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洲世界之大明帝國 第十三章 一筆小買賣

    明軍剛把博布魯伊斯克城拿下沒兩天，俄羅斯帝國的沙皇彼得.阿列克謝耶維奇.羅曼諾夫，即羅曼諾夫王朝的四世皇帝便親自趕到了博城，欲與明皇孫薇會晤。

    女皇帝從南明來到蘇洲的這一路可謂是溜溜達達，連很多小國都拜訪了，唯獨空開了幅員遼闊的沙俄。要知道，作為東蘇的主要國家，俄羅斯帝國的疆域橫跨蘇景兩洲，其綜合國力更是堪稱雄厚。俄羅斯帝國的四世皇帝，也就是彼得一世，雄才大略自不必說，屈尊降貴來到博布魯伊斯克的目的可不僅僅是孫薇的面子大，主要還是蘇洲各國垂涎欲滴的火炮。彼得一世的來意誰都清楚，因為孫薇在博城城主府已經接待了羅馬尼亞帝國和挪威帝國的兩個皇帝，他們可都是衝着迫擊炮來的。

    除此之外，還有波蘭人民共和國、塞爾維亞聯邦、保加利亞聯合共和國、瑞士王國等同盟國中已經亡國的一眾流亡政府領導者帶着殘兵敗將來到博布魯伊斯克尋求庇護，讓女皇帝也是好一陣子頭痛。有心想不管，又抹不開情面，實在左右為難。到了最後，孫薇也只好把這一群來白吃白喝的米蟲胡亂安排了一下，同是同盟國之成員，畢竟不好完全撒手不管。

    「沙皇閣下來得好快，請進吧！」女皇帝親自走出城主府迎接，二話不說先把彼得一世讓進了府內，並一直笑眯眯地在前領路。

    彼得一世笑道：「明皇閣下果然風采照人，朕可是久仰大名啊！」

    孫薇面上受用似地嬌笑連連，暗下卻警惕心大起。彼得一世雖然登基時日尚短，但從他果斷鎮壓國內的農民起義和鐵血屠殺布爾什維克黨人來看，這絕對不是一個甘於寂寞與懦弱無能的皇帝。所以，女皇帝對於彼得一世一直戒心頗重。

    走到客廳各自坐定，端着下人奉上的茶水輕輕吹了口氣，孫薇假模假式地道：「沙皇閣下此來所謂何事，按說俄國軍隊一直在烏克蘭共和國境內幫助烏國政府軍抵抗德國軍隊的侵略，要是沙皇閣下親征也該去烏克蘭啊，來白俄羅斯做甚？」

    彼得一世尷尬一笑，隨即道：「明皇閣下所言不錯，但德軍勢大，我國軍隊在烏克蘭接連失利，損失也是極為慘重。今聞明國有一克敵制勝之神器，名曰『迫擊炮』。故朕星夜馳騁，來見明皇閣下，就是為了和閣下商量一下這迫擊炮的租賃事宜……」

    「租賃？沙皇閣下這是什麼意思？」孫薇有些奇怪，你要買就買唄，租個毛玩意啊！

    「嘿嘿，當然，如果明皇閣下願意明碼售賣的話就更好了。」彼得一世精明的眼珠子轉了轉，顯得胸有成竹，「朕願意把曾經『租借』明國的黑瞎子群島以及銀龍島一併交還給閣下，而且日後俄國和明國也會是永遠的朋友，不知閣下對於朕的提議覺得如何？」

    孫薇心想：什麼租借？那黑瞎子群島和銀龍島不就是孫家祖宗沒打過你們，讓你們一把搶過去了嗎？說的好聽又有什麼用？不過女皇帝也算聽明白了，這彼得一世就是明擺着為了迫擊炮來的，既然有送上門的便宜買賣，孫薇也不會傻到不做。

    「呵呵，沙皇閣下說的在理，明國與俄國永遠是最好的朋友。」孫薇借着品茶的機會思考了一下，然後才巧然一笑，「不過閣下不覺得單單只是黑瞎子群島和銀龍島這些代價太小了點兒嗎？現如今大明中興在即，必然需要更多的土地供養人民，不若閣下讓出庫頁島，就當作是大明租賃俄國的地方罷。嗯，二十門迫擊炮如何？我國願意用二十門迫擊炮換取庫頁島二十年租賃期。」

    彼得一世面部肌肉頓時一抽，不禁臉色陰沉地道：「薩哈林島（俄人所命之名）是俄羅斯帝國的寶島，明皇閣下索要此島未免太過分了些！」

    「沙皇閣下嚴重了。」孫薇不慍不火地道，「何為索要？朕只是要租借庫頁島二十年，租期一到自然雙手奉還，難道大明天朝上國還會賴爾等一座小小的島嶼嗎？」

    兩人在這一問題上頓時陷入了僵持階段，雙方誰也不肯讓步。到了最後，孫薇和彼得一世就差拍桌子上演「妖精打架」了……

    不過雙方還是冷靜了下來，彼得一世先舒了口氣，才緩緩道：「明皇閣下要租借薩哈林島的要求確實是過分了些，我看這事就不用談了，也沒得商量！不如我國軍隊撤出貴國的山東省，明國也照常賣給我國迫擊炮，雙方如此亦皆大歡喜，閣下看來怎麼樣？」

    「這個嘛，當然……不行！」孫薇也冷下臉來了，「大明租借庫頁島二十年沒什麼好商量的，迫擊炮我們明國不缺，可我就不信國內正民變四起的俄羅斯帝國不需要！一句話，黑瞎子群島、銀龍島和庫頁島要一併交到大明手上，我國山東省境內的俄國軍隊也要全部退出去！」

