。
力挽狂瀾?真的能夠力挽狂瀾嗎?
「你想問,是何人插手?」挑了挑眉毛,衛莊自然知道韓非的問題。
早就在來到這片斷崖的時候,查看周圍的環境之後,衛莊就得出了結論,易經與玄翦從新鄭出來,一路交戰到這裏,周圍產生的破壞還有劍氣的殘留都是如此的明顯。
但唯一不同的,就是這片斷崖這裏,除卻了玄翦的劍意與易經的劍意,在這之上還多了一份熾烈的內力。
化作捲地而來的波濤,化作火山噴發的熔岩。
與此同時,還有另外一股淒冷的內力環繞在這雲海的半空上,在金色夕陽的照耀下,那一抹紅色便是這一股力量的具現化。
百家之中擁有這樣極端對立衝突內力的人並不少,但能夠做到平地生風,一掌拍落大地卻不震碎土石,反而是捲起烈風...這種神奇的手段,首推道家之人。
但道家的人沒理由會出現在這裏,他們自己的人宗與天宗的問題都沒來得及解決。
那麼唯一的答案就是,自道家分離出來的分支派別,陰陽家...
「那一抹紅色,不是內力,是月華,是高度凝結被人抽離出來運用攻擊的殘留,能夠同時御使這兩種力量的人,陰陽家裏只有一個人能夠辦到。」衛莊語氣鑿鑿,十分的確定。
在眼下的陰陽家裏,那個女人,是真正的在東皇之下,第一的強者。
「東華帝君,外人稱其為,東君。」
「傳聞這位東君是一個女子,但手段狠辣非凡,行事之間毫無顧忌,江湖裏有關於她的傳說,盡都是她行事自身身為陰陽家護法的職責。」
紫女亦也出聲說道:「但陰陽家...沒有道理會千里迢迢的趕過來,就是為了取走易經的性命,他和陰陽家,有過什麼衝突嗎?」
「不,我想...並不僅僅是衝突這麼簡單。」腦海里的記憶在剎那間回到了那一晚圍剿天澤的晚上,那個從森林裏踏出來,好似是從月亮里走出來的仙女一樣的女人,那個起手就是毒辣一掌,決絕不留情的一擊。
對象同樣是易經,並且在離開以後說出來的,就是帝君即將到來,那麼這個帝君...就是東華帝君?
「來,讓我們想想,易兄的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這位東君大人出手的,要知道在當初圍剿天澤,與他做交易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一位陰陽家的人,紫色頭髮,身穿宮裝,還捏着我看不懂的手印,整個人都籠罩在月亮的光輝裏面。」
「月神?」衛莊皺着眉頭,抬起頭凝視韓非的第一眼就說道:「連月神也來了...」
「對了,這是前幾天紫蘭軒里來了一個醉酒的客人留下來的東西,他說,這是陰陽家盯上了易經的關鍵,亦也是這天地之間最隱秘的一段往事。」紫女從衣帶里取出一截長長的珠片,走上前去遞給了韓非,反正這竹片上銘刻着的東西,紫女是完全沒看懂的。
而當韓非將這長長的竹片拿在手裏,看在眼裏的第一眼,變不是那七個詭秘的點,而是在這七個點的連接的線路上,化轉而出的青色蒼龍,恍惚之間似乎能夠聽到,那在耳邊狂吼着的怒號。
但轉而凝聚精神想要看仔細的時候,卻再也沒有了那種感覺。
「蒼龍七宿?」
若是只看被刻出來的七個點,可能韓非還會迷糊一下,但若七點連線,以韓非的才學這是什麼東西一眼就能夠看出來:「角亢青龍,東方之靈。陰陽家是為了蒼龍七宿?」
衛莊與紫女對視了一眼,並不知道蒼龍七宿是什麼,但能夠值得陰陽家不惜派出月神與東君這兩位護法聯袂而來,只怕這也不是什麼可以被人忽視的東西。
「那個醉酒的客人叫什麼?」韓非問道。
「他似乎並未留下姓名,但他說他是衛國人,是易經的好友。」紫女說道:「對了,他還說,他是一個遊俠。」
「衛國人...遊俠...哈,沒想到會是他。」只要稍微提點一下,荊軻的名字就不難被人猜測出來,作為江湖裏最負盛名的遊俠,荊軻的名號無論是誰都會知道的。
「無論陰陽家到底想要做什麼,而蒼龍七宿又代表了什麼,但這既然讓易兄為此付出了生命,那麼我韓非,就不得不去搞清楚,這蒼龍七宿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眼眸里閃爍着微微的寒光,他韓非的朋友,他韓非認定了的好友,又豈是被人下了死手之後,他會無動於衷的?
無論蒼龍七宿是什麼,無論陰陽家想要蒼龍七宿幹什麼,韓非只想表示,這件事不會就這麼完結了的。
你們越想得到蒼龍七宿,我韓非,便越是讓你們難以得逞吶!
「易兄...若你還未死的話,韓國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韓非對座的位置上,永遠都希望你的出現。」腦海里回放起的那一幕幕的場景。
初次的相遇,旅途上的打鬧,在新鄭大街上驟然遭遇刺殺被他守護,隨後...更是跟在自己的身邊,瞻前顧後,盡心盡力,是自己的朋友,也是自己最好的夥伴。
「走吧,韓國的問題,也是時候得到解決了。」眼眸里閃爍着寒光,經歷了易經這件事之後,韓非的行事準則似乎有了些微的變化。
但以法為基準,以道理治國的標準,他卻還是沒變。
真正變的,是他的心,或許在這之前他也曾有就這樣繼續下去,或者任由韓國發展下去的隨性,但此次過後,決心以定,心以變硬,底線與手段沒變,但變的,是他的風格。
一再忍讓似乎讓某些人越來越不識好歹,那麼韓非也並不介意,施以雷霆手段,要知道法的另一面,便是雷霆般的裁決果斷。
「得快些回來啊...我可受不了身邊沒點人和我拌嘴的樣子。」就在前些日子,似乎還在因為焰靈姬的問題而在互相的坑人,那談笑之間的歡樂似乎還歷歷在目,沒想到轉眼一夜,物是人非。
什麼都不存在了,而他,也消失了。
他會就這樣死了嗎?或許那一份微小的希望隨時都會變成絕望,但...總歸還是有的,不是嗎?
或許天命之下,大勢已成,又或許早以既定好的劇本,只是在默默的進行下去,說不上易經到底改變了什麼,又不能說他真的什麼都沒有改變,對於韓非,對於韓國而言,又或許在以後記載韓非的歷史中,會存有他的一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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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師傅你看,那邊飄着一個人?」
「都漂浮在水面上了,難道已經死了?蓉兒,把船划過去,為師去看看。」
「是,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