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翊將夏嫣然連人帶被子一起抱進了懷裏。一筆閣 m.yibige.com
他低頭,在她嫣紅的唇上啄了一口,繼而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他這個人,雖然有些壞,但專注看一個人時,那雙眼睛就會顯得漆黑又深沉,那樣濃稠的色澤,能讓人怦然心動。
夏嫣然垂下眼斂,慢慢鬆開被自己緊卷着的被子。
蕭翊晚上和庫里喝了不少酒,方才又要了她幾次,到底也是累了,躺進被子後滿足的摟着她,沉沉的睡着了。
他從小就是在道上混的,曾經不知道多少次命懸一線,連覺都不敢睡太深,但是在她身邊,他能卸下防備。
他沒有親人,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他是個孤伶伶的人,只有在夏嫣然這裏,他才能感受一絲溫暖。
他將她摟在懷裏,大掌放在她腰間,仿佛她就是他的港彎。
夏嫣然看着摟着她的男人,他長長的睫毛落在俊美的臉上,像兩把小扇子,高挺鼻樑下雙唇微抿着,帶着饜足過後的放鬆。
夏嫣然渾身黏呼呼的,儘管四肢酸軟,但她卻睡不着。
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其實她也害怕,害怕他根本給不了她平靜又安穩的生活。
夏嫣然輕輕拉開他放在她腰間的手,她輕手輕腳的下床。
為了不吵到他,她到客廳里的衛浴室洗了個澡。
穿着家居服,她拿着手機坐到客廳。
快五點了。
君淵今晚應該不會回來了吧?
他平時作息規律,除了以前做醫生時,要上晚班,平時他都會在家裏。他沒有什麼夜生活,空餘時間,除了照顧她和妹妹,就是研讀醫書。
夏嫣然想到自己答應過他,不會再和蕭翊往來,可今晚又和蕭翊睡到了一起,她心中泛起一股愧疚與自責感。
親情和愛情,往往是道難以抉擇的難題。
夏嫣然靠在沙上,眯了一會兒。
天亮之後,夏嫣然起身洗漱,接着去廚房做早餐。
昨晚蕭翊喝了不少酒,腸胃本就不好,夏嫣然褒了點清淡的粥。
正忙碌着,突然纖細的腰間,多了雙修長有力的手臂。
緊接着,脊背被男人結實健碩的胸膛緊壓住。
夏嫣然感覺到他沒穿衣服,她回頭一看,睫毛頓時一顫。
他應該是剛洗了個澡,頭還濕漉漉的,上身光躶着,勁瘦的腰間繫着她的一條黃色浴巾。
夏嫣然瞪了他一眼,「你系的,是我擦頭用的。」
「有什麼關係,改明兒我送你十條八條的。」
夏嫣然無語,轉過身,專心弄早餐。
一股濕熱的氣息落到她耳邊,有些癢,夏嫣然縮了縮脖子,用手肘推他,「昨晚是例外,下次你再中-藥,我才不管你了。還有,你別對我動手動腳,一個月才過三天。」
蕭翊捉住夏嫣然抵他的手臂,拉住她的手,親吻她纖細的手指,夏嫣然又麻又癢,想要抽回手,男人卻用力一扯,將她扯進了他懷裏。
他捏着她的下巴,細細密密的吻了上來。
夏嫣然雙手撐到流理台上,身子往後仰,腦袋不停躲避着他的親吻,「蕭翊,你聽到我的話沒有?」
「昨晚已經破例給你了,你別得寸進尺。」
「你走開,啊,別撓我腰窩,癢-啊。」
「你夠了沒有……」
男人低頭看着她羞惱的眼眸,「不做,就親親。」
她抬起手,抵住他的唇,「你煩不煩!」
「我今天要回香港,過兩天才能來,嫣然,再讓我親親嗯?」
他聲音帶着剛起床的沙啞,性-感無比,撩得人心扉癢-癢的。
他很喜歡跟她接吻,嫣然還年輕的那會兒就現了。
她也不反感被他親吻的感覺,每次被他氣息包裹,她都會暈暈呼呼。
他將她抱了起來,她雙腿沒着落,只好圈住他精碩的腰,被他抱着她,兩人腦袋平齊的親吻。
公寓外面有人開鎖的聲音響起,兩人吻得火熱朝天,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動靜。
直到一聲『呀』響起。
站在廚房門口的人,張大嘴巴,怔怔的看着裏面。
夏嫣然睜開眼睛,透過男人的肩頭,朝廚房門口看了一眼。看到那裏站着的女人,她驚得立即從蕭翊身上下來。
「佳藝姐?」
沈佳藝只朝廚房裏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她怎麼也沒想到,嫣然會跟一個只繫着浴巾的男人在廚房裏親吻。
而且兩人那副樣子,肯定昨晚也是在一起的。
沈佳藝心裏有些怒氣,但沒有表現在臉上。
夏嫣然快跑出廚房,她帶着沈佳藝到了君淵的房間。
嬌俏的臉蛋燙得厲害,在沈佳藝的目光中,夏嫣然快找了套君淵沒穿過的衣服拿了出去。
