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了。」十秒後,商鞅肅容拱手道:「生為華國人,死為華國魂。我們從未想過投靠外域,否則,秦閻王今天就不會在這裏看到我!」
「沒錯。」張衡也慨然說道:「百廢待興,大不了從頭再來。能經歷一次第一任閻王經歷過的百朝爭鋒,也是一大幸事。」
「大人不必試探,我們坐在這裏,自然有為華國地府鞠躬盡瘁的心思。」「當年諸地府四處征伐,整個陰司一片狼煙,還是酆都站到了最後。如今,局面還遠不到最差。華國人口眾多,我就不信,會比當初更難!」
秦夜手中的陰氣絲線悄然潰散。頷首沉聲道:「那,就拜託各位了。」
所有陰靈盡數出列,齊齊拱手:「願為地府效死!!」
秦夜壓了壓手:「很好,我保證,新地府絕不會讓各位失望。不過……」
他端起酒杯坐了下來:「在此之前,本王想聽聽各位的高見。」
這就算是考驗了。
畢竟他們是歷史上的名人,現在的時代距離他們已經太遠,他需要一個與時俱進的班子,封建餘毒已經數千年,他不希望再在新地府來一次。
他也沒有二代閻王那種破釜沉舟的魄力,而華國地府,也經不起如此大的第二次衝擊了。
現場再次沉默了下來,所有人都若有所思,數十秒後齊齊交換了一下眼色,商鞅站了起來,拱手道:「當務之急,只有一個。」
「願聞其詳。」
「誅仙!」商鞅毫不猶豫地開口:「時代在變化,震懾武器已經不是冷兵器,而是陰司核武器!」
「不止如此……」祖沖之沉吟道:「我在希臘交流的內容……是關於第二代陰司核武器的開發。外域已經走在了前列,您可能不知道,希臘地府的陰符學是四大地府中的頂尖,由阿基米德,畢達哥拉斯,歐幾里得,泰勒斯,丟番圖,亞里士多德,阿波羅尼奧斯組成的『賢者』學術圓桌。堪稱陰司世界陰符的孕育地。地位等同於美國的矽谷。」
秦.學渣.夜感覺有些心塞,這些名字……這些頻頻出現在高初小學,以虐待學子為目標的偉人……竟然還活着啊……
每一個名字,都是一座豐碑。可能現在的人知道牛頓,愛因斯坦更多一些,但是,他敢打賭,這些從公園xxx年活到現在xxxx年的初代科學家,絕對不會比愛因斯坦,奧本海默等人弱!
他幽幽嘆了口氣,說起來……華國強大在於哲學,美學,科學反而不擅長,如果不算道士煉丹的話……但現在,因為活人死後成為陰靈,科學家的弱勢反而成為了地府的掣肘。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問道:「你覺得……華國陰符學一道,和對方差多遠?」
陰符是地府的重中之重,無論諦聽還是二代都重申過幾次。
別的不說,一個地府核武器,就足以證明它的地位。哪怕它只能製造出核武器也一樣。
祖沖之沉默了一下,委婉道:「其實四大地府的科研技術都差不多。不過……確實差一些。畢竟……四大禁術之中,誅仙和濕婆的威力相同,都是墊底的存在。」
我尼瑪……秦夜想起諦聽虛幻出來的誅仙,那威力……毀天滅地不為過吧?這還是墊底?
「那……有沒有可能把賢者學術圓桌的人挖過來?」他不甘心地問。
瞬間,迎來了一道看傻逼的眼神——來自於門口的一尾同學。其他與會者裝作低頭喝酒,沉聲不語。
看樣子新領導不太清楚科學家的地位……有必要好好給他上一課……
「大人。」還是商鞅為他解了圍,死過一次的他,明顯要圓滑得多:「挖是不可能挖的,一輩子都……我的意思是,華國地府無論多艱苦,都應該將核武的研究當成首要課題!」
魯班點頭接道:「沒錯,一個國家的重新建設,是一個任重道遠的過程。硬件設施恐怕只需要幾十年,但是軟件設施卻至少百年。」
秦夜噎了口氣,不是……你們這現代用語比我還溜啊……你們真的是古人嗎?
