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更,這幾天正好寫到這個劇情,那等我休息一下,看過幾天3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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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秦夜點了點頭,修羅道主頭也沒有抬,更沒有飛,而是緩緩被幾位陰兵帶了進來,通過雙腿,走了足足十幾分鐘,走到了城頭之上。
修路道主走的不快,但是每走一步,他的心都在亂跳。
怎麼會這樣?
和自己推算的為什麼不同?
所過之處,一片繁榮,陰靈臉上都帶着滿足的笑容,那些娛樂設施,那片絢爛的島嶼自己想都沒想過。他不是傻逼,他好歹也是做過宰相的人,當然知道,這代表着這個地府文明高度發達!沒有誰能動搖地府的統治!
等等……讓我捋一捋……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來見我都要閻羅王親自來?為什麼明知我在東三省發展,卻根本不聞不問?
這絕非陰差的作風!
但這種發展程度……絕不像是個剛起步的石器文明!這……甚至堪比大宋奉天!不……還猶有過之!
走上城頭的這條路,他走的不快,因為這正好可以觀摩一下城內如何。或許……或許他是舉全國之力打造的一個首都?而且……現在也沒有看到諦聽,趙雲……或許……或許自己還能掙扎一下?
他雙手抱拳,行着古禮,一刻都不敢放下,哪怕前方帶隊的是一個小兵。而這一切,落在了牆頭上一直看着他的秦夜眼中,手已經在城頭上輕輕划動起來。
「他在害怕。」阿爾薩斯肯定地說。
「當然。」秦夜眯了眯眼睛:「陰靈如何,和生前有太大的關係。秦儈此人,做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亡命,他的性格是早就設定好了的。遇到孱弱可欺的君王,自然是他如魚得水。然而……這只是陽間。」
「現在,他遇到了我。」
「告訴傳令官,帶他上來的時候走慢一些。另外,聯繫諦聽大人,隨時準備人前顯聖。」
阿爾薩斯點了點頭,身形飄忽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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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顯聖?修羅道主到了?」一分鐘後,幽冥界,諦聽懶懶地抬起頭顱,嗤笑道:「他還真敢來啊……看來,這百年他雖然畏懼,但也減弱了不少。是啊……沒有什麼是不能被時間抹去的。那……就讓他回憶一下當初的恐懼吧。」
他低下了頭,正要重新進入沉睡,忽然睜開眼睛:「依你看,秦閻王會留他嗎?」
「不可能!修羅道主必死無疑。」不等阿爾薩斯開口,一個男聲忽然淡淡道:「首先,岳武穆大人的靈魂當初不慎被鴉天狗黑夜叉親身降臨勾走。本王可是開了大獄,史書上記錄『風波獄』,諸連者高達二十位判官,一位府君。而日後正神結界破碎,華國要想立威,最好的選擇莫過於日本。」
阿爾薩斯愣了愣,緊接着全身都顫抖起來。
這個聲音……這個熟悉的聲音……
她倒頭就拜,五體投地,聲音都嘶啞了:「恭迎第二代閻羅移駕!大人千秋萬代,萬壽無疆!」
「免禮。」二代閻王看都沒看她,緩緩說道:「華國經此劇變,封建時代被完全終結。一旦破而後立,迎接華國地府的就是嶄新的時代。而一百五十年後,華國換了個馬甲披掛上陣,自然要立威,日本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我當初根本沒去找伊邪那美。區區府君巔峰也不值得本王親臨。也所以,她才有膽子一次又一次試探華國。」
阿爾薩斯若有所思,原來如此……聽秦閻王說,二代走的時候,將所有地府冥王都揍了個遍,看來……僅限於四大頂尖地府。也是……以對方的高傲,其他地府他根本懶得看一眼,恐怕就連俄羅斯的無名死神都沒有讓他親臨。
而那些被揍過的冥神,可能告訴別人麼?
當然不可能!
