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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齊齊露出一抹詫異。
「這麼高的山,還有忠骨能埋在上面?」田果問道。
「人上去都是問題,怎麼可能還能將忠骨運上去?我只聽說過崖葬,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山頂葬這種說話。」曲比阿卓搖頭不解。
「我們華夏講究魂歸故土,即便是犧牲了,也應該運送回老家才對。」唐心怡蹙眉道。
「雪山埋忠骨,這倒是罕見。」何璐低聲道。
「看來這是一個有故事的邊境站!」譚曉琳感慨道。
帶着種種疑惑,在老村長的帶領下,眾人帶來了山峰的腳下。
在這裏,眾人看到人工鑿出來的石階。
沿着石階而上,攀爬的難度降低了不少,但饒是如此,在高原地區攀爬高山,眾人也是大口大口的喘氣。
即將達到山脈一側的山峰頂,眾人看到了一道道戰壕。
毫無疑問,這都是戰士們用鐵鏟,一鏟一鏟挖出來的。
一個小時之後,眾人成功登上了山峰。
與其說是山峰,還不如說山腰,一旁還有數座高聳入雲的雪山。
邊境站便搭建在這裏。
很簡易的一個邊境站,這些房子既不是混凝土搭建,而不是木頭房,而是用山上的石塊,一塊塊壘起來。
山上風大,房子的高度不高,也就是三米上下。
邊關苦寒之地,鎮守國門的戰士們,面對着極端惡劣的條件,依然堅守在這裏,令人動容和崇敬。
「羅班長!」
老村長一到,便大聲喊了起來。
一名戰士聽到了老村長的聲音,拿着鐵鏟,從一條戰壕裏面跳了出來,遠遠就道「老村長,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當他看到一群女兵們和張陸,頓時愣了下,非常吃驚和詫異。
除了山下村子,這一代可是沒有什麼村莊,更別說這麼多人上山了。
「這些解放軍要見你,我就帶路上來。」老村長道「人我帶到了,我就先下山了。」
等老村長一走,譚曉琳伸手了右手,跟羅永鄲握手,道「羅班長是吧,我們上山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附近的情況。」
眾人都打量着這個羅永鄲,三十來歲的漢子,臉上有明顯的高原紅。
長年的風吹日曬,臉上沒有多少皺眉,倒是坑坑窪窪一片。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從她們的身上,羅永鄲可以感受到那種軍人的氣質。
譚曉琳沒有表明身份,道「我們是軍人,要進入灰色地區作戰,特意向你了解情況。」
羅永鄲呆了一下,想不到是執行圍剿任務的軍人,只是他們才十個人,面容嚴肅逐漸起來。
「同志們,這一帶有僱傭兵在活動。你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具體他們有多少人,我們也不清楚!」
「我們觀察到幾次他們的行軍,至少都有大幾十號人,最多一次有一兩百人,全副武裝,裝備不比我們差,甚至還要更好。」
「知不知道他們的總部位置?」何璐凝重問道。
羅永鄲搖頭道「這個就不清楚,不過他們活動的位置都在西南一帶。」
女兵們頓時眼前一亮。
演習總指揮部,只是發佈了任務,敵人的具體位置,還需要她們自行偵查摸索。
這一趟沒白來,得到了一條重要的信息。
不出所料的話,敵人的營地,應該就是西南一帶。
「謝謝!你們辛苦了!」
譚曉琳致謝之後,就想要帶領女兵們下山。
羅永鄲難得見到戰友們,熱情道「先不急着走,吃了東西再走,苦寒之地,補給可不容易。」
「好,那就有勞羅班長了。」田果餓了,第一個就出聲同意。
譚曉琳也沒說什麼,因為張陸跟龍戰天在臨時餐廳這麼一鬧,大家都沒有吃東西,確實也餓了。
羅班長領着眾人走入了石屋。
清一色的女兵們,就一個男兵,這樣的組合,他還是第一次見。
目光落在了張陸的身上,道「同志,都是男人,過來一起幹活。」
「需要幫忙嗎?」
安然和田果都提出幫忙,但是被羅永鄲拒絕,義正言辭道「怎麼能讓女兵們動手呢,你們坐着就行。」
張陸笑了笑,便跟着對方進入了廚房。
很簡單的廚房,一個石頭灶台和煤氣灶,一張擀麵台,外加一個櫥櫃,牆角還堆着木柴,簡簡單單。
張陸在一旁幫加水,羅永鄲熟練地和面。
張陸看到對方的指甲都陷進入一個洞,好奇問道「羅班長,你的指甲是怎麼回事?」
羅永鄲不以為然道「這個氣候,指甲每年都凹下去一點,我們也習慣了。」
「對了,小戰士,你是哪個連隊的?」
顯然羅永鄲將張陸當成了新入伍的新兵蛋子。
張陸嘿笑道「人民子弟兵!」
羅永鄲嚴肅道「你們人數太少了,還是要謹慎行事,那群僱傭兵聽說清掃了好幾個村莊。」
「我們因為要鎮守邊關,不能擅自離崗,下山探查,而且那邊是境外,哎……」
羅永鄲露出一抹無奈道「我手上都是00後士兵,也不敢貿然跟對方碰面。」
張陸也理解,沒見過血的新兵,要是遇上了僱傭兵,除了全軍覆沒,沒有任何懸念。
「對了,你們這些士兵,為什麼爬山,是要爬上高峰,創造世界記錄嗎?」
羅永鄲肅容道「不是!迦舒布魯姆峰肯定是爬不上去,只不過是一個儀式,哪裏有忠骨!」
張陸好奇,追問下來。
「在抗戰時期,有一個班長,他是一名觀察員,看到敵人要過來,硬是爬上了迦舒布魯姆峰,最後犧牲在哪裏,但是他成功將紅旗插再哪裏。」
「他犧牲了自己,但是提醒了隊友。」
「就算是飛機,都無法上去,我們都想將他搬下來埋葬,讓忠魂安息。」
「這是我的一個心愿,也是我們邊境站每一批戰士的心愿,一想到無名烈士忠骨在山頂上風吹日曬,我們就心有不安,愧對英魂。」
「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可以看到烈士的忠骨,埋藏到山下,這樣我才能安心退役。」
在羅永鄲的身上,張陸仿佛看到邊境站一代代人的努力和堅持。
他想了一下,以自己的攀爬能力,攀岩纏壁和移花接木,也許能爬上去,滿足這個老兵的心愿。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吵鬧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