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完全看不到在其內的守備了,看來,他們全都躲起來,等着我們到最終的地方了。」已經很久都沒有遭遇到抵抗的勢力了,這樣看來,的確是他們全面收縮回去了。
衛莊心下冷笑一聲,雖然現在的縱橫身上都帶着傷勢,甚至武器都不曾完全,但在這種局勢下,和師哥聯手,衛莊仍舊具有相當的自信心。
他自信,沒有什麼是能夠攔得住他們兩個的。
哪怕是當年的玄翦,在他們師兄弟初出鬼谷的時候,不還是戰而勝之了嗎?
「不要大意,噬牙獄乃是古時奇人所作,神妙非凡,不可有任何的錯漏,他們在這裏以居良久,必然比我們更加的熟悉,一旦出錯,屆時前功盡棄,那就得不償失了。」
雖然在正面的戰鬥上,這幫人就算是聯合起來組團上來,也不夠蓋聶和衛莊兩個人殺的,但有些事情可不是這樣說的。
天時地利人和,三種要素缺一不可。
雖然兩人的確夠強,但天時不在,地利也不再,人和這方面,也算是質量勝過數量,二比一的情況下,鬼谷縱橫,還能如何能夠無視眼下這座噬牙獄呢?
「他們唯一的希望,也就只有這座噬牙獄了。」衛莊知曉對方的打算,是想要憑藉對於噬牙獄的了解,來和他們周旋。
這是弱者的打算,也是他們唯一的出路,也是唯一可以不用正面戰鬥就能將他們兩人給消磨殆盡的手段。
只可惜,來到這裏之前,衛莊和蓋聶早就計算好了一切,下一次的噬牙獄的變動,必定在三個時辰之後,在前腳盜跖被抓住投放到噬牙獄的這段時間裏,伴隨着海水的潮起潮落,他們倆起碼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也就是說,在這一個時辰里,是鬼谷縱橫能夠在這裏逗留的時間的倒計時,一旦超出這個時間,待到噬牙獄二次變動,他們想要出去,那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嗯。」蓋聶點頭應下,他也知道時間緊迫,但在沒有人帶路的前提下,想要找到關押着盜跖所在的監牢,實在是不容易。
一個個的找,是最笨的辦法,卻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希望能夠在那有限的時間裏,及時的找到他們吧。
說罷,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各自心中的想法。
雖然鬼谷派的師兄弟常年都是彼此針對,但正如同他們彼此代表的那樣,縱橫一旦聯手,這天底下能夠有所比及的,幾乎沒有。
在他們二人聯手的情況下,無論是智謀還是武功,都是相當於完美的。
這一幕不曾落在章邯的眼中,他只是坐鎮在主控室中看着機關的變動和轉化,不發一言。
背後時不時出入的影密衛們,在各個隱蔽的位置關注着鬼谷縱橫在這噬牙獄裏的一言一行,然後匯報給章邯知曉。
這一次釣魚,釣上來的魚的確足夠分量,卻也足夠資格。
章邯心中震顫,這不是害怕,而是激動。
若是能夠一舉將這兩個人拿下,在公子那邊,在趙高的面前,那就是徹底的將羅網給逼到絕路的程度了。
「現在到哪裏了?」背後一長一短的雙劍背負在身後,乃是百鍛的長劍打造,選取的都是最好的材料,比之一般的名劍也不差多少了。
透過雙劍彼此劍柄之間的縫隙,章邯微微回頭問道:「他們的路線,還有多久會找到盜跖所在的位置。」
「現在已經到了第三道門的所在了。」半跪在地面上直截了當的匯報着說道:「至於路線,他們兩個似乎是在一路上到處尋找,並沒有一個真正的目標。」
「哼,噬牙獄何等宏大,一個個的找的話,一個時辰的時間外面的潮水就會漲起來,同時噬牙獄內部的機關也會變動,到時候,就是我們的勝利。」
在主控室里,章邯主管一切,即使噬牙獄再怎麼變化,只要在這裏,他就等於是看到了總覽全圖的地圖,自然不存在什麼迷路的說法。
但外來人可就不一樣了,章邯不會讓人知道主控室在哪,更加不可能讓人進來。
「如此,只要將時間拖延下去,屆時鬼谷縱橫,就是瓮中之鱉,也就是任由我拿捏的份了。」單手展開在面前,章邯狠狠的握住拳頭。
這江湖上可還有誰能夠如同他這樣,即將將大名鼎鼎的縱橫即將逼到絕路上的?
雖然是藉助了噬牙獄的原因,但也要佈置一個精心的計劃才算是可以,而他章邯,就是這個計劃的執行人。
「不好了大人!」然而,這份喜悅還沒能持續多久,隨之而來的就是被後來者的驚慌給打斷。
這等慌亂倒是從鬼谷兩位進入這裏來以後就不曾有過的,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一念至此,章邯急忙轉過身,背負着雙手的他以急促卻又不失風度的話語說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慌張?」
「盜跖...那個被大人抓進來的盜跖...逃出來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完,似乎這短短的一句話就壓榨了胸腔里的全部的氧氣。
在想要說什麼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但他想要說的話,表達出來的意思,到底還是說完了。
章邯聽到這個出人意料的消息,臉色霎時陰沉了下去,這個被他捆的嚴嚴實實的傢伙,甚至是吊在半空的囚籠里的傢伙,在一個秦國士兵持續不斷的注視中的傢伙,居然還能跑出來?
他這是點了什麼天賦,他這又是怎麼辦到的?!
「現在跑到哪裏去了?」待到手下人喘息的時間足夠了以後,章邯上前一步再度問道:「他在什麼地方,有無有目標?」
「稟報大人。」回答章邯的不是跪在地上喘氣的人,而是另一個從外面跑進來的傢伙,影密衛的服飾都是一樣的。
你很難透過外表看出來他們是誰。
但能夠來到主控室,必定是他自己的手下沒錯了。
「盜跖一路上暢通無阻,並且目標極為明確,現在已經快要到了關押庖丁的牢房所在了!」
章邯的心下劇震,這怎麼可能?
盜跖這傢伙可是被蒙着眼睛進來的,哪怕是後來將他的眼睛給解放出來,卻也不過是後半段的路上。
難道就在這後半段他所能看到的路上,全然將所有的路線全部記住了?
然後一直銘刻在心底里,直到現在,還不曾遺忘嗎?
甚至是倒着推動這一切,反向搜索,目標極為明確的即將找到庖丁的所在地了?
「呼...」震驚之後,章邯想到的下一件事就是補救,如何將這個意外的因素給補救回來,也就是所謂的,將盜跖這個變數也算在其中。
只是這樣一來,他要思考的東西就有些多了。
「不愧是偷遍天下的盜跖,看來,除卻了他那自傲的輕功以外,他的腦子也是他最信任,最擅長的東西。」腦子不好的人,轉的不夠快的人,是不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的。
更遑論這裏是噬牙獄,盜跖這是再以他自己人的腦容量來測量噬牙獄那高達百萬種變化的變數,這種非人的舉動,着實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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