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過去了,一季的暴雨也宣告結束,整個市縣也開始忙活着整堤修壩,鄉親們也開始忙活起了地里的活兒。
蒼海也有事情幹了,帶着平安時不時的去看一下瓜田。
瓜田的秧子長的怪,花也怪,每一株上只有兩三朵花,有的更少只有一株獨苗,如果不是因為長一株獨苗的都是帶着果實的,蒼海都有心直接鏟了去。
原本想着瓜田一開花,滿眼都是黃色的小花海,現實狠狠抽了蒼海一個大耳刮子,滿瓜田裏都是綠色的瓜秧子,而且還是粗枝大葉的那種,花到是成了點綴。
帶着平安回到了村里,離着還有百十來米,一股子鹹魚味衝進了鼻子裏。現在每家每戶都醃起了鹹魚,包括蒼海家都是這樣。
魚好吃但是這味道現在可真的不怎麼樣。
沒有辦法,上次撿來的魚太多,拿出去賣這路也不方便,所以大家只剩下做鹹魚這一種辦法,於是乎每家每戶都在自家的土台子上搭起了架子,架上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鹹魚。
好傢夥!這小風颳,下風頭一里多都能嗅到這種鹹魚味,那味道是相當的讓人難忘。就像是現在,蒼海都不得不捂住了鼻子。
平安到是不嫌棄,輕輕的嗅了一口:「哇,好香的味道」。
平安的話引來了蒼海的白眼:「喜歡的話回家貼着魚聞到吐」。
「海娃子,回來啦?」
一進村子,魏文奎正好和蒼海兩人相遇。
「嗯,魏老叔,我們回來了」。
「快點回去吧,你家來了客人,兩個人帶着個孩子說是你的乾親」魏文奎笑着說道。
蒼海聽了立刻想起來來的是誰了,肯定是上次自己救的那孩子和他的父母。
「這人還當真了」蒼海苦笑着晃了一下腦袋。
原本蒼海以為大家一些日子不見,這事就算是了啦,等着時間一長大家就當沒有發生過好了,但是現在人家卻是急吼吼的找上了門,這下子這門乾親那可是穩穩噹噹的坐實了。
「乾親還有瞎鬧的?」魏文奎笑道。
說完魏文奎道:「沒有想到你和張久生家做了乾親」。
「你知道?」
魏文奎道:「你以為鎮子上有多少人?就那點兒人誰不知道誰啊,這張久生挺機靈的,現在生意做的不錯,是鎮子上數一數二的人家,你還別說以前有人想和他處乾親,他還不樂意呢,沒有想到和你到是有這麼一段緣」。
蒼海聽了不由的苦笑了一下,聽魏文奎的意思怎麼像自己和張久生做了乾親,自己這邊還沾了人家便宜似的?
「快點回去吧,人家可挺正式的,帶着幾色禮過來的,並且還請了保人」魏文奎說道。
蒼海聽了只得點了點頭,讓平安把丑驢子趕回牲口棚,自己快步往家裏走去。
到了家門口一看,不光張久生一家三口自己認識,他帶來的那位保人自己也是熟悉到了不能再熟悉了,正是自己的老同學,住在鎮子上的鄭波偉。
「沒有想到吧?「鄭波偉看到蒼海,哈哈一笑迎了上來,伸手輕輕給了蒼海一拳:「你小子,怎麼不去我家玩,還得要我過來」。
「真的,這段時間都忙疲掉了,以後時間就多了到時候去討擾到你哭,一聽到我的名字就帶着全家跑路」蒼海笑着打趣說道。
鄭波偉哈哈笑道:「放心吧,不會有這一天的!」
「娃他干大,咱們又見面了」張久生笑着沖蒼海伸出了手。
蒼海連走了兩步和他握了一下手:「來之前怎麼也不打個電話,你看這等的久了吧?」
鄭波偉說道:「我們到是給你打了啊,沒人接,還是我去問三嬸,說你這些日子都在村里,這才直接上門來堵你的」。
聽到這,蒼海伸手一摸口袋,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忘在了家裏,並沒有帶在身上。
「對不住,沒有帶手機」蒼海說道。
張久生說道:「原本我們想着分開後兩三天就過來的,誰知道今年這雨下的沒完沒了的,就一直耽誤到了現在,等着路剛曬的差不多我就帶着孩子過來了」。
「真的不用這麼急,這事兒在鎮上辦也行」蒼海說道。
張久生板了一下臉:「這怎麼可以,哪有乾兒子不知道干大住哪裏的,以後逢年過節的怎麼上門?」
「那好,咱們進屋吧」蒼海掏出了鑰匙打開了屋門示意張久一家三口,還有鄭波偉進屋。
