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的破風聲中。
「噗…」
一把從後飛來的闊劍貫穿一名荒獸人皇族的身體,讓這名皇族倒在地上掙扎。
里瓦一步步走過去,用腳踩住這名體格比他魁梧一輪的荒獸人,然後抓住劍柄攪動一下。
腳下的荒獸人短暫抽搐過後,徹底癱軟在血泊中。
這裏是荒獸人第二座王城的王宮,而第一座早已全城被攻破。
荒獸人帝國實行兩都制度,兩座都城也差不多是整個草原帝國唯二兩座稱得上城市的地方。
幾十萬聯盟軍精銳加上游擊軍戰士,圍繞着荒獸人兩都展開全面進攻。
此刻,里瓦渾身染血,伸手將荒獸人身上的闊劍拔出。
「滋滋…滋滋滋……」
劍身微微灼紅,其上的荒獸人污血不斷被蒸發,冒出一縷縷輕微的白霧,一些神秘的符號在劍上若隱若現。
不管看多少次,身邊的一些軍官和副官依然對這一幕感到新奇和振奮。
「這座皇宮裏的荒獸人一個都別放跑,全都是感染源之一,在全城範圍內搜索那種眼睛變色的荒獸人!」
「是,里瓦大人!」
一名副官跑步離開。
身後一名羽人將軍也剛將自己手中的長劍擦拭乾淨收入劍鞘,走到里瓦身邊詢問。
「里瓦大人,不需要像第一座王城一樣屠城嗎?畢竟荒獸人都是這麼做的!」
即便是相對愛好自然和諧的羽人,對於荒獸人也毫無好感,加上戰爭持續導致感情很好的各族戰友一個個死去,她恨不得荒獸人全死光。
「荒獸人也不全是天災的一部分,之前外線部隊不是俘虜了一些回家心切的部落嗎,至少這些荒獸人,還不算怪物。而且,一個先賢教導我,戰爭不光是正面交鋒和後勤交鋒,更是心理交鋒。」
「心理?」
這名女性羽人將軍若有所思。
「沒錯,如果我們殺光一切所見的荒獸人,那麼數量誇張的荒獸人大軍就會同仇敵愾,而如果我們只殺荒獸人皇室和貴族,甚至還會接手一些部落並許諾利益,恐怖的荒獸人大軍會以更快速度瓦解。」
揚了揚手中的闊劍,將之插回背後的劍鞘,里瓦從皇宮牆角的陰影中走出來,望向天邊的日曜。
「歸根到底,我們要處理的是沉淪,而不是荒獸人。好了,城裏還在進行慘烈的巷戰,我們別耽擱了,殺敵去吧!」
「遵命!」「遵命!」「遵命!」
身邊的軍官們全都以拳擊胸。
隨後,一眾軍的高手離開已經殺乾淨的皇宮,沖向刀劍聲和吼叫聲嘈雜的城內。
。。。
夜幕臨近前的巷角,幾十名比亞王戰士在巴斯巴帶領下圍住了箱內的幾十名荒獸人,最裏邊的是一名荒獸人將軍。
兩邊只是短暫對峙了一下,就衝上去廝殺。
「當」「當!!」
「吼!!!」「噗!!」
「架住他的劍,捅死他!!!」
幾名嗜血軍團的荒獸人劍的長度不夠,被幾名索馬人長槍兵合力隔開,然後更多長槍刺過去,在狹窄小巷內根本避無可避。
頭頂有七八名羽人飛過,停在一處屋頂朝着小巷射箭。
「吼!!!」
狂熊人的吼聲在不遠處響起。
「砰砰砰砰……」「轟~~」
巷子的一處圍牆直接炸開,一頭披着鐵甲的狂熊人沖入巷戰,一口咬住了不斷揮舞長劍看啥索馬人戰士的荒獸人將軍。
「咔嚓~」
這名可怕的荒獸人被咬碎。
「呸~噁心的味道!」
狂熊人轉頭的時候,巷內的最後一名荒獸人嗜血戰士倒在了巴斯巴的劍下。
「呼…呼…呼…呼……」
箱子內的士兵們都在喘着粗氣,回復消耗的體力,但城內各處隱約響起一陣陣嘈雜的呼喊。
「吼~~~~」「哦哦哦哦哦!!!!」
「萬歲!!!!」「哈哈哈哈哈!!!!」
「贏了!!!!」
「勝利了!!!!」
一陣陣歡呼聲傳來,並且越來越響,城內各處不斷有人加入呼喊,巴斯巴和身邊的士兵們也抑制不住激動歡呼起來。
荒獸人帝國兩都全部陷落!
