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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宋國北伐,兵分三路,西路由四川大將吳曦統領,兵發金國;完顏衣谷帶領部將,出關迎敵,拒敵於國門之外,吳曦軍大敗而回,成都被圍困,後吳曦投降,歸順於金國,被封蜀王,完顏衣谷這才大勝退軍。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完顏衣谷在金國軍中威望頗大,二十多來了前他還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將軍,如今卻已經是近八十的老人了,但是他的眼睛中,依舊神采奕奕。
他瞥了眼那二品文官,淡淡的說道:「虢侯,那是禮部侍郎程攸。」
林天「哦」了一聲,看向程攸,說道:「程大人?」
程攸冷哼!
林天笑道:「程大人,本侯和你說話吶。」
程攸不瞧他,說道:「本官不和見利忘義的無恥小人說話!」
林天笑眯眯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冷冷的說道:「程大人,本侯爺給你面子,稱你一聲大人,不給你面子,你算什麼東西?你一個小小二品官,竟敢和本侯爺如此說話,真是不知死活!」
程攸面露譏笑,瞧向林天,說道:「不知死活?虢侯爺話別說滿,朝堂之上,你還敢動手殺人?」
林天大笑起來,笑聲中,他腳下的地磚,忽然「喀拉拉」向四周裂了開來,形成了如同蛛網一樣裂紋。
朝堂上,文武百官看了,都不由一驚。
林天笑聲驀地停止,他看向程攸,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他說道:「本侯前幾天還聽聖上說我大金國兵多將廣,呵呵,豈止兵多將廣啊,本侯看來,這候補的官吏,更多嘛!」
他這話說的似乎莫名其妙,但是完顏洪烈卻睜開眼睛了,他說道:「虢侯,程大人一時氣憤,口不擇言,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裏去,就不要和他計較了。」
林天瞧向他,說道:「趙王爺,呵呵,恕本侯冒犯,你憑什麼命令本侯?本侯憑什麼要聽你的話?」
他右手往地上凌空輕拂,地磚上,一塊細小的碎片便被攝取到了掌中,他的目光又瞧向了程攸,目光冰冷,說道:「程大人,你剛才問本侯敢不敢在這朝堂之上動手殺人,本侯現在就回答你。」
程攸不禁面露驚怕色。
林天道:「本侯這侯爵之位,是聖上親封的,你對本侯不敬,那就是對聖上不敬,不敬聖上,你就該死!」
程攸神情驚駭。
林天說完,右掌微微一震,那地磚碎片「嗤」的一聲,已經射入程攸眉心,血洞中,一縷紅白之物緩緩流下,划過鼻樑!
程攸臉上,驚駭之色仍在,眼中卻已經失去了生機,空洞了起來,他居然還站着,並沒有倒下。
朝堂之內,不論文武,都驚住了。
虢侯林天,居然真的在朝堂之上,當眾殺人,殺的還是一個當朝二品大員!
眾多文官被嚇住了,臉色發白,看向林天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少數的幾個,臉上雖然依舊憤怒,卻敢怒不敢言!
完顏洪烈看向林天,咬牙切齒的說道:「很好,很好!」
林天淡淡一笑,回道:「多謝趙王爺稱讚。」
「皇上駕到!」一聲唱喏,完顏興勝姍姍來遲。
百官行禮,眾人皆跪,唯獨三人不跪。
一是林天,他有面君不跪的特權;二是完顏洪烈,他是親王,也有此權;三是程攸,他已經死了,當然不能跪了。
完顏興勝面帶如沐春風的笑意,他當然知道朝堂之前發生的事情,瞥了眼站在原位,眯着眼睛,老神在在的完顏洪烈,心裡冷哼一聲,不屑的暗道:「小侄兒,你能給的,朕也能給,你給不了的,朕給的了,想和朕斗,你憑什麼?」
林天雖然不用下跪,但是卻也作揖弓腰,行了一禮,完顏興勝瞧見,心頭歡喜,心道:「識抬舉!」
然而,他哪裏知道,貌似謙恭的林天,心頭也在冷笑:「老東西,早晚你……」
禮畢,百官歸位。
完顏興勝問也不問,右手輕揮,張望隨侍身後,領會其意,輕聲吩咐一聲,有一小太監出朝堂,不一會兒,帶着兩武士進來,將程攸的屍體抬出去了。
完顏興勝對堂堂一個二品大員的死,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居高臨上,掃了文武百官一眼,威儀十足的說道:「虢侯是我大金國的功臣,朕依其大功,封其侯爵,誰敢對虢侯不敬,就是對朕不敬,爾等要謹記於心!」
眾官一懍,躬身應諾。
林天躬身稱謝,口說多謝聖上隆恩,臣萬死難報云云。
程攸一死,文官中也並非沒有暗暗欣喜的。
程攸死了,那麼他禮部侍郎的位置,豈不就空缺下來了?
