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頭白髮,面部一道道刀疤就像一條條蚯蚓,鼻子被削去一半,眼睛也只剩下一顆,口中沒有一顆牙齒,或許這就是笑聲比較怪的原因。讀字閣 www.duzige.com
最令人恐懼的是,怪人頭頂竟盤着一條通體碧綠的小蛇,這條蛇盤起來只有銅錢大小,若不仔細看,恐怕會被當做飾品。
這一切都與虞喬無關,因為他目不能視,也不需要知道對手長什麼樣子。
怪人坐在木車之上打量虞喬,露出森冷一笑:「想必閣下的五官比老夫還要醜陋。」
「對不起,在下根本就沒有五官。」此言一出,怪人和彭雲壽同時一驚,沒有五官的人類又怎麼可能存活?
彭雲壽笑道:「你這人可真是瘋子,面具之後明明就有一張嘴,偏偏要說沒有五官,你唬得了別人卻唬不了我。」
怪人坐的木車看起來更像一把輪椅,扶手兩側分別打造兩顆猙獰的蛇頭,他輕輕撫了撫蛇頭,怪聲笑道:「閣下方才說不想與我為敵,不知該從何說起?」
虞喬道:「尊駕是否剛剛控制了一位女孩的靈魂?」
怪人面色一驚,很快又變得淡定:「你怎麼知道是我控制了她的靈魂?閣下到底是誰?」
「在下來自東幻大陸,就算說出名字尊駕也不會知曉,我只問你,有還是沒有?」
怪人那醜陋的容顏浮現出一層怒氣:「有又怎麼樣,沒有又能如何?」
「如果有的話,還請尊駕賣個面子,將那位小姑娘送出來,在下立馬消失在歡樂閣。」
怪人就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更是笑個不停。
彭雲壽道:「放肆,竟敢在我師父面前如此狂妄,你小子怕是活夠了吧!」
虞喬根本就沒有理會彭雲壽,因為在他眼裏,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出手,更不值得動怒。
怪人眼裏閃出一抹殺意:「閣下的面子又有多大?真想不到還有人在我綠蛇翁面前索要面子,閣下真的很狂妄。」
虞喬道:「這歡樂閣被你操控的人不在少數,我只想要回剛剛誤入的那位小姑娘,至於其他人則是與我無關,還望尊駕能夠成全。」
綠蛇翁雙眼忽然射出一股冷芒,冷冷道:「我是不會放人的,有本事放馬過來。」
虞喬淡淡說道:「這可是尊駕自己說的,你先想好,我一旦破了這個幻境,這些人肯定要和你拼命,屆時將會連累到整個暗黑國度。」
綠蛇翁笑道:「我倒是很想看一看,你是如何破掉我的幻境。」
虞喬沒有說話,在他眼裏,想要破掉幻境根本不成問題,只要擊敗綠蛇翁,一切就迎刃而解。
彭雲壽氣得渾身顫抖:「好一個狂妄的小子,我師父乃是暗黑國度的國師,你竟敢大言不慚,真的是活膩了吧!」他恨不得親自出手教訓教訓虞喬,只不過身受重傷,心有餘而力不足。
「雲壽,你先退下。」
彭雲壽應了一聲,退向五丈之外。
綠蛇翁又道:「再退五丈,記住,任何人不許踏入十丈之內。」
彭雲壽尚有些疑慮,師父這是想做什麼,十丈之外豈不是要大動干戈,一個戴着面具的青年又能有多大能耐?他心裏是這麼想的,嘴上卻不敢說出,因為師命不可違,所以還是很聽話的退到十丈之外。
綠蛇翁道:「小子,有什麼能耐儘管使出來吧!」
虞喬道:「閣下儘管出招,我接着就是。」
綠蛇翁對面前這位狂傲的青年恨之入骨,曾幾何時,竟然有人如此輕視自己。
這位老人渾身已是殺氣騰騰:「這可怪不得我了。」話落,雙手拍向木車上的蛇頭,只聽得「咻咻咻」的聲音,數以萬計的綠光向虞喬襲來。
綠蛇翁頭頂的那條綠蛇似乎很興奮,居然直起身子,黝黑的雙眼盯着虞喬,黑色信子吐個不停。
虞喬面對襲來的綠光則是顯得從容淡定,甚至根本就沒有反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那些從木車湧出的綠光就快要接近虞喬,忽然被一股無形的氣體所阻,無數綠光停在空中。
原來這些綠光乃是一條條通體碧綠的毒蛇,張口間露出鋒利的牙齒,當真是毛骨悚然。
數以萬計的毒蛇被氣體所擋並沒有放棄,而是張口撕咬着那層看不到的氣體。
虞喬右手一揮,只聽得一聲巨響,那層氣體將停留在半空的毒蛇震落在地,頃刻間死傷無數。
落在地上的青蛇覆蓋面積足有五丈,目睹這一切的彭雲壽終於明白,師父為何要讓自己退到十丈之外。
蛇乃是冷血動物,尤其是這種看着就令人發怵的毒蛇,落在地上若是發現附近有人,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發起攻擊。
彭雲壽可並沒有被地上毒蛇所震驚,因為還有比這毒蛇還要厲害的人物。
虞喬在舉手投足間就擊退了數以萬計的毒蛇,可見其修為着實驚人。
彭雲壽在想,一個修為如此高的人,當初又怎麼可能被自己捉來?難道他是將計就計,刻意來到暗黑國度。
震驚的可不止彭雲壽,就連綠蛇翁也是大為震驚,這些毒蛇可並非普通蛇類,而是一種喜歡破氣嗜血的靈蛇。
所謂破氣就是破掉對方的護身罡氣或是掌風,從而攻擊對方,撕咬着血肉。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是前所未有。這些靈蛇不僅沒有突破,反而死傷大半,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綠蛇翁真正意識到,眼前這位青年並非狂傲,確實有真才實學,就憑方才那一拂之力,自己就不可能做到。
他重新正視了這位對手,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根翠綠色的玉簫,緩緩湊至唇邊。
地上那些僥倖不死的毒蛇聞得簫聲,竟然齊齊直起身子,昂首吐信做着進攻的姿勢。
簫聲忽高忽低,就像一位傷心的少女,正在悲傷的哭泣。
虞喬目不能視,只能靠聽覺來判斷對方的攻擊,如今受簫聲影響,聽力也是下降了不少。。
木輪壓着地面傳來一陣厚重的響聲,簫聲也變得越來越高,就像洶湧的海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