讓蕭翊換上後,夏嫣然直接將他推出了大門。
「那是我嫂子,她過來了,估計我哥等下也會回來。你趕緊走吧!」
蕭翊想說點什麼,卻在看到夏嫣然略顯慌亂的眼神後,他點了點頭,「你今天別去報社了,在家好好休息。」
夏嫣然將門關上。
深吸了口氣後,夏嫣然走到君淵房間門口。
進去時,沈佳藝正在收拾東西。
見她拿着君淵的換洗衣物放到行李箱,夏嫣然有些訝然,「佳藝姐,我哥要去哪裏嗎?怎麼讓你收拾東西?」
沈佳藝想到醫院裏的君淵。
昨晚她接到通知趕到醫院時,他渾身都是血,臉龐也打得面目全非,她跟着推車朝手術室跑,他身下的床單都已經染成了血紅一片。
那時他還沒有昏迷,帶着一絲意識,他拉着她,痛苦虛弱的開口,「不要告訴我妹妹她們,我不想讓她們擔心……」
他被推進手術室,她的手上,染滿了他的血。
她獨自站在手術室外面,心,緊揪着,卻又難受着。
她跟他認識好幾年了,她家境優渥,當初他還是醫生時,她是他的病人,她對他一見鍾情。
他眉目俊朗,性情溫潤,待人有禮,是她見過最年輕也是最有耐心的一個醫生。
他很白,笑起來時右頰邊有個淺淺的梨渦。
他給人看病的手很長,指甲修剪得很短,很齊。
乾淨的氣質,清爽的氣息,夾雜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和躺在推車上面目全非,渾身是血的男人,宛若是兩個極端。
沈佳藝從沒有那麼喜歡過一個人,她主動追求的他。
家裏人不是沒有反對過,但後來得知他醫術厲害,前途了得,就隨了她。
但是他級難追——
原本以為他性格溫和,追他並不是很難,但真正行動起來,才知道有多難。
她追了他好幾年。
直到他右手落下殘疾,不能再拿手術刀。她陪了他一段日子,他才鬆了口。
時間長了,她現,他只是外表溫和,其實他骨子透着的是淡漠。
他只對自己妹妹和病人好。
也不能說他對她不好,但是在她面前,他做什麼都是條理分明,過份冷靜。
閨蜜提醒過她,男人不愛一個女人,才會過份冷靜。
兩人在一起大半年了,他從沒有吻過她,就是拉手,也是她主動拉的他。
這些她都沒什麼,畢竟他是個慢熱的人。
最讓她受不了的,是他對她那兩個妹妹的疼愛。
他每天都要跟妹妹們做早餐,下班了回去也要跟她們做晚餐。
周末有時間就帶着她們出去旅遊,雖然也帶了她,但談戀愛,誰不希望過二人世界?
颳風下雨,他最先想到的是他的妹妹們。
好不容易有個約會,只要妹妹一個電話,他就會舍她而去。
他跟她說過,兩個妹妹從小沒有父母的疼愛,做哥哥的要多疼她們一些。
可是,他都疼成現在這樣了,還不夠嗎?
受那麼重的傷,他想到的,是不讓妹妹們擔心。
沈佳藝覺得難受又寒心。
就算她再怎麼愛他,他也不會真正將她放在心裏吧!
他疼的,愛的,自始至終,就是他的兩個妹妹。
夏嫣然看着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落下眼淚的沈佳藝,心臟倏地一緊,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從身體裏蔓延而出。
「佳藝姐,到底怎麼了?」夏嫣然的臉色變了變,她握住沈佳藝的手臂,「是不是我哥……他怎麼了?」
沈佳藝抬起手背,抹了把眼淚,唇瓣微微顫抖的道,「你哥住院了,昨晚他受了重傷,身上好多處骨折,內臟還出了血,頭部受到創傷,手臂血管破裂,出了好多的血。雖然搶救過來了,但身體還很虛弱,沒有生命危險,但情況也不容樂觀,如果傷口感染的話,後果會相當嚴重……這是我了解到的一些傷,還有沒有其他的傷,我暫時還不知道。他從早上醒來之後,一直都沒有說過話。」
夏嫣然眼眶頓時變得通紅,她握着沈佳藝手臂的小手驟然收緊,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唇瓣嚅了嚅,「怎麼會……我哥昨晚還跟我過信息,他好好的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
沈佳藝甩開夏嫣然的手,她繼續收拾行李,臉色變得冷淡了一些,「你哥不讓我告訴你們的,但嫣然,你哥昨晚命懸一線,你卻和男人……你不覺得自己很過份嗎?你哥將你和夏棠當成寶,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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