    「啪！」這可真是嬸嬸能忍叔叔也不能忍了，彼得一世怒目橫生，直接拍桌子走人。

    剛才為兩個皇帝端茶倒水的下人從後堂轉了出來，其面目憔悴，神情鬱郁，赫然便是曾經的日軍少尉武田信玄。他稍一猶豫，還是向女皇帝拱手道：「陛下，俄皇雖然驕橫，但俄國國力畢竟還是底蘊深厚的……」

    孫薇擺手道：「朕怕他何來？俄羅斯帝國早已日暮西山，國內民變不斷，俄國皇室現在面臨的最主要壓力還是國內。國內問題不得到穩定，沙皇就對於同盟國的戰事不會太上心，這個想必剛剛登基沒幾天的彼得.阿列克謝耶維奇.羅曼諾夫肯定很清楚！朕也相信過不多時，這個年輕的沙皇就會再次登門造訪的。」

    武田信玄默然，天下大勢錯綜複雜，就連沙俄這般的龐然大物也要經受不住了嗎？

    如女皇帝所料，沒過兩天，沙皇彼得一世就再次嬉皮笑臉地上門求愛……呃，拜訪了。

    孫薇這次倒沒逼得他太緊，畢竟人家也是一國至尊，還是超級大國的皇帝，女皇帝也害怕把這位逼急了沒生意可談。

    照例喝了一肚子茶水，又扯了幾句廢話，話題才聊到了正道。彼得一世看來有些狗咬刺蝟無從下口，只得硬着頭皮道：「明皇閣下，朕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想必朕的來意閣下也很清楚。朕知道閣下是個爽快人，既是如此，那多餘的話就不用多說了；黑瞎子群島、銀龍島可以交還給明國，薩哈林島也可以租借給明國人二十年。至於俄羅斯帝國在貴國山東省境內的軍隊，朕也可以做主全部撤回國內。如此的話，明皇閣下你看怎麼樣？」

    女皇帝沉吟一番，淡淡道：「沙皇閣下通情達理，實乃兩國人民之福。朕看如此甚好，就照閣下說的辦吧！另外，租借庫頁島的『租金』就由二十門迫擊炮代付，閣下看來是否合適？」

    彼得一世竟稍稍有些侷促地道：「合適！合適！閣下說的自然合適！只是……二十門迫擊炮恐怕不足以平息國內那些別有用心者所挑唆的刁民暴亂，不如……不如……」

    孫薇明白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才不緊不慢道：「閣下還想要多少門迫擊炮？」

    「這個嘛，自然是越多越好！」彼得一世精神一振，恢復了平時的城府，「依朕估計，當以上百門為佳！」

    女皇帝差點把一口茶水全部噴出來，上百門？娘的，賣給你們俄國人上百門大炮我們還活不活了？看來彼得一世在前世雖然威名赫赫，在這一世還沒完全成熟起來，不然就不會冒昧地向另一個國家的皇帝提出購買上百門在這個時代可以稱作核武器的火炮了。這明顯就是政治經驗不足啊，對於這一點，孫薇表示純屬意外之喜。

    「上百門啊……」女皇帝的樣子很為難，「這個不容易啊，我國南京的兵工廠倒是有能力在兩個月內鑄造上百門迫擊炮，但迫擊炮乃國之重器，如果輕易地就因為金錢利益而大量出售給俄國，肯定會對我國的國防安全造成不小的影響……」

    彼得一世急了，聽這意思是要坐地起價的節奏啊！不過今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也顧不得許多了。想通了這一點，彼得一世飛快道：「明皇閣下何須為難，剛才閣下不也是說了，俄明之間永遠是最好的朋友。只要閣下肯傾力助朕平定內亂，那俄國的友誼之門對明國就永遠不會關閉！請閣下三思。」

    孫薇三個毛思啊，她早就想好了，這時候獰笑一聲道：「沙皇閣下不要着急，要出售給俄國上百門迫擊炮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代價同樣不小哦。比如，收復廣東，收回港澳主權……」

    「這……」彼得一世猶豫了，娘的這是要得罪英國佬以及荷蘭人的節奏啊！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不輕，縱然是沙俄帝國的皇帝，也不得不慎重對待。

    廣東獨立的背後有印度尼西亞共和國攛掇的影子，對於印尼這種剛剛成為地區性大國的小雜碎，彼得一世自然是有些看不上眼的，得罪印尼也不用怕；至於廣東省的港澳地區，情況就不可避免地複雜起來了。

    首先是香港，此地已被英國殖民者統治百餘年。一塊國土不論是大是小，分離百餘年算是誰的領土都說不清了，更何況現在的英吉利帝國正處在鼎盛時期，彼得一世感到很頭痛；還有就是澳門，最先在這塊小地方實施殖民統治的是葡萄牙人，後來才被荷蘭人所取代。要知道，荷蘭人在衰落以前可是有「海上馬車夫」的輝煌稱號，在一段時期內穩穩壓了英國佬一頭，現如今亦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要同時得罪兩個海上強國，縱然是俄國皇帝，也表示壓力山大。

    不過當彼得一世一想到俄國國內糜爛的局勢，心下又是一咬牙，心想：娘的，不管了，我這皇帝都快要做不成了，還想那麼多幹什麼？走一步算一步得了，我就不信兩個領土狹小的國家真能顛覆我們羅曼諾夫家族的俄羅斯帝國！

    於是，彼得一世想通了，雙方頓時皆大歡喜。得到這個結果，不僅是孫薇偷偷地笑了，就連在後堂偷聽的武田信玄也是暗舒了一口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