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哥,你想什麼呢?軍侯令兵來此,招你入府!」
聽到身後弟兄的話,關統立時收回神思,匆匆來往將府,在偏府中,軍侯烏蒙正在等候自己。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軍侯大人,不知您召屬下有何令事?」
關統低聲上請,烏蒙笑笑:「關統,坐!」
關統不明其意,自然不會亂了禮數,便立身不動,烏蒙見了,道:「之前本軍侯代為將軍賞賜,結果因為軍務操忙,給忘了,現在專程請將軍調撥,給,這些賞錢,你自領回去吧!」
順着烏蒙手指方向看去,在旁邊的桌子上,果然有一盤銀錠。
「屬下謝將軍恩賞,謝軍侯大人!」
關彤謝言,讓後道:「聽得手下傳話弟兄說,軍侯有令交與在下,請軍侯直言,屬下無所不從!」
「甚好!」
烏蒙很看好關統的機敏,他起身近前,道:「其實也沒什麼令事,僅僅是告誡你加強城中四門的巡防,你也知道,左長史邱廷突然被殺,這引起不少恐慌,將軍的意思是一定要確保城內外穩定…」
「軍侯大人放心,屬下一定嚴加巡查!」
「不不不!」烏蒙話意稍稍轉風:「本軍侯的意思是…對於那些風言亂傳的人,你要讓他們閉嘴,具體怎麼辦,你看着辦就是!」
雖然烏蒙說的很模糊,可是關統已經知道其中的深意,烏蒙見關統沒有任何狐疑的神情,立時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待春開操訓,你的小校位置必定能夠換換了!」
離開軍府後,關統拎着一包銀錠,雖然錢銀誘人,可是關統沒有一絲的輕鬆,不知為何,他總感覺烏蒙在謀劃着什麼,或者說是為將軍謀劃,面對這樣的蒙障情況,他一個小小的城門校又有什麼能耐,可立其中?
回到城門巡防處後,關統將銀錠與眾兄弟分了,那些個弟兄頓時高興的不得了。
「頭兒,你可真厲害,去一趟軍府,帶回來的錢銀比弟兄們一年的俸祿還要多!」
「沒得說,一會換崗收隊,弟兄們必須得好好喝一杯!」
瞧着眾弟兄高興的模樣,關統笑笑,讓後道:「弟兄們自顧去就是了,我這兩日有些疲憊,待會想要回家歇息歇息!」
聽此,眾弟兄稍稍驚詫不解:「頭兒,你莫不是有什麼事?不妨說出來,弟兄們想法子幫你!」
「無礙,無礙!」
關統不想多言,幾個時辰後,關統暫歇脫隊,回到自己的小院。
院中,妻人關李氏趕緊迎上來:「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
說話中,關統褪下衣甲,坐在院中的竹凳子上,關李氏見了,趕緊道:「弄什麼呢?這大雪漫天,你這院中就褪去衣甲,萬一着涼怎麼辦?快,快進屋暖和着!」
「你莫管,我心裏燥熱煩的慌!」
關統似有暗怒,沉聲出口,關李氏一聽,便知道丈夫軍令不順,旋即,關李氏匆忙進屋,將厚袍子拿出來,為關統披上,讓後又端出火盆,放在丈夫身旁,以此來驅寒。
「夫君,你就是心中不暢有怒,也得掛念着身子,你要是倒下了,咱們這小家怎麼辦?」
關李氏說的情深意切,關統也覺察到自己剛才失態,趕緊纏住已有身孕的妻人:「夫人,為夫剛才言過了,你莫往心裏去!」
「夫君哪裏的話,你我一張床上的人,生的一顆心,怎麼會見外!」
關李氏三言兩句緩了關統的心怒,隨即二人進屋,末了關統將自己的這兩日所遭遇的事告訴關李氏,關李氏聽後,面漏驚色:「夫君,這話你未曾對旁人說過吧?」
「這都是我自己的猜想,加上今日君侯大人召見,賞錢下令,我怎敢胡言?」
「那就好!」關李氏鬆了口氣,讓後道:「夫君,這事在我看來,也就是閻王斗陣,小鬼遭殃的情況,那邱廷十有八九死在權斗中,夫君身為城門校,不過是低階巡安的將領,可千萬別管那些閒事,不然風起浪涌,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夫人說的對!」
關統心結散開後,便不再多想,只是他不知道,烏蒙早已對他有所防備。
「將軍,今日屬下召見烏蒙,賞錢落令與他,他並沒有什麼不正的反應!」
聽得這話,盧望先皺眉:「但是那夜你出城的情況,他是真切看到,還攔聲與你相問了?對否?」
「將軍,關統身為城門校,問話屬下,也在情理中,況且他本就是冀州軍的底層兵甲,所以屬下覺得,他不會多想當夜的事!」
烏蒙笑聲,可是盧望先卻沉聲:「不會多想?不代表他沒有想過?有些事,留着尾巴,就永遠是問題!」
「這…」
盧望先的話讓烏蒙一愣,瞬息之後,烏蒙反應過來。
「將軍,您該不會…」
「以防萬一,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口禍!」
盧望先說的毫無感情,烏蒙也只能照令行事。
末了烏蒙道:「將軍,不如這事…還讓于震、何懿那些人做吧?讓後藉口叛軍在逃,將軍繼續對那些傾向袁馗老東西的傢伙下手,讓他們知道冀州城誰才是掌令的主!」
漳水亭,史大奈率領飛翎騎歇息在此,足足等了一夜,直到次日辰時,余涉才匆匆趕回。
隨即,余涉沖史大奈下令,率領半數飛翎騎前往渤海郡,到了地方之後,袁馗自會接應他們,至於剩下的半數飛翎騎,則由余涉親令,潛至冀州城北,尋機而動。
冀州城外,沱水坡。
于震、何懿與百名殘部潛藏在此,同行的還有盧望先的幾十名冀州兵和伯長范疆。對此于震、何懿二人很清楚盧望先什麼意思,那就是監視他們,以防這些平州敗犬不聽話。
「范大哥,來,兄弟我敬你一杯!」
破屋子裏,于震、何懿、范疆三人對坐痛飲,雖然于震、何懿二人之前的位置乃是王權毅的將府親信,相當於現在烏蒙,而范疆不過是最底層的小小伯長,奈何人家的地頭,他們也只能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