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如余涉所想的一樣,飛翎騎順着大道上的馬蹄痕跡行進不過五里,就看到十多名騎人奔來,余涉立即下令飛翎騎上。筆神閣 bishenge.com
這些個刀客剛剛才從李渾等冀州騎的刀下逃生,沒想到一轉眼再遇騎兵,如此運氣,也不知他們前世做了什麼孬事,換來現在的老天不開眼。
面對圍堵上來的騎兵,這些刀客根本無心逃離,因為他們看到那些騎兵已經端起臂弩,除非他們想變成馬蜂窩,否則是萬萬不敢強行離開。
張旭、胡徹左右圍堵,將刀客押到一塊後,余涉上前,問:「爾等何人?」
刀客立時顫聲:「軍爺,我們只是一群江湖刀客,別的什麼都不知道…求軍爺饒命!」
聽得這話,張旭立時怒聲:「別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等還未相問,你就猜到別的什麼?如此隱瞞,當真該殺!」
一聽殺字,那應聲的刀客直接一口氣嚇抽過去,其它刀客紛紛叩首,請求饒命,余涉抬手示意張旭退下,道:「不想死就快說,否則定斬你們頭顱!」
「軍爺…你這讓我們說什麼…」
「可見一群騎兵經過此地過去?」余涉聲出,刀客立即頭如搗蒜。
於是余涉沖史大奈一使眼色,史大奈立刻率前隊出發,讓後余涉衝着這些刀客道:「除此之外,可見一五旬過半的老者?消瘦卻有幾分官氣?」
余涉不能問的太過明顯,只能這樣打探袁馗的下落,可是關統之前僱傭這些刀客隨行護衛,刀客稍稍一聽,就明白眼前的騎兵為何而來,於是一名刀客趕緊將關統僱傭自己的前因後果和他們離開的原因稟告出來。
聽得這些話,余涉一驚,隨後他顧不得再理會這些江湖刀客,便率領胡徹、張旭等餘下的飛翎騎匆匆起行,追着史大奈的蹤跡奔去。
當冀州騎與定州騎全都奔着袁馗來時,袁馗正與關統艱難往北走,由於袁馗身子骨並不硬朗,經過兩三個時辰的趕路,那股子寒氣只把他沖的渾身發抖,關統見狀,深知情況不妙,必須得趕緊找個地方,好好讓袁馗歇歇,不然袁馗必定得凍死在路上,那時還談什麼入平城,見陛下?
「大人,尋個地方歇歇,生堆火取暖!」
關統請聲,可是一馬之距的前面袁馗卻像個不倒翁似的,搖搖晃晃,根本不應聲,關統覺得情況不對,趕緊抽馬上前,一眼看去,頓時嚇住,敢情袁馗這老匹夫已經凍昏過去。
急心之下,關統立時將袁馗拖下馬,向大道東面的雪林子奔去,慌張近半個時辰,關統總算升起一堆火,那袁馗在火邊靠了許久,青白色的老臉才算緩過一些血色,待關統給他餵了幾口水,袁馗才算醒過來。
「咱們走到哪了?」
袁馗低聲問,關統道:「大人,你都快凍死了,還走呢?照你這麼幹,只怕屬下得帶着你的屍體去見陛下了!」
「什麼?」
袁馗一愣,可他想要抬胳膊抬不動時,才發現關統說的什麼意思,面對現實,袁馗只能任命:「唉,老天爺啊,冀州的事不敢再當誤了!」
當關統帶着袁馗下來大道,就近尋了個地方歇息時,李渾已經帶着冀州騎追上來,可惜李渾追擊速度甚快,也就眨眼功夫,便穿過關統、袁馗歇息的那片雪林,但是李渾也非沒腦子的人,他追趕一個多時辰,幾乎出了定州北界,即將進入范陽郡,李渾才發現袁馗的蹤跡徹底消失,這讓李渾狐疑:「一個老東西能走的多快?」
「都尉,會不會是我們走的太快,超過他們時並未注意!」
手下提醒,李渾在仔細想想來時的路道情況,確實如此,於是李渾沖麾下各隊精騎道:「爾等派出斥候,沿着來時的路細細尋找,一旦發現蹤跡,立刻來報!」
漳水南岸,盧望先親率中軍駐陣在此,從北岸的戰況來看,定州軍雖然扎開陣勢,但面對冀州軍三營萬人軍力,卻沒有出擊的意思,以盧望先的估測,只怕是荀樂畏懼其威,不敢擅自妄出。
「將軍,屬下以為,此時將軍應該派一偏師,繞過河間郡,直取定州城,只要定州城一破,定州軍必定軍心大亂,那時荀樂就是將軍氈板上的肉,任您宰割!」
馮吉瞧着現狀戰況,向盧望先諫言,盧望先立時應允。
「長史言之有理,!」
於是盧望先下令吳國安領兵三千,火速趕往定州城,給荀樂來個釜底抽薪。
「報…」
定州軍中軍大帳,荀樂盯着面前的地圖沉思不動,從之前的戰況來看,那冀州軍雖然兵出一萬,渡過漳水來至定州軍的大營前,可是卻沒有發動進攻,隱約有種威壓的氣勢,這讓荀樂有些狐疑,荀樂知道定州軍兵力不如冀州軍,若是冀州軍設下圈套,引誘荀樂主動出擊,一旦被冀州軍尋到疏漏,那後果實在難以估量,所以荀樂一直在命斥候探查冀州軍的情況。
此刻斥候來報,荀樂沉聲:「講!」
「回將軍的話,小的奉命奔騎五里外,將那冀州軍前陣後陣全都探了個遍,並沒有發現伏兵援兵的蹤跡!」
「將軍,沒有伏兵援軍相助,那萬餘冀州兵就是咱們面前的羊,請將軍下令,末將這就出擊衝殺冀州賊狗,不勝不歸!」
紇骨烏立時請戰,荀樂思量片刻,應允紇骨烏,旋即,紇骨烏匆匆回營,不多時,西向的定州軍弓騎營兩千兵士出擊,殺向那冀州軍前陣。
冀州軍前陣,先鋒營。
張達得知定州軍來襲,立刻出戰,只不過紇骨烏這弓騎營以突襲戰為主,來殺遠攻,根本不和你拼命,那一波波的箭雨落下,可把張達煩的不輕,換做之前,張達必定會率領輕騎去追,可是吃過一次大虧的張達這回硬是忍住火氣。
面對定州軍弓騎營的襲擊,張達不斷收縮戰陣,哪怕像個烏龜一樣縮着腦袋,也不出擊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