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場景,是何等的熟悉,只是,還缺了那麼幾個人,就能夠湊齊當年我們還在紫蘭軒的時候,席地而坐商討事情的陣容了。」
好似是不經意間說出這樣的話語來,張良帶着細微感慨的說道「焰靈姬姑娘在這裏,紫女姑娘也在這裏,只是不知道,衛莊兄現在會在何處?」
「流沙的話,他大概現在還在桑海吧。」紫女微微一笑,談論到昔日的事情的時候,她總是有着說不出來的溫情。
對於當年的種種而言,現在細細品味好似都能夠在心中流淌而過似的,給人一種回味無窮的感覺。
但其實這種回味無窮,只不過是來源於渴求而不可得的罷了。
正因為得不到,所以才會渴求着這些。
「那可不一定~」張良的臉上帶着高深莫測的笑容,現在的他在紫女的眼中,真的很像是韓非,無論是一言一行還是說話的方式,都像極了韓非。
昔年張良還年少的時候,韓非給他帶來的衝擊估計不是一般的大吧。
「就在李斯離開了桑海,公子扶蘇離開了小聖賢莊以後,我便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這裏來,雖然路途上花費了不少時間,但總歸是來得及趕上了,而我在來到這裏之前,衛莊兄,可是也消失不見了。」
「那一日,我在來到東郡的路上抬頭看天的時候,意外看到了一隻朱紅色的機關鳥從天空上飛過,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衛莊兄,只怕現在也已經到了東郡了,和蓋聶先生一起。」
將桌子上的茶杯倒滿茶水推動到劉季的面前,張良笑着說道「如此看來,其實我們並不缺人,其實全都已然來到了東君,只是區別在於,易兄,還不知道在哪罷了。」
「他居然會在這個時候也來到桑海?難道」紫女以前就說過,這人世間但凡是人,總歸都會變的,就像是當年衛莊送弄玉去死一樣。
雖然那是弄玉自願的,但換作以往,衛莊必定不會做出那種決定。
只能說在那兩年裏,他和兩年前易經熟悉的那個衛莊,不再是同一個了罷了。
「無論什麼樣的理由也好,衛莊兄既然來了,那就肯定不會無端端的過往,但具體如何,東郡這場局,還得讓本地人來好好的說一下。」這句話指的是誰,幾乎是毫無疑問的確信了。
不僅僅是張良在看着劉季,哪怕是焰靈姬,紫女,甚至一直以來都沉默以對的韓信,此刻都將自己的目光投注到了劉季的身上。
看看這位斗堂的堂主,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諸位既然都是同道,都在同一個人手下做事,那就不要用這種眼光看着我,倒是讓我顯得怪不好意思的。」劉季深吸了一口氣,他可不會認為這幫人就只是這麼簡單的來讓他說道說道一些東西。
要是真的說不出個東西來,別看之前張良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只怕翻起臉來會比誰都快,當然,那得是建立在劉季給出的消息有利的情況下才可以。
但具體到底算不算,那就得讓劉季自己來把持了。
「其實我不是很懂,為何你們不現在就直接衝進蚩尤堂里,將弄玉姑娘給救出來,我相信是你們的話,農家還留不住你們。」劉季突兀的反問道「何故會在此畏首畏尾的?據我所知,大龍首的做事舉動,不是一直以來就無所顧忌嗎?」
「無所顧忌,不代表不會顧忌,農家雖然的確不算什麼,但別忘了,除了你和燕南飛那個叛徒,我們所有人的勢力都不在東郡,哪怕現在我們來到這裏,所攜帶的人數也不會超過五百人。」
「而農家一向是以人數眾多而稱道,區區五百人,如何能夠與農家爭鋒?」韓信這時候也出聲了,他常年都處於走南闖北的情況下,不會在任何一個地方呆上多久,所以對於天底下大部分的勢力分佈都有着自己的一個理解。
農家別的沒有,就是人多,在諸子百家裏,可謂是真真切切的人數突破了萬數。
「想要救走弄玉姑娘,得在一個適當的時期才可以,並且還需要聯動足夠多的力量,衛莊兄既然也來到了東郡,那麼鬼谷縱橫的力量就是十分可以爭取的,這樣一來,在高端戰鬥力上,絕對是超出了農家本身。」
說着,韓信環顧四周,眼下有青龍會的二龍首在這裏,聽聞他乃是青龍會的魁首,也就是龍腦般的存在。
對於這一點,韓信是有些不服氣的。
論謀略和大局觀還有佈局,他韓信還不曾輸給過誰。
「不錯,天時地利任何,缺一不可,兩日以後,炎帝冢的盛世大會,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屆時,無論是高漸離高兄,還是衛莊兄,都會出現在那裏,我們連接所有的力量,一舉成功,必力於下。」
張良點了點頭表示讚許,同時補充了一下說道「但炎帝冢的地形分佈,我們還不是太過熟悉,而這,只怕」
劉季露出了苦澀的笑容,炎帝冢的地形分佈?這幾乎就是在指名道姓的讓他劉季去過將一切都給弄清楚,也就是說,這個任務自然是交給他劉季了。
辦好了,他就仍舊還是青龍會的斗堂堂主,龍首之一,若是辦砸了,龍首的身份雖然他們沒有那個權力去剝奪,但堂主之名和龍首之實,他們只要不承認,劉季也就只是一個空頭架子。
雖然劉季是龍首之一,但龍首也是分前後?。
刨除那至高無上的大龍首以外,最後以及最終還剩下的,就是二龍首張子房了。
龍腦之稱,豈會是笑話?
「這件事,我會盡力,還請諸位在此等候,我明日會再來。」說着,劉季抱拳拱手,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他怕是再在這裏多待哪怕一秒鐘,都會覺得度日如年。
他們幾個人的目光,可不是那麼好擔待的啊,總有一種自己但凡做了什麼,就會被他們給剝皮拆骨一樣。
這幫人擺明了就是一夥的,而他劉季,就是在這一伙人之外的另一中格格不入的人。
或許他有可能會融入其中,但劉季,卻不想融入進去。
他始終有着自己的想法。
「劉季先生,你的藥。」打開門的剎那,正好看到了迎面走過來的端木蓉。
而端木蓉雖然不知道劉季為什麼出來了,但她本身也對於劉季並不相熟,所以也只是上前去將她調配好的藥放在了劉季的手上。
在劉季的道謝聲中略微點了點頭,從劉季的身邊走過,朝着屋內走去。
「幽香肆意,神品丹青。」就算是瓶子口被堵住,卻也能夠聞到那從內部滲透出來傳導四方的藥味,看來醫家的確有着非同一般的本事。
和農家相比,卻也有着獨屬於它自己的可取之處。
但接下來的任務可不輕鬆啊
劉季的神色有些恍然,這可是他們這幫人給他下達的必須要完成的任務,在易經消失無蹤的現在,張良的話,就是青龍會內部鐵一般的規則。
就是只要下達了,就必須讓下屬堂主和舵主們,拼死力也要完成的任務。
誰都必須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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