所以,伊邪那美也不知道,也所以,她才敢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二代閻王接着說了下去:「一旦攻破日本,必定迎岳武穆靈魂正位,到時候……修羅道主尚在,和岳武穆如何相處?你是寧願要岳飛,還是要秦儈?」
不需要選擇的題目。
「秦儈陽間殺了岳飛,斷送了一個王朝,死後下修羅道,千年還清的只是他斷送宋朝一線生機的罪孽。還有風波亭謀害岳武穆的罪名……就看我的繼任者怎麼解決了。」
阿爾薩斯磕了個頭,忽然想起了什麼,愕然道:「命運是……」
「是我寫上他的名字。」二代閻王毫不避諱:「不服,他大可來揍我。」
……估計聽到事情真相的狗蛋永遠不會有這個念頭……
「那……」阿爾薩斯倒抽一口涼氣,她忽然響起,剛下來的時候,命運消失了。
「已經開始了。」二代閻王幽幽道:「就在這六個小時之內,這件事……會有結果。」
「而秦儈,就是撬動命運的第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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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道主跟着走近城門,還沒進城,就從兩側樓梯走上了城牆中。一路蜿蜒,走過一條條通道,他的目光已經越來越忐忑。
蓬丘的城牆極大,山海關本來依靠長城,內部構造也相差無幾,一把把鬼火火把照耀之下,是懸掛着各種武器,隨時都有陰靈巡邏的封閉通道。
秦儈見識不多。
死後,罪大惡極原地成就府君,可謂五百年難遇的大奸臣。然後直接被地府捉拿,他的見聞,都來自於修羅道的「獄友」,所以,他根本認不出,一位位陰兵穿的都是歸天蠱甲冑。然而,這絕不影響一位府君看出這些甲冑構造之精妙。
「只有無常級別才能撼動……而且所有陰兵都有!新地府才初立啊!怎麼可能有如此豐厚的收藏?!」
「奪了老地府的寶庫?不……老地府也沒有見過這種甲冑。這……到底怎麼回事?!」
有些亂了……
百年,他曾以為清空了地府帶來的噩夢,然而重臨地府,卻仍然害怕得全身發抖。
原本以為,新地府外強中乾,實際看來……自己的陰兵絕非對方陰兵的對手!
有如此好的盔甲,怎可能沒有軍陣?
而軍陣……自己絕不可能觸摸……
東三省的陰靈看似極多,然而都是一些才收錄沒幾年的,陰兵戰爭都沒見過——實際上他也沒見過,然而,他從地府陰兵身上,嗅出了鐵血的味道。
織田信長親自練兵,楊家軍的加入,再加上蓬丘大戰,地府剩下的陰兵堪稱精銳。
他的目光飛快從旁邊掠過,沒有看到遊樂,所有陰兵無一擅離職守。這份紀律……越看,越是心驚。再想一下蓬丘的防禦——不,他完全不敢去想。
東三省所有陰靈堆起來,恐怕無法近蓬丘千米之內。
怎麼辦……怎麼辦?到底怎麼辦!
「大人。」就在此刻,前面的陰兵拱手道:「就在上面,末將就不送你了。」
「好……好。」秦儈微笑着,抓出一把陰靈石就往對方手中塞去。然而,卻被對方躲開了,反而警惕地看着他:「大人請自重。受賄是要點天燈的。」
說完,拱手一揖,沉穩離去。
人走了,修羅道主卻沒有上去,臉色變了無數次。
光看這裏面的防禦,根本不是他能染指的!
那麼可不可以理解為,地府經歷地藏成佛,高端戰力銳減,然而……根基沒有丟掉?
自己的軍力絕非這些陰兵的對手!他不敢想像有多少陰兵……不,高端戰力,一個諦聽就足以碾壓他了!
自己為什麼非要來這裏看一看!
被騙了……
他渾身都戰慄起來。
秦閻王……演技真是爐火純青,當時必定是故意出汗矇騙於我,而這……這就是鴻門宴!
這一瞬間,他幾乎想掉頭就跑。然而,剛轉身,又停住了。
諦聽……
不知道諦聽是否真的在,如果真的在……自己……跑的了麼?
嘴裏變得無比苦澀,他硬着頭皮走上了城樓。
人不能太聰明。
太聰明了,就容易多想,如果是單細胞生物,恐怕早就猜出地府的真正底蘊了。
踏……隨着修羅道主踏上城樓,陰風狂舞,吹動他渾身衣袂獵獵飛揚,他看了看左邊。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他再看了看右邊。
長安回望繡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
任何一邊,都不是他的老巢能達到的文化規模,這說明這位秦閻王將地府管理得很好,非常好。而這種巨城……能有多大的輻射能力,他太清楚了。
亂了,徹底亂了。
他看到了遠處,站在城頭看向彼岸島的那個身影。不算太高,卻讓他心驚膽戰。
飛快走了過去,秦夜也看到了拱着手弓着身,腳步如飛的修羅道主,已經暗暗握緊了綁在小臂上的槍頭。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修羅道主來到他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猛地一磕頭:「罪臣秦儈,見過閻王。」
這是……自己想什麼了?做好心理建設了?
秦夜目瞪口呆地看着跪倒自己面前的修羅道主,這可是一位府君啊!放在陽間那可是最高戰力啊!居然……就這麼跪下了?
他確實有震懾對方的心思,別管這是不是孔末遺澤,好用就行。但是……竟然好用到這個地步?
不是……他到底這一路腦補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