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把名劍,在背後必然會有一個故事,無論故事多久結果如何,但必然是名劍的形成原因,亂神兄的這把劍大有來歷。」
看起來張良很有一番想要高談論闊的欲望,但李斯其實是很想打斷張良的這番敘說的,但無奈現在的他還做不了主,就算他想要打斷,扶蘇也肯定不會同意。
要知道這種趣聞方面的故事,最是得扶蘇的喜歡了。
再加上本身和李斯就不對付的情況下,出口讓張良閉嘴,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儒家祖師《論語》中有雲「子不語怪力亂神」,其中就提及此劍。其原意乃指修學之人,治國之道,循天地之法,重人事民生,不可妄談怪異、神明之事。」
「此劍原來亦為越王勾踐所鑄,以白馬白牛祭昆吾之神,鑄成後的確削鐵如泥,攜帶風雷,威力無比,越王大愛之。然而次年,吳越之戰,勾踐大敗,此劍也落入吳王手中。」
「後越王臥薪嘗膽,最終一雪前恥,因此劍寓意不祥,改名為亂神,另尋名師,再鑄八劍。所以,亂神雖為越王名器,卻沒有列入八劍之中。」
這種在儒家論語中記載的,小聖賢莊的學子們大多也都知曉,但張良能夠在武鬥與文斗的綜合期間毫不做作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在顯露出他的淵博的同時,也將對面的亂神給比了下去。
單單是看着周圍的人們那若有所思的讚許表情,便知道這一輪的論劍,也就是文斗,究竟是誰勝誰負了。
「你論劍結束了嗎?」這本來就不是亂神擅長的事情,也不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他是劍奴,是他背後這柄劍的奴隸,僅此而已。
多餘的知識賣弄並不需要。
亂神持劍橫掃,在面前激盪出一陣陣的波紋,那被黑色的布匹纏繞住的半張臉下的表情顯得極為抽搐。
「結束了。」張良點了點頭,說道。
「可以開始了嗎?」
「不可以。」
???亂神心裏有一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你這個人是不是存心來氣我的?還是來噁心的我?
你要的論劍我讓你論了,你想要贏的文斗我也讓你贏了,一切都讓你做完了,現在我想要和你打一架,你都還嘰嘰歪歪半天還不動手?
也就這裏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比斗之中,若是換成了在外面的廝殺的局面,只怕亂神早就受不了張良的愚弄直接拔劍砍過去了。
見過一堆噁心人的,真的沒見過這麼埋汰人的。
這張良想來在亂神的心裏,是絕對恨的要死了。
感受着亂神那一瞬間泄露出來的氣機,心知自己的撩撥也已經到了極限,張良也就沒有繼續,反而是抱拳說道:「在下之前曾經說過,想要請教的,是越王八劍。」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指,子房想要請教的,是執掌着越王八劍的...你們幾位!」
這句話的仇恨簡直瞬間就拉滿了六劍奴的敵視目光,這番話有兩個意思。
第一個,就是亂神並不被張良看作對手,也就是所謂的瞧不起,當然了,張良說是說想要請教的是越王八劍,但誰都知道他話語裏的那種意思。
六劍奴里就他一個不是越王八劍,偏偏張良重點提出來了。
那麼,他是什麼意思還用得着說嗎?
第二個,自然就是他張良,自比六劍奴聯手了。
六劍奴也是第一次的將目光投注到了張良的身上,這個儒家的三當家,膽子相當的大。
在江湖上還從未有人敢這樣挑戰六劍奴,不...或許說真是因為在眼下的這種情況下,他張良才會有這種站出來,挑戰六劍奴的底氣所在。
「既然子房先生想要一觀,你們就滿足他的願望。」趙高巴不得早早的結束這場鬧劇,他也看出來了,這一局,張良就沒打算贏,而且就是抱着來輸的心態站出來的。
但他也在輸的前提下盡到了他最大的努力,那就是憑藉他一個人,廢棄了羅網這邊包括六劍奴所在的所有對手。
也就是說,接下來縱使伏念和明月心還有比賽,但面對的對手,也不會再是多麼強大的人。
這樣田忌賽馬般的比斗方式,張良是不算虧的,而且也成功的拖延了時間,可謂是一舉兩得。
張良的心機和智謀,的確超凡。
「...」六劍奴不言不語,直接飛躍出列將張良包圍起來,一時之間,真剛,斷水,轉魄,滅魂,魍魎,亂神,六劍奴之下七把劍(魍魎是雙劍)皆是對準了張良。
在江湖上沒有誰能夠在面對六劍奴的時候,甚至被他們包圍的時候還能淡定自若。
張良雖然神態不算多麼變化,但心中的緊張還是有的。
這六個人早已是被磨鍊成了完美的殺人兵器,奪取人的性命只需要一念之間。
他們的組合,江湖上能夠破解的人,不多。
「既然各位都是執掌越王八劍的好手,在江湖上也都是享譽盛名之輩,不若幾位也都好好的介紹一番,各自手中的佩劍?」心中雖然微微緊張,卻也不過如此,張良甚至還有閒心繼續之前的話題。
而這種嘴皮子上的撩撥,根本就要沒有動搖真剛半點。
作為六劍奴中的第一者,也就是主攻手,他往往會起到一個帶頭作用。
真剛一動,所有人都在動。
幾乎只是眨眼之間,張良的周身上下就被七把劍給完全針對,包括人體的要害部位所在的咽喉,心臟,左腹和右腹,以及後腦勺和脊椎骨,還有最後的人體中心譚中穴所在。
頃刻之間,張良竟然是連反手的餘地都做不到,直接就被六劍奴鎖定了周身上下所所有位置的要害。
只差一步,他就會被徹底的殺死。
這些致命的部位,哪怕只有一處,張良也是必死無疑。
「住手!」而就在這千鈞一髮,現場的氣氛完全冷冽的時候,扶蘇突然出聲了:「我說了,點到為止,你們聽不到嗎?」
扶蘇都發話了,六劍奴自然不敢忤逆,當然,他們也沒有收手的意思,而是繼續保持着這個動作。
能夠命令他們的人只有一個,但不是扶蘇,而是趙高。
所以,他們的確不曾動手,卻也不曾退下,直到...趙高的出聲。
而這一幕的出現,也讓扶蘇的臉色隱隱難看了起來。
他現在的心情在目睹了這個場景以後,想來是不會多麼美好的。
「嗡...」真剛手中的長劍發出清麗的劍鳴聲,那是因為真剛的劍的前端劍鋒部分已經刺入了張良的咽喉皮膚里,絲絲鮮血從傷口裏滲透了出來。
感受到鮮血的味道,真剛的劍,這才發出了劍鳴聲。
「越王八劍,名不虛傳,子房認輸。」事已至此,該做的也都做了,眼下這種情況也不是強求的時候,張良直截了當的認輸。
面對六劍奴的聯手,他的確沒有反擊的力量。
他們六個人,真的是如此的可怕啊。
「子房無需多言,你的唇槍舌劍,威力也查不到哪裏去。」武鬥雖然輸,但卻也存在着一個六對一的情況下,張良非要挑戰越王八劍,這也是他執意要輸的原因下,才會做出的選擇。
不然的話,縱使是一對一,勝負也還真不好說。
「不過,子房既然也認輸了,那也就無甚好說,這一戰,便是羅網獲勝。」本來還算好的心情,在剛才六劍奴的那翻舉動下被敗壞了不少,扶蘇也省了彎彎繞繞的功夫,直接出聲道。
「第三回合,開始吧。」
閱讀悅,閱讀悅精彩!
(www.yueduyue.com = 閱讀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