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不可能丟下兒子不管。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小靜,峻中,軒軒還在車上,我先走了。」幸好口罩遮住了大半邊臉,讓她的尷尬狼狽窘迫可以稍稍掩藏。
「好,注意身體。」褚峻中長身玉立,肩背挺拔,頭頂琉璃璀璨的燈光落在英俊儒雅的五官上,也是能迷倒萬千女性的魅力容顏。只是,那雙眼盯着下台階一步一步走遠的女人,落滿心傷。
一旁,馮雪靜看着,竟無辜對他生起幾分同情。
「褚律師,這裏風大,我們也走吧!」大雪雖停,可寒風依舊,馮雪靜縮着脖子尷尬地微笑建議。
男人笑了笑,同她一起朝着停車位走去。
方若寧隨着李權走到車邊。後車門拉開,她立在門口,竟有幾分猶豫。
霍凌霄肯定在車上的,想着他這一天的冷漠,她心裏既怒又痛,斷然不想上車。可她以為兒子在車上,為了不傷害兒子幼小的心靈,她還是暗暗吸了口氣,鼓足勇氣,矮身坐進去。
眼眸適應昏暗,她沒看到兒子,心裏正起疑時,車門被拍上,同時,一股力道將她猛地拉過去,重重撞進一副僵硬的懷抱。
「啊——」她嚇壞,本能地疾呼出聲,便聽男人冷凝譏諷的語調在耳邊響起:「帶着口罩幹什麼?怕被人認出你給我戴綠帽子?」
話落,她的口罩已經被男人粗魯地扯下來。
耳朵被拽疼,她的憤怒再也壓不住,下意識抬手捶向男人,可悲劇的是,昏暗中被他精準鉗住細弱的手腕,繼而整個人泰山壓頂一般籠罩下來。
「霍——」她本能地張口欲罵,卻正好被男人鑽了空子,只呼出一個字的嘴巴被他重重封住,清冽熟悉的男性氣息霸道強勢地抵入舌間,用力啃噬、吮吸,尖銳的疼痛侵襲而來,她難受地擰緊了眉宇,渾身都在用力反抗。
這個混蛋!居然敢這樣對她!
可是,他的身體那般沉重、堅硬,一手還緊緊鉗着她的手腕死死按在座椅上,力道之大讓她以為整隻手都要斷掉,她像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餘地。
這個吻明顯是懲罰和宣洩。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就在方若寧以為自己要窒息在這個吻中時,男人終於放開了他。
胸口劇烈起伏,一下一下點在男人身上,她渾身微微顫抖,迷離濕潤的眼睛帶着憤怒的光芒瞪着面前那張英俊卻冷漠的臉。
霍凌霄依然保持着鉗制她的姿態,只是嘴巴離開了而已,想着這幾天的冷戰、彆扭、莫名其妙,他身體裏便忍不住沖涌着一股怒意,眼眸重重閉上,他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不要一個失手掐死了這氣人的東西,攥緊的拳頭在黑暗中咯吱作響。
方若寧渾身僵硬,頭皮發麻,有那麼一瞬,她真以為這男人要一把掐死她!
好在,他鬆了開,坐回自己的位置。
她也暗暗鬆了一口氣,悄悄喘息,緩緩放鬆。
鼻頭酸澀,淚水止不住下落,這一瞬,她大有一種想爭個魚死網破你死我活的地步,於是,沙啞的嗓音憤怒地喝:「停車!我要下車!」
反正兒子不在車上,她也沒必要與這人共處,她要下車,哪怕今晚露宿街頭都行!
「下車做什麼?再去找那個姘頭?」男人身體一僵,繼而回頭看她,語氣冰冷到極點。
方若寧恨極,當下口不擇言,破碎到變調的嗓音咻咻嘶吼着:「你管我去找誰?你有什麼資格過問?難道就只能你在外面跟那些女人卿卿我我,我就要跟異性完全絕緣麼?霍凌霄我告訴你,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話落,憑着一股子衝動,她突然猛力拍車窗:「停車!我要下車!」
「李權,你下車!」霍凌霄突然開口,冷聲命令。
前面開車的李權,還從未感受過氣場如此恐怖懾人的老闆,當即手臂一抖,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靠邊停了住,繼而下車。
方若寧也去扳車門,可惜車門還被鎖着,她憤怒地捶打,不放手臂又被男人拖住。
身體被拉轉過去時,她歇斯底里地雙手胡亂拍打,可男人絲毫不懼,扣着她再度狠狠吻下來時,咬牙切齒地咒道:「方若寧,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程度!」
最後一個音,終結於他再次壓下來的薄唇。
這一次的親熱,已然是強嚗。
他饑渴到近乎瘋狂的親吻毫無溫柔可言,粗暴到似在掠奪,令人窒息的親吻中,他的手也不曾閒着。
當察覺到他放肆的意圖時,方若寧整個身體一僵,再多的憤怒與傷心、失望與憎恨,都趕不上瞬間而起的恐懼與羞憤!