朝堂開始議事,林天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因為沒他什麼事,他也不想多管閒事。
諸事議畢,完顏興勝提及了昨天林天怒砸趙王府的事情,他面戴慍怒,不痛不癢的斥責了林天兩句。
誰都看得出來,這所謂的斥責,不過是裝樣子,與其說是斥責,不如說是包庇。
林天倒是會演戲,一時間大驚失色,來到完顏洪烈身前,恭敬的弓腰行禮道歉,樣子要有多誠懇,就有多誠懇!
完顏興勝道:「趙王,虢侯既然知錯,並已道歉,你便原諒他,不要計較了。」
完顏洪烈這局大敗,只得隱忍,他強忍着怒氣,卻微笑着上前,扶起林天,開玩笑似的說道:「虢侯真是武功蓋世啊,居然能一拳轟碎本王府前大石獅子,凌空轟碎王府門匾!本王佩服,佩服!」
林天謙虛,「不敢,不敢。」
完顏洪烈笑道:「本王府前少了一個石獅子,門楣上缺了門匾……」
林天搶道:「一時憤怒,做下錯事,本侯一定賠償,一定賠償。」
完顏洪烈道:「虢侯知錯能改,很好,很好!」
朝罷,百官退出,林天卻被完顏興勝叫住。
勤政殿中,君臣落座,完顏興勝故作不知,詢問昨日大鬧趙王府原由。
林天如實以告,原來完顏洪烈知道林天常去錦園中荒淫、胡鬧,有辱其名聲,便把他叫了去,教訓了一番,林天如今是侯爺,哪受得了?當場便發飆!
「呵呵!~」完顏興勝輕笑一聲,說道:「原來如此,朕的這個侄兒啊,就是愛惜虛名。」
林天神情一整,滿臉嚴肅的說道:「聖上,臣以為趙王如此在意名聲,那是心有所圖啊!」
完顏興勝神秘的一笑,說道:「林卿不必多言,此事朕心中有數。」
林天又道:「趙王他還網絡江湖高手……」
完顏興勝忽然詭異的大笑了起來,對身後的張望說道:「張伴當,去請那兩位高手過來。」
張望微笑,領命出去,不一會兒,領進來了兩人。
林天一見那兩人,頓時一驚。
那兩人先向完顏興勝弓腰行禮,十分恭敬,完顏興勝虛手相扶,說道:「兩位免禮!」一指林天,笑道:「兩位,虢侯你們認識吧?」
那兩人又向林天拱手行禮,林天起身,也向他們行了禮,驚訝的說道:「裘前輩?靈智上人?」
沒有錯,這兩人赫然就是完顏洪烈招攬的江湖高手:鐵掌水上漂裘千仞、藏地密宗靈智上人!
裘千仞笑道:「不敢當前輩,林幫主,數日不見,你已貴為侯爺了!」
林天輕笑了兩聲,說道:「裘前輩面前,晚輩豈敢稱侯爺?」
這兩人互相奉承,一團和氣。
靈智上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看向林天的眼神,有些欣羨、嫉妒,還有點淡淡的怨恨。
怨恨?他一直以為,憑自己的武功、憑自己藏地密宗高手的身份,來到金國,一定會得到重用,哪知道,在這裏他屢受打擊:先是被林天打擊;後來來了個西毒歐陽鋒,他又被打擊;最近遇到了鐵掌水上漂裘千仞,他又被打擊了!