讓眾人進屋,蒼海伸手在虎頭虎腦的小虎腦袋上輕輕的摸了一下,示意這小子快一點進去。
「大!」
小虎抬頭衝着蒼海喊了一聲,然後轉頭瞪着兩隻烏溜溜的小眼睛望着站在身後的虎頭和鐵頭。
小孩子嘛對於動物的抵抗力是弱的,小虎家裏可能有狗,但是絕對不會有猩猩,所以這小子從見面到現在,沒有看幾眼乾大蒼海,到是直接盯着鐵頭瞅。
「別皮,小心撓你」王春秀哪裏會不知道兒子的小心思,女人家嘛總是帶着小心的,生怕猩猩傷了自家的孩子。
蒼海聽了笑道:「嫂子,沒事,鐵頭不撓人,以前剛來的時候村里人也帶着小心,現在都熟了時不時的還和它玩玩,放心好了,到現在鐵頭還沒有撓過任何一個人呢」。
「哦」王春秀還是不放心。
張久生這時有點兒急了,說道:「你這婆娘,這是小虎的干大,還能害他不成,聽他的!」
聽到丈夫的話,王春秀衝着蒼海尷尬的笑了笑,進了屋裏坐到了張久生的旁邊。
蒼海把鐵頭叫了過來,讓它陪着小虎就在客廳門口玩,這樣的話都在大人的視線中,也能讓王春秀放心。
進了屋裏,蒼海給大家泡了茶,然後開始陪着他們聊了起來。
聊了幾句之後,張久生便衝着小虎喊道:「小虎,過來,把禮物給你干大拎過來,然後給你干大磕頭」。
也不知道小傢伙是不是在家裏排練過,聽了他老子的話,立刻應了一聲,麻利的把帶來的禮物抱在了懷裏,走到了蒼海的面前啪的一聲跪了下來。
「大!」
小虎直着小身板衝着蒼海喊了一聲,然走把禮物舉過了頭。
蒼海這邊決心認下這孩子,也就沒有一下子拉他起來,生受了孩子一禮,接過了禮物之後,安靜的看着小虎磕完了幾個頭,這才把孩子給拉了起來。
站起來的小虎又給鄭波偉磕了一個,算是答謝見證人。
「好」鄭波偉笑着說道。
作為見證人,鄭波偉這就算是完成了任務,當然按着舊俗他那邊肯定還是有份禮的,只不過這禮不需蒼海出,是張久生兩口子的事情。
想了一下,蒼海發現自己身上也沒什麼好東西給乾兒子,於是站起來說道:「我進屋拿個東西,算是孩子的見面禮」。
說完蒼海轉身進了房間,大人們不說話,因為這是老禮,蒼海在禮成之後該給一兒子一個小物件不一定值錢,但是必須要有。小虎則是一臉好奇的望着蒼海臥室的門口,心裏想着干大能給什麼好東西。
蒼海進了臥室,從空間裏摸出了一些東西看了一下,看來看去也沒什麼合適的,想了一下把自己以前用的畫具給拎在了手上,這東西是自己攢了好久才買的,現在送乾兒子不能說太合適,但是也不算太差。
拎着小木箱子回到了客廳里,蒼海把箱子交到了小虎的手中。
「一時間也找不到更合適的,我把自己上學時候用的這套畫具,這是我老師送給我的,現在我把這東西送給你」蒼海說道。
小虎挺好奇的,在這小子看來這小箱子挺漂亮的,還有上面還有一些外國字,於是立刻打開了開來。
小孩子不知道,但是張久生眼力還是有的,看着做的非常講究的畫箱,連忙問道:「是不是有點太貴了,給孩子這……」。
蒼海擺了一下手說道:「沒事,這東西現在對我來說不太合適了,初學時候用的,我一直留着是當個紀念,現在送給這孩子希望他以後沒事的時候畫上幾筆,畫畫是個可以陶冶情操的事情,等以後有時間我也可以教教他」。
聽到蒼海這麼說,張久生便不再說什麼了,對着兒子說道:「還不謝謝大」。
「謝謝,大」
小虎挺開心的,孩子嘛沒有幾個不喜歡拿個畫筆亂畫的,更何況這箱子裏還有五顏六色的顏料盒子,看的小傢伙心喜不己。
蒼海這邊給了禮物,這程式便算是正式走完了,蒼海和張久生家這便正兒八經的有了親戚關係。
「天不早了,我給大家準備午飯」蒼海一見這禮算是完成了,也到了該吃飯的時候,於是站了起來。
張久生說道:「娃他干大,你說東西在哪兒,讓我家婆娘去忙活,咱們老爺們這邊說說話」。
蒼海聽了笑道:「算了,嫂子不一定知道,還是我來吧,咱們想說話哪裏不能說?」
鄭波偉笑着啪了一下大腿:「對的,你們是乾親,我呢又和蒼海是老同學,咱們都放鬆一些,這做飯大家都動手才好」。
有鄭波偉這話,大家便出了客廳,到了廚房開始忙活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