他居然要在車裏對她……
「霍凌霄,不要……」在緊窒到無法呼吸的熱吻中,她艱難地搖着腦袋,漂亮昳麗的五官痛苦成一團,細碎地反抗。
「不要……求求你,不要——」理智尚存,她想着這是在車裏,車就在路邊,外面還等着李權,她便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男人得逞。
可是,男女體力懸殊之大,她深知自己沒有逃脫的可能,唯一的希望,只能哀求。
放下尊嚴,放下驕傲,放下平等,放下憤怒、失望、傷心,低聲下氣地哀求。
淚水滾滾下落,染濕了自己的臉,浸染了對方的顏。許是嘗到她口中的酸澀與苦楚,霍凌霄一頓,微微停住,居高臨下地注視着她。
女人屈辱地閉上眼睛,身體拒絕顫抖,眉宇間對她的恐懼心傷,那麼明顯。
霍凌霄心裏湧起濃濃的無力感,他明明不想這樣的,可為什麼……走到這一步?
沒人再說話,前一刻炙熱燃燒的車廂,瞬間將至冰點。
李權重新上車,儘管路面結冰危險,可他還是以最快的速度駛向別墅——原因無它,車上的低氣壓實在太恐怖了!
回家後,霍凌霄不知去了哪裏,大概是書房吧。
方若寧嗓子嘶啞,也無法給方昀軒講睡前故事,怕重感冒傳染給孩子,她只是進房叮囑了幾句,小傢伙知道父母吵架了關係緊張,憂心忡忡,可又無能為力。
回到主臥,她思來想去,覺得這樣冷戰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終於決定跟那人好好談一談。
是聚是離,也該有個說法,這樣對峙只會兩敗俱傷。
可是,忍着感冒藥的催眠作用苦苦等到十一點半,他也沒有回房。
原本醞釀好的說辭,鼓起的勇氣,在漫長的等待和緊張中又碎的七零八落。她以為那人今晚不會進主臥了,只好關了燈鑽進被子。
感冒藥的作用下,難得沒有失眠,睡得很沉,可不知睡到幾點時,靜謐漆黑的房間傳來細微聲響,還有朦朧的光線。
她困在夢境裏,也不是什麼好夢,所以神經繃着,床墊一側下壓,她身體本能地轉過去,察覺到清冽馥郁的男性氣息冰冷襲來。
霍凌霄躺下,沒有叫醒她,也沒有任何前奏,剛硬沉鑄的挺拔身軀將她毫不溫柔地壓在身下,下一秒,女人像跌下懸崖一般,身子重重一震,豁然睜開眼眸。
他面色如霜,淡漠無神,呼吸沉穩中透着冰寒,眼眸與她的對上,溫柔與深情全無,仿佛盯着一個陌生人。
他的手強勢而直接地鑽進了她的衣服,同樣不帶柔情,重重地捏住,直奔目的——
「能不能做了?」他開口,聲音如子彈一樣擊中女人的心臟,問她生理期是否結束,能不能行男女之事。
方若寧當然聽懂,身體仿佛被一股洪荒之力拽進了千年冰窟,渾身冷到戰慄。
事實證明,男人這句話根本就不是詢問,只是通知她——他忍不了了,想要的東西,就得要。
黑暗如同黑洞一般,將她吞噬,所有的反抗掙扎辱罵撕咬都成了徒勞。
「兒子在隔壁,我不介意你把他吵醒,過來關心爸爸媽媽在幹什麼……」沉沉佔有她時,男人吻在她唇邊,惡劣地提醒。
方若寧恨到極點,原本還想跟他好好談一談的心思,想要好聚好散的心思,頓時化作可笑的煙雲,蕩然無存。
「霍凌霄……你是惡魔!我恨你!」咬牙切齒地咒罵出聲,她掙脫開男人的吻,抬起頭,狠狠一口咬在他肩頸上那一塊繃緊突出的肌肉。
要痛一起痛吧!反正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你死我亡!
男人原本清冷的眼眸,在疼痛的刺激下,更添深沉,他沒有發怒,沒有掙脫,反而故意刺激失控的女人:「咬,狠狠咬!」
他這般說着,其實卻用更邪魅的手段報復了回去。
他霍凌霄的人生字典里,沒有吃虧是福這種說法,吃了虧,一定要想辦法加倍奉還,這是他的狼性生存法則!在商場適用,情場亦可。
所以這一晚,重感冒本就身體不適的方若寧,被他折磨到筋疲力盡。
最後一次放開時,她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就那麼沉沉睡去。
意識陷入混沌之前,她可笑又惡劣地想,重感冒呢,會傳染,他卻吃了自己那麼多口水,希望明天起來,他也成病號,最好一病不起!
這也算,同歸於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