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茗見鬼回答的滴水不漏,表情也挺真誠,應該沒有撒謊。
看了蘇南星一眼,見他表情如常,琢磨着應該沒有給鬼使眼色,冷不丁問了一句:「你知不知道這裏還有什麼好吃的?」
鬼反應迅速,立刻撇清了關係:「我在上面忙的腳不沾地,哪有閒工夫下來呀。」
陶茗冷哼一聲:「那你倒是有閒工夫追着我。」
鬼可是曾經最會討幽夢開心的人,連思考都不用,脫口而出:「那怎麼能一樣呢?上面的事情再重要,也沒有師娘重要。」
這句話聽起來太過於曖昧,蘇南星咳嗽一聲:「老婆,他倆也怕水,我看就算了吧。」
陶茗臉都黑了:「我費了那麼大的勁兒,你跟我說算了?」
蘇南星還想再勸,陶茗認真看着他:「老公,你總說我對你沒信心,那你對我有信心嗎?不就是下水抓個動物,再說水裏還是我的主場,你到底在怕什麼?」
&是說,你仍然打算把我當金絲雀一樣的養着?」
&不覺得自己很矛盾嗎?一方面想讓我多鍛煉鍛煉,一方面又控制我行動,到底打算幹什麼?」
陶茗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蘇南星沉默了。
他之前主張讓陶茗鍛煉,是因為在地面上,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後來去了永暗界,陶茗瞬間脫離了他的控制,甚至把他關了起來獨自去冒險,導致他既擔心又痛苦,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所以離開了永暗界,他就在心中暗暗發誓,再也不會讓陶茗脫離自己的控制。
誰知陶茗下了水,還在水底搏鬥,那一瞬間他又有了失控的感覺,再加上確實擔心陶茗,才會跳了下去。
陶茗見他不說話,好聲好氣地哄着他:「老公,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力。之前我在問虛門感覺到不對勁,第一時間就跑了呀。」
鬼眼睛瞬間睜大,問虛門,難不成師娘又見到問虛道人了?
將視線移到蘇南星臉上,見他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鬼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師娘根本不記得這個人。
最好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他。
蘇南星最終還是妥協了:「我看你在河底也僵持了很久,不如你把繩子拉上來,我們一起把那個動物拽上來好了。」
既然蘇南星讓了一步,陶茗也不會再堅持。
幾人重新來到河邊,只是鬼和柳距離河邊好幾米就停下來腳步,而蘇南星又站在了淺水處。
鬼忍不住感嘆:「師父真厲害,為了師娘連河都敢下。」
柳笑笑:「說不定你也有這麼一天。」
鬼猛烈地搖頭:「我又沒瘋。當然會找一個同樣屬火的女人。」
兩人說話間,陶茗已經扎進了水裏,徑直游到了之前的洞旁,只是登山繩已經不見了蹤影,看來是被那個動物拽進了洞裏。
陶茗有些煩躁,動物沒拉上來不說,還搭上了一根登山繩。
難不成自己還得鑽進去?
再次拿出一塊生肉丟進了洞裏,只是這回她失算了,洞裏沒有任何反應。
陶茗眉頭皺了起來,看來洞裏的傢伙還挺聰明,懂得吃一塹長一智啊。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蘇南星看着陶茗折騰來折騰去,好像遇上了什麼麻煩,忍不住喊道:「不行就上來吧。」
陶茗當然還是沒聽見。
她琢磨了一下,將河水隔絕在身體之外,拿出了一個手電筒,直直地對着洞口照了進去。
沒有任何思想準備,一張猙獰的大臉出現在陶茗眼前,黃色的大眼睛被光線一刺激,立刻閉了起來,迅速向裏面退去。
陶茗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道還有這麼丑的傢伙,險些把老娘嚇死。
看這樣子應該不是水裏羊,算了算了,這麼丑肯定不好吃。
不再猶豫,直接向上游去。
陶茗剛剛離開河底不到半米,從洞口中竄出一個通體綠色的怪物,衝着陶茗的雙腿咬去。
陶茗當即化作一道紅光,離開怪物的攻擊範圍,繞着它急速旋轉。
嘶,這傢伙怎麼越看越眼熟啊,頭上有角,身上有鱗,身體細長,身下有爪,通體碧綠,這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龍?
不會吧!
陶茗當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四大神獸應該活在上面,183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世界,怎麼可能會出現一條龍?
為了以防萬一,陶茗化作一股水流,直接把這個怪物托上了水面,順勢扔到了岸上,跟着落在了它身邊。
蘇南星早就看見了水下的動靜,正在着急的時候,陶茗已經出來了。
鬼和柳眼睜睜看着一條綠色的東西從天而降,砸在距離兩人不遠的地上,還濺起了一些泥水。
怪物落地奮力掙扎,陶茗抬起一隻腳踩在它的腦袋上,將它牢牢壓住。
陶茗順着怪物的腦袋向後看,水桶一般的身材,估計至少得二十多米長。
由於被陶茗壓住了頭,怪物整個身子上下左右各種扭動,試圖從她腳下逃生,可惜徒勞無功。
陶茗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我滴個媽呀,我剛才竟然在河底跟這麼一個大傢伙拔河?
蘇南星說的沒錯,我真是瘋了!
不對不對,就算它當時躲在洞裏,也躲不過我的感知,為什麼我卻沒有發現?
&婆你沒事吧?」
陶茗伸手指着腳下的怪物:「你認識嗎?」
蘇南星這才把視線落在了怪物身上,見它還在撲騰,怕傷到陶茗,指尖當即湧出白光,順着怪物的身體繞了一圈。
怪物安靜了下來,一雙黃色的大眼睛閃爍着喜悅的光芒。
陶茗抬手揉了揉眼,納悶道:「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我怎麼覺得它挺高興呢?」
蘇南星攔腰將陶茗抱了起來,怪物的腦袋重獲自由,扭頭看着蘇南星,大嘴一張一張的,卻沒有發出聲音。
陶茗皺起了眉頭:「你們認識?」
蘇南星遲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回道:「也許,可能,好像...」
陶茗瞬間失去了耐性:「能不能給個痛快話?磨磨唧唧的像什麼男人?」
&婆,你還是讓糯糯出來認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