「教育學的深耕。和陽間完全不同的陰符學的扶持,還有社會的發展,這不是幾十年能完成的。只有禁術,才能給我們拖這麼長的時間!」
張衡的目光有些發紅,嘶啞道:「當年,華國陽間研究核武,多少人認為是浪費時間?徒耗國力?但事實呢?」
「因為核武,華國陽間穩穩坐在五常位置上!牢不可動!我們現在正處在歷史的拐點!面臨和華國陽間建國初期一樣的情景!這種情況下,哪怕以傾國之力,也要弄出禁術來!這是歷史證明過的!」
「而且,禁術需要的不是舉國鬼民的參與,只需要高精尖技術鬼才,這樣培育起來容易得多!」
秦夜深深點了點頭,對於下一步怎麼走,他已經隱隱有了一些想法。
「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他舉起酒杯:「來,諸位暢飲,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等回國之後,我們再在會議上討論,現在,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問明日是與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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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
三天後,韓國lsd和李貞淑,還有幾位陽間代表前來談判。和李貞淑想的一樣,秦夜的獅子大開口被對方拒絕了。取而代之的,是砍掉將近一半的物資輸送。
秦夜答應了,羊毛嘛……不能殺了羊,留點等下次再收割也不錯。比如……五年之後,等對方再回復個五年,自己再製造一次昆池岩,自己再回來玩玩……嘖嘖,真是今夜做夢也會笑……
所以,在晚上秦夜看着高達一厘米的韓國投名狀,笑的如同一個兩百斤的孩子。
鋼筋,混凝土,各式機械,發電機,全都是上千的單位,這還只是第一批。每年交付的時候,拿出第二批的清單。有了這些東西,東山省的基建將平地起飛!建設兵團也不需要自己捉襟見肘。
「現在,就只剩下和魯緬采夫的談判了。」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和劉裕魯緬采夫的談判就在明天十二點。這次和韓國政府的談判耗費了三天,難度不算大,再加上有李貞淑這個吃裏扒外的好手。總體還算輕鬆。
不過,這是預熱。
對真正的談判,地府與地府之間的談判的預熱。
哪怕是這看似輕鬆的政府談判上,秦夜也感到了那種錙銖必較的火熱味道。紙面上哪怕0.1%,都代表驚心動魄的百萬千萬美元。他不敢說已經習慣坐上那張桌子,但對於韓國之行真正的句號,這場為期三天的談判,確實讓他熟悉了氣氛。
現在已經是第六天的深夜,剛從韓國政府的談判桌上下來,他就投入了對俄羅斯地府的談判文書修改中。最重要的,是自己需要什麼,索要怎樣的戰利品。
集思廣益,在和韓國政府談判的期間,起草戰利品目錄的工作交給了織田信忠和一尾。現在正在進行最後的覆審,而覆審人員,加上了商鞅。
這位為秦國稱霸掃平了障礙的宰相,不可能對於談判陌生,雖然他們那時候的談判原始血腥了一點……比如什麼抱着玉往柱子上撞啊,比如什麼魚肚子裏藏劍啊,比如什麼摔杯為號啊等等……
房間裏很安靜,秦夜泡了壺茶捧在手心裏,商鞅一點點地翻閱着戰利品目錄,數秒後輕輕放下第一頁,感慨了一聲:「秦大人雖然執政不久,但對於陰司民生已然心中有底。這上面的東西大部分都沒有問題。只是……」
「但說無妨。」秦夜頷首道。
這就是體制里出來的人的好處,看看這說話的藝術,欲抑先揚。要是讓一尾來說問題,絕壁是:這xxx不對啊!這xxxx不該要啊!
絲毫不懂上官尊嚴!辣雞!
商鞅極為正式地抱拳躬身:「微臣覺得,這條『可做運輸的陰獸』可以斟酌。當然,具體怎麼做,還看聖心獨裁。」
看看……這說話的水平……馬屁都高几個檔次。聖心獨裁這種高端成語,是尾獸能用的嗎?
秦夜用一種「學着點」的目光瞪了王成浩一眼,隨後陷入了沉思。
這句話一聽還沒有想到什麼,但品味幾次,他忽然明白了過來。
「你的看法?」他沒有說自己的看法,而是看向了王成浩。
王成浩乾咳一聲,猶猶豫豫地開口:「大約……可能……是因為沒有限定陰獸是否馴服。一旦馴服,用的又是俄羅斯口令。不方便?」
秦夜抿了口茶,揮了揮手:「信忠啊。」
織田信忠站了起來,挽起袖子,一尾守鶴瑟瑟發抖。
「打。打不死算我的。」
「啊!!你、你不能這樣!!臥槽!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別……別打臉……我靠臉吃飯的……」
痛毆幾十秒後,秦夜才哼了一聲:「需要陰獸,還要『可運輸』的陰獸,這不是告訴別人華國閉關鎖國之後,連運輸工具都沒有?信忠,你再看一下發我審核,將上面類似的東西都劃掉。」
華國輸不起。
不能讓任何國家看出華國外強中乾的內在。
「這不是你寫上去的嗎?!」鼻青臉腫的守鶴逼逼叨叨:「為什麼對我下手!」
「質問上官,沒大沒小,信忠啊……」
「是。」
王成浩已經自動縮成一團。
直到第二天下午,四人終於整理好了想要的東西。幾乎全都是從農產業,副產業,養殖業下手,看起來是國家支柱。換句話說,他們這次要求的是上游原產品,而不是下游成品。雖然下游成品更易獲得,難度更小。
而且,這些特產,全部都是從幾位學者口中打聽來,俄羅斯地府絕對有的。
「五點了嗎?」秦夜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精神非常疲憊。但目光落到手中厚厚一疊紙上,他卻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滿載而歸。
只有這次談判圓滿了,自己才算滿載而歸。
今夜,自己就會徹底畫上這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