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離也來了,那麼這個地方也就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就將這炎帝冢留給他吧,也好讓他看看,這一地狼藉。」易經不可置否,消息可以被傳出去,這裏的狼藉也可以給人知道,但唯獨人是不能見面的。
眼下還殘留在這裏的人有很多,但無論是誰,是哪一方勢力,想來都不會想要看到王離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既然如此,那就離開吧。
「農家,應該認得出谷的路吧。」這個出谷的路,說的自然不是那條魚貫而入被人們知道的那條大路,而是隱蔽的,不被太多人知曉的隱秘通道。
易經相信,在這炎帝冢里不可能真的四面環山,這樣的話那唯一的一條出路一旦被堵死,他們如何出去?
這天底下的人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叫做狡兔三窟,但這種給自己留一條額外的退路的本能是始終都在的,並且不會有變。
炎帝冢這裏,一定有另外一條路。
「出谷之路那自然是有的,可想要出谷,我們」朱家那可是抓住了一切機會都想要來講條件,為的就是在當前糜爛的局勢下為農家,也是為他自己爭取到一些生存的機會。
他若是還看不出來易經的打算,那他也算是白活這麼久,白跑了這麼多年的江湖路了。
這易經擺明了,是想要將農家也給列入到他的麾下,成為那所謂青龍會的一員啊。
雖然不知道青龍會的目的是什麼,但和羅網爭鋒相對的,必然會涉足到這天下最中心的全力漩渦之中。
那種地方,朱家向來都是敬而遠之,怎麼可能在今日任由易經將農家,將他給拖入到萬劫不復的地步呢?
「你想要一個選擇,那麼我給你一個選擇嗎?」易經知道朱家的心思,這種心思也不難猜測,通常就是人在懷抱着最後期望的時候,往往都是如此。
只是這樣一來,他自以為的選擇,真的是他料想中的那種選擇嗎?
易經給的,可不是那種符合他心意的,能夠讓他滿意的啊。
「要麼,我現在就出去,離開這裏,要麼,就等王離率領大軍來到炎帝冢,我想,面對現如今還強勢的青龍會和已然殘破的農家,他到底會選擇誰,應該不難猜測,而且」
說着,易經緩緩轉過身,面對着下方這瀰漫着白霧的無盡深淵說道「別忘了,你朱家手握熒惑之石的這件事,可不是只有我才看到,你猜若是等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天下皆知了以後,這諾大的東郡,還有你的容身之地嗎?」
「熒惑之石是王離奉命鎮守,甚至在嚴守之餘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的重要物品,而現如今,卻又一塊熒惑之石離開了他的視線,出現在了外界,甚至在農家的手裏,這對於王離而言,對於帝國的軍人而言,是一種何等的侮辱,即使我不說你也明白。」
「」朱家的冷汗從面具下流淌了下來,這樣算來,似乎農家根本就沒有第二條選擇的路?只能在這裏臣服易經?
可若是如此的話,未來的農家,還是農家嗎?
不,一定還有別的機會,一定還有一些他沒想到的轉機還在。
「可是誰也無法確定這熒惑之石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算說是,也不會有人相信。」驚鯢這個時候也出聲了,而她的出聲則是也將其他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看着周圍人們那審視的眼神,驚鯢知道,她就算現在說什麼,也不是他們會選擇相信的。
在她成為驚鯢的這一刻開始,田言就已然沒有多少話語權。
驚鯢的身份又是敵人,而敵人說的話,又怎麼能去相信?
「之前不是說,那熒惑之石就是真的嗎?」劉季摸着腦袋有些不解的說道「這件事被太多太多人聽到了,就算我們現在不承認,只怕也」
「人多眼雜,天知道這個消息傳遞到了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樣?難道真的如同他們說的那樣嗎?未必吧,那所謂的熒惑之石,現在可不在這裏。」驚鯢抬起了她那姣好的面容,金色的眸子看着易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繼續說道。
「在不曾確定那胡扯出來的熒惑之石到底是不是真的以外,王離為何要針對農家?」
「說的也是,畢竟你口中說的,去請一個老鐵匠來堅定是否是熒惑之石這件事,到現在都沒有完成,那所謂的老鐵匠自然不在這裏,所以,那熒惑之石便無人能夠分辨真假,自然也不可能讓人看到,死無對證。」
易經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驚鯢說的話,但轉而,他就在地面上挑挑揀揀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塊飽受衛莊的熾烈的劍氣激盪導致焦黑的石頭,將其拿在了手中,笑眯眯的說道「你看,這就是你農家的那塊熒惑之石。」
「?」雖然是矮一剎那有些疑問,但很快他們就知道了易經說這句話的打算是什麼。
這傢伙,是在死無對證的前提下,硬生生的拿一個石頭出來濫竽充數嗎?
難道這傢伙就非要如此針對農家,非要這麼的不放過農家?甚至因此而
「這明明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哪裏會是什麼熒惑之石?!你這分明就是胡扯,是在欺瞞!」司徒萬里憤怒的出聲,他本來以為他喜歡賭博,沒想到這位易經,喜歡的東西比他還要更大。
這種事情若是處理不好,是會遭受到很大的非議的啊。
「哦?莫非它真的不是嗎?」易經斜着眼看了司徒萬里一樣,轉手將其冰凍起來,化為了一顆被冰凍結起來的冰疙瘩。
上下拋飛的動作,也吸引了他們的眼神死死的看着這塊冰疙瘩上下跳動,沒有一絲一毫想要轉移的意思。
「難道它是?!」朱家也疑問道。
「我說它是,它就是。」上下拋飛的動作一停,猛的將其抓在手中,易經的神色在這瞬間變得無比冰冷,言語裏的霸道和無情甚至不需要細細體會就能讓人感受到。
朱家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但張了張嘴,卻也只能無言以對。
「易經倒是好大的威風,這便是決定它是熒惑之石了嗎?殊不知熒惑之石的存在可是驚擾了皇帝陛下,若是有兩顆熒惑之石的消息傳達到了陛下的耳朵中,從而讓陛下覺得有倆快熒惑之石,那麼,這欺君犯上的罪名,易經可能承擔的起?」
朱家無言,卻不代表驚鯢無言,話語裏透露出來的訊息已經很真實了。
驚鯢的腦子轉動的很快,與易經之間的爭鋒相對,可還遠遠沒有結束。
「威風?這倒也算不上,我只是將那被你偷竊走的熒惑之石,重新找回來罷了。」說着,易經抓住冰疙瘩背負在背後,一邊走動着一邊說道。
「以你只能,我是說以田言之能,在外人眼中不過是個病弱大小姐的田言,如何能夠獲得熒惑之石?可你卻偏偏能夠拿出來,甚至交給朱家。」
「驚鯢,這就是你的整件事情里,暴露出來的最大的問題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