「哈哈,諸位請坐!」完顏興勝大笑,請三人坐下,林天向他投去疑問、詢問的眼神。
完顏興勝說道:「朕聽聞裘幫主和靈智上人在中都,便派人將他們請到了宮中。」
靈智上人面露自得之色。裘千仞笑道:「聖上抬舉了,裘某江湖草莽,聖上要見,召喚即可。」
完顏興勝大笑,說道:「哈哈,朕得識兩位英雄,倍感幸運!」
裘、靈智皆道不敢。
林天心頭微驚,暗暗嘆息一聲,心道:「這兩人投靠完顏洪烈,不過是為了私利,如今完顏興勝這個皇帝禮遇之下,這兩人恐怕已經毫不猶豫的背叛完顏洪烈了!畢竟一個是親王,而一個是皇帝,親王能給的,皇帝也能給;親王給不了的,皇帝給的了!這是多麼簡單的選擇?」
林天由衷贊道:「聖上不小覷我等出身江湖,禮賢下士,真乃明君!」
完顏興勝聞言,哈哈大笑。
林天又面露不屑的說道:「宋朝重文輕武,以詩詞歌賦、清談空論為高貴,以孔武有力、勇武無畏為粗鄙,君昏臣庸,必不長久,合該為我大金一統!」
完顏興勝老了,他其實已經沒有了開疆拓土的雄心壯志,但是聽到這樣的話,還是不免笑得更高興!
靈智上人這時卻眉頭一皺,插口道:「聖上,老衲心中有一事,暗想需得稟明!」
完顏興勝笑道:「上人有何事?」
靈智上人道:「趙王府上除了有我等之外,還有一位絕頂高手,不可不小心啊!」
完顏興勝道:「哦?朕聽聞江湖中有四絕,那人是誰?」
靈智上人道:「正是西毒歐陽鋒!這人心狠手辣,又極善於用毒,極為可怕!」
完顏興勝笑道:「上人多慮了,朕聽說四絕武藝不相伯仲,林卿既能斃命那個丐幫乞丐,這個西毒又算什麼?」
靈智上人道:「老衲曾經聽歐陽鋒說過,華山論劍上,他從未用過毒功,若用毒,其餘三人必然不敵!」
完顏興勝微愣,說道:「嗯?」
靈智上人見眾人都在注視他,笑了笑,說道:「西毒歐陽鋒說,華山論劍,不是拼命廝殺,所以沒有用出全部本領。」
完顏興勝眉頭微皺,說道:「照這樣說來,這西毒歐陽鋒,倒是需要留心!」他心裏並不十分在意,因為歐陽鋒這樣的絕頂高手,絕不會是完顏洪烈的死忠,而只要不是認死理的死忠,那麼就算遇上了,有危險,他也能開出令他拒絕不了的價碼!
靈智上人眉頭微皺,說道:「數月前,歐陽鋒叔侄忽然向趙王請辭,說是有要事,需要離開一段時間,不知道去哪裏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完顏興勝嘆息一聲,說道:「這樣的絕世高手,行蹤不定,可惜,可惜啊,朕無緣一見!」
裘千仞北上的時候,歐陽鋒叔侄已經離開了,所以他並未遇到,也未切磋交手,此時眉頭微皺,心頭暗道:「西毒歐陽鋒?哼哼,武功未必在我之上,只是他的毒功……」
林天在桃花島上殺了歐陽鋒的消息,並未在江湖上流傳開來。
「呵呵~」林天忽然輕笑了兩聲。
完顏興勝道:「林卿何故作笑?」
林天道:「恕臣直言,臣笑聖上!」
完顏興勝面露不喜,「嗯?」看向他,要聽他解釋。
林天笑道:「聖上剛才為無緣一見西毒歐陽鋒而可惜、感嘆,但是恕臣直言,聖上這輩子都見不到西毒歐陽鋒了!」
完顏興勝微驚,說道:「啊,怎麼?」
靈智上人、裘千仞也是一愣、驚訝。
林天道:「因為據臣所知,西毒歐陽鋒,以及他那個侄兒,都已經死了!」
諸人聞言,都是大驚。
完顏興勝道:「那西毒歐陽鋒不是絕頂高手嗎?還是毒功壓箱底,怎麼就死了?林卿,此話屬實?」
靈智上人道:「不可能!」他見識過西毒歐陽鋒的武功,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隻螞蟻,那種感覺太強烈,強烈到他根本就不相信,這世界會有人能殺了他,既然沒人能殺了他,他又怎麼會死?
裘千仞也是大驚變色,望見林天面帶笑意,不由雙眼一瞪,說道:「虢侯爺,那西毒歐陽鋒莫非……莫非……莫非也死在你……」
林天淡淡一笑,說道:「沒錯,西毒歐陽鋒和北丐洪七公一樣,也是死在本侯手下!」
諸人都是大驚。
完顏興勝道:「林卿怎麼與他交惡的?」
林天冷哼一聲,說道:「西毒歐陽鋒有一侄子,名為歐陽克,此人淫邪好色,居然敢窺伺本侯之妻,本侯豈能容?歐陽鋒包庇侄子,故被本侯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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