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擎沉着臉,又迅速給保護顧萌的保鏢打了電話。詞字閣 www.cizige.com
保鏢回道,「顧小姐不讓我們聯繫您,她一個人在路上走了許久,現在在竹林路。」
夜擎沒有掛電話,拿了車鑰匙,匆匆離開辦公廳。
一路上,保鏢都在向夜擎匯報顧萌的蹤跡。
半個小時後,夜擎看到了顧萌的身影。
她雙手環着胸口,兩眼無神,臉色發白的走在路上。
有些失魂落魄的。
夜擎推開車門,挺拔的身軀,快速朝她逼近。
顧萌還要往前走,忽然,一抹高大身影,攔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抬了抬長睫,男人冷峻英挺的俊臉,映現在了她水霧模糊的瞳孔里。
夜擎看着她有些紅腫的眼睛,長臂一伸,用力將她抱進懷裏。
撞到他堅硬結實的胸膛,聞到他清冽迷人的氣息,她鼻頭髮酸,雙手抬起,用力回擁住他。
「顧嬌死了,死在我的面前,眼睛鼻子嘴巴都在流血……」
夜擎大掌按住顧萌後腦勺,薄唇貼到她耳邊,嗓音低啞的開口,「我在這裏,什麼都不要怕。」
「她是被毒死的,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她才會死……」
最近糟心的事,一件接一件,爸爸還躺在病床上,顧嬌又死了,接下來,是不是她身邊的人,還會受到牽連?
夜擎漆黑的瞳孔掠過一絲陰鷙的寒意,他緊抿了下唇,抱着顧萌的手臂,收緊了幾分。
他可以想像,看到顧嬌七竅流血的死在面前,她經歷了怎樣的恐懼和慌亂。
就算她再怎麼不喜歡顧嬌,那也是她妹妹,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
同時,他心裏也無比後怕,顧嬌中毒死了,若是換成她,後果不敢想像。
「小萌,你聽我說,沒有找到總統夫人對付你的目的前,你暫時不要再離開宮裏了,你爸爸那邊,我會安排好人。」
顧萌點頭,沒什麼血色的唇瓣張了張,想說點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一輛警車停到了他們身邊。
車裏走下來幾名警員,為首的人看清將顧萌抱在懷裏的夜擎,不由得一怔,低下頭,連忙恭敬的道,「三殿下。」
顧萌看到幾名警員找了過來,心臟不由得怦怦一跳。
不好的預感,蔓延了出來。
夜擎感覺到顧萌的緊張,扣在她後腦勺的大掌加重力度,將她按在自己胸口,低聲道,「別害怕。」
為首的隊長小心翼翼開口,「三殿下,我姓朱,現在有個案子,牽涉到您懷中的顧小姐,我們想請她回去跟我們調查。」
夜擎微微眯了下黑眸,強大的氣場,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你是想說顧嬌的案子?」
朱隊長點頭,「法醫已經檢驗出,顧嬌是因為吃了顧小姐帶過去的粥,才會中毒身亡。法證部在粥里,也檢測出同樣的毒,那是一種市面上罕見的毒,毒性比砒霜還要厲害!」
「我們在裝粥的保溫盒上,只檢測出了顧小姐一人的指紋,盛粥的碗和勺子上,只有顧小姐和死者兩人的指紋。」
夜擎漆黑的瞳孔里折射出冰冷的寒光,面色凜冽到極致,「不是她,有人將毒藥放進粥里,蓄意陷害!」
朱隊長搖了搖頭,「三殿下,我們也想過這個可能,但是,我們查看了病房走廊的監控,顧嬌從進到病房,再到身亡,也就只有短短几分鐘時間,而在她進病房之前,病房裏就只有顧父和顧小姐兩人。」
「皇家醫院的病房,都裝了防盜窗。防盜窗沒有任何被損壞的痕跡,所以,不存在有人進到病房下毒。」
朱隊長看向被夜擎按在懷裏的顧萌,「顧小姐,如果毒不是你下的,那麼從你帶粥到醫院那段期間,有沒有碰到什麼人或者粥盒離開過你的手?」
顧萌從夜擎懷裏抬起頭,發生這樣的事,雖然她很害怕,但警方講究的是證據,若是她提供不了自己沒有下毒的證據,警方便有理由懷疑她。
細細回想了一下,從她接到電話顧父醒了,她親自煮粥,洗食盒裝好,再到醫院,都只經了她一人的手。
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任何將粥盒調包之類的。
顧萌咬住唇瓣,心臟一陣不停地下沉。
如果不是顧嬌自己下毒毒死她自己,還真沒辦法解釋,毒從哪裏來,又是誰下的?
顧萌看着朱隊長,「沒有離開過我的手,也沒有人調包,但是我沒有下毒。」
她說的都是實話,但實話聽起來,卻又有點可笑。
警方講究證據,她沒辦法證明,她是清白的。
對方的手段,太高明了!
至少,他們現在無法找出漏洞。
朱隊長拿出逮捕證,硬着頭皮面向夜擎陰翳的黑眸,「三殿下,我只是公事公辦,請不要為難我們的工作。」
夜擎面色沉了沉,正要給朱隊長施壓,顧萌從夜擎懷中掙脫出來,看着僵持不下的兩人,她不想為難朱隊長工作,「我跟你回警局。」
夜擎一把握住顧萌的手,眼神凌厲,「你不是兇手,回去做什麼?你先上車,我等下送你回宮裏,我看誰敢到我宮裏抓人!」
朱隊長額頭冷汗直冒,這件案子,已經驚動了上面的領導,領導也請示了女王,女王的意思,公事公辦,既不偏袒,也不冤枉。
顧萌看了眼朱隊長,還算平靜的開口,「給我兩分鐘時間,我想單獨跟三殿下說幾句。」
朱隊長看着顧萌黑亮清澈的眼神,點了點頭,「我在警車上等你。」
寂靜的馬路,只剩顧萌和夜擎二人後,顧萌對上他幽深如淵的眼神,「我先跟朱隊長回去接受審訊,我沒有下毒,可我也想不出,毒是怎麼下到粥里的,朱隊長他們只是按規矩辦事,就目前來看,我的嫌疑確實最大!」
夜擎緊抿了下削薄的唇,「我跟你一起去警局。」
顧萌看到他不容拒絕的眼神,鼻頭有些發酸,兩年前被他傷到極致徹底心寒了的胸口,又重新蔓延出一汩暖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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