。。。
東部戰線,荒獸人大軍中的那些沉淪存在沒有選擇回草原,而是想要快速突進,攻破索馬人四國。
戰力最強的比亞王國已經名存實亡,大部分國土淪陷,大量國民死傷,只要加緊攻擊,索馬人不足為慮。
只是當他們突進時,明明應該在西邊草原的聯盟軍,居然能快速出現大批軍隊進行襲擾,正面戰場也能偶爾硬拼一下,並且如此大規模的軍隊居然能神出鬼沒,使得荒獸人侵略大軍戰果寥寥。
前線的膠着,加上家園的危機,越來越多的荒獸人不落悄悄逃離大軍,尤其是當兩都陷落的消息不知道為什麼在軍中擴散的時候,逃兵的規模更是愈演愈烈,甚至有人流傳,索馬人和長生種聯軍只誅殺那些「有問題」的嗜血荒獸人。
至於哪些荒獸人有問題,其實很多荒獸人戰士自己也清楚,那些特殊軍團,那些高級一些的軍官,那些令人恐懼的眼睛和膚色。
有一些荒獸人老兵會私下悄悄說,那種荒獸人是得了某種恐怖的死亡病症,會傳染,越是接觸深了,自己也會慢慢變成這樣。
在聯盟軍的通過秘境前後穿梭的情況下,形成一種詭異的包圍和絞殺局面,兩月時間,荒獸人侵略大軍數量削減大半,這自然不全是戰果,大部分是逃跑的,並且有越來越多的荒獸人加入游擊軍中的新軍。
。。。
冬去春來,換成幾個月前,除開秦小俠,對陣雙方的任何一人都想像不到戰局發展會如此迅速。
兩江流域交匯的河谷重城魯斯貝拉,原本比亞王國的經濟之城。
城市曾經的輝煌早已不再,大撤離後這座城市也被荒獸人荼毒得夠嗆,沒能及時撤走的人更是全部死光。
但現在,這座城市又有了人氣,不過不是索馬人。
殘餘的荒獸人侵略大軍全都撤退到了這座龐大的城市,總數三十餘萬。
殘酷而詭異的戰爭進行到現在,荒獸人居然只能依靠敵人曾經的天險來扼守,而瘋狂的大軍上層早已都是怪物一般的東西,想的只是殺戮和侵蝕,是不會投降的。
但對於剩餘大軍中還佔據大多數的普通荒獸人,則是不安和慌張的。
是夜,越來越多的聯盟軍靠近兩江,很多比亞王精銳還能想起曾經看到荒獸人屍體從江上流過的激動和振奮。
聯盟軍中更令人矚目的是數量同樣誇張的游擊軍新軍,也就是那些投靠並通過篩選的荒獸人,總數接近十萬。
里瓦、佑伊和古里安站在游擊軍陣前,望着城牆上佈滿火把火堆的魯斯貝拉。
「讓新軍戰士們靠近一點,就按照之前練習的一樣,先聲音統一,然後在擴大聲音吼起來!」
「是!」「是!」「遵命!」
隨着里瓦的命令下達,身邊的幾名荒獸人軍官狂奔着跑向各自的軍陣。
魯斯貝拉內,城牆上和城內,無數荒獸人分成兩種,一種要麼顯得憤怒猙獰而瘋狂,一種要麼頹廢無神。
「天空無垠,草原蒼茫…我家就在這,牧場之上……荒獸人的勇武,荒獸人的希望……」
有歌聲在城外響起,無數聲音匯聚,先是嘈雜然後越來越整齊也越來越響亮,到最後,歌唱聲好似海嘯,從四面八方傳入魯斯貝拉。
城內一名瞌睡的荒獸人戰士被嚇醒。
「怎麼,怎麼回事?我們的人?」
邊上一名小隊軍官臉上帶着驚慌和茫然,帶着猶豫和絕望看向自己小隊中不安的戰士們。
「不…是他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