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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馬堂得知情報,前日,胡人差遣大軍攻入邊荒,荒野不過山林小村內,人盡皆殺,婦孺被擒運至草原,副堂主馬空群率領騎兵追殺,未果,遍尋不至,一村婦孺少女難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再過四日,胡人攻殺萬馬堂庇佑下,角城小鎮,其兵鋒前所未見,其領軍之人不似胡人,也非中原之人,戰法嫻熟而詭異,騎兵難克,夥同胡人攻城,破之。」
「時午後,築人塔,堂主公子羽率兵親至,晚矣。」
「時過半月,胡人點撥大軍,群狼開道,草原一派血雨腥風,堂主公子羽奮力搏殺,仍難止損,萬馬堂麾下數萬將士,死戰,於孤城前抑制胡人前進,然堂主公子羽身中奇毒,昏迷。」
「胡人繞道,行至樓關,攻城,萬馬堂群龍無首,無法馳援,不過四日,城破。」
「胡人,屠城。」
最後屠城的兩個字,是用鮮紅的顏色寫來的。
這等刺目的鮮紅落入韓信的眼中,是莫過於不差天地的悲痛,是眼睜睜的看着一切卻無力改變的憤怒。
作為兵家之人,尤其是尉繚子的徒弟,這些塞外胡人屠戮的,都是中原子民。
在韓信的眼中,這無異於是在挑釁他。
「韓信請命,前往萬馬堂,吾勢必要全殲了胡人!」這個一向以忍讓為主,不動神色善於隱藏自己的人,韓信,這一刻突然的起身,是滿目的潮紅。
眼眸中高漲沸騰的殺意和怒火是這般的強烈。
或許在韓信這樣的兵家子弟眼中,這羊皮紙上訴說的一切,都是讓他字字看在心中,難以抑制悲涼和怒火的...血書。
「沒想到胡人居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南下,並且還攻破了一城,就連萬馬堂都無法阻止。」張良的面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但終究有所克制。
從這羊皮紙的字裏行間不難看出,胡人只怕在這數年間被萬馬堂堵截在草原之外不少次了,不然也不至於會這樣。
但既然能夠將他們壓制住,為何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超越萬馬堂,甚至還將萬馬堂都給暫時打廢了?
蓋聶畢竟眼光非凡,只是一眼就看到了情報中最重要的那一點關鍵所在:「注意,這胡人是在得到了一支未而名之的軍隊以後,利用這支軍隊迥異的戰法,這才勝了萬馬堂。」
前帝國首席劍術教習,蓋聶的眼光不會差:「這一支奇異軍隊的由來,重中之重。」
「當年,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從而使得趙國強盛,塞外胡人一度無法越過邊關,為何這次卻...」
慕情皺着眉頭,這些事情理論上市不應該由女人來提問的,畢竟是這個時代的主流。
但白玉京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自然不會有那種做法:「難道在胡人之外,尚且還有一個更加強盛的存在?」
「無論怎麼樣,這些事情都輪不到我們來煩心,胡人扣關,首先第一個針對的必然是大秦,無論他們想要做什麼,在大秦鐵騎的面前,絕對沒有反抗的力量,只需要讓萬馬堂暫且撤離,任由將事態放大,交給接下來的秦朝將...」
明月心也表達出來了自己的看法,在她看來,這根本不是青龍會該去理會的事情。
胡人扣關,扣的是誰的關?
是統領這片土地,大秦的邊關。
要來解決這件事情,也是大秦的事情,和青龍會實屬沒有丁點兒關係。
只是明月心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白玉京粗暴的一掌直接打斷。
這一掌悍然落在桌子上,發出劇烈響聲的同時,居然沒有讓這個桌子有一絲一毫倒塌的意思。
「廢話!你可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白玉京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看得出來他並不是在假裝,而是真的很憤怒。
激盪的內力將下擺的衣角都給浮動亂舞着,髮絲飄揚中四散開,面具上的混沌顏色因此,也變得更加的凝實起來。
「胡人扣關,扣的是大秦的關?錯!他們扣的是這片土地的關,是我們中原人的關,是我們千千萬萬華夏人的關,這和大秦有關,難道與我們無關?」
「你未曾親身走過塞外,並不知道在塞外邊荒生活的人們的艱苦,也並不知道那些胡人的畜生行徑。」
不單單是白玉京親身走了一趟塞外的所見所聞,更是在歷史上銘刻記載下的種種一切。
胡人的殘忍,與中原之間的矛盾,這是種族之爭,這是最殘酷的爭鬥,來自後世的白玉京,知曉所有的一切。
五胡亂華,兩腳羊,天無暗日,那鮮血甚至染紅了母親河黃河裏的淤泥,讓整片大地都籠罩在鮮血與死亡之中那些種種。
白玉京縱使未曾親身經歷,但在見識過了這個時代的塞外胡人的手段以後,真切發生的,只會比記載中的,還要更加的可怕,更加的血腥。
這些事情,難道不都是白玉京一心想要改變的事情,去拯救的歷史?
張良和蓋聶有些詫異,在他們的認識里,白玉京可不是一個會動如此怒火的人,而且就算動怒,多數時候也都是化為手上的殺機,直接把這個怒火的源頭給砍死了。
可今次這樣的憤怒,在以往都要來的更加的恐怖,難道他...
「你們要記住,塞外胡人,無論是何等,來到中原都會是一番燒殺搶奪,這是國與國,族與族的戰爭。」
「你們丁點兒的憐憫,去問問那些在邊境討生活的人,為何你們的憐憫他們沒有半點兒感受到?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為何不去邊境看看,那累累白骨,滔天殺孽?!」
面具之下的雙眼裏閃爍着最冰冷的寒光,最滔天的怒火。
白玉京說的這些,並不是虛話。
一時間,伴隨着他的怒火,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再這個時候跳出來唱反調。
哪怕是明月心,也是臉色隱隱發白,有些承受不住。
這等憤怒,究竟為何?
只是他們生活在這個時代,與白玉京這個來自後世的人,知道的事情不同罷了。
「這件事,我會親自走一趟,韓信,你有你的事情要做,塞外的胡人扣關,他們敢扣關?敢屠殺?」
承影劍微微顫抖起來,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白玉京周身凝結的氣場和沸騰的殺意,心下凜然,都知曉白玉京怕是徹底忍受不住了。
「可是...」韓信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有說些什麼,他也知道,他憤怒,但是這位大龍首隻怕要比他還要憤怒。
在開會之前都未曾聽到他有這方面半點兒的消息,原來都在這一刻訴說出來了。
至於這位大龍首的手段...
能夠將青龍會這偌大的組織拉起來,他的手段又豈能簡單?
雖然不知道他這強盛的怒火究竟為何,但韓信相信,這些胡人,只怕真的惹來了一個最不會留手的煞星。
是他的話,這些胡人抵擋得住嗎?
還是說他們...
「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韓信,這些胡人...」說着,冷哼一聲,夾雜着強烈的內力的音波拂過在場諸人,仿佛一柄重錘一樣敲在彼此的心中,讓人呼吸都有些困難。
「我會去塞外,將這些胡人,徹底斬盡殺絕!」
「黃河是什麼顏色,他草原就得是什麼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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