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火急火燎的衝進來,「老公」話沒說完,一頭撲進厲元朗的懷裏,號啕痛哭。
厲元朗輕拍着她的後背,連連問起:「發生什麼事了,快告訴我!」
「向軍他、他死了」
啊!
厲元朗大吃一驚!
怎麼會?
昨天白晴還打電話問起,轉眼之間,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清楚。」厲元朗雙手扳住白晴的肩膀,焦急萬分。
「我聽醫院方面的電話說,向軍是吃排骨的時候,噎住了」
厲元朗緊皺雙眉,面色凝重。
岳秘書在一旁插言問:「首長知不知道這件事?」
白晴淚眼婆娑的搖起頭。
「還好。」岳秘書長舒一口氣。「你們夫妻先別着急,容我們坐下來商量對策。」
可是無論怎樣,都繞不過陸臨松。
看來,瞞是不瞞不住了。
只是大年除夕,陸臨松的心情又超級好,該不該這時候告訴他,成了最難選擇題。
厲元朗嘆息道:「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我們需要即刻趕往京城處理向軍的後事,只能實話實說了。」
由於白晴情緒不穩定,厲元朗決定一人去找陸臨松慢慢滲透。
此時的陸臨松躺在躺椅上,喝了酒的他情緒非常好,品着解酒茶,看着線裝書,仿佛置身世外桃源。
心靜、灑脫、輕鬆、安逸,看了一會兒,感覺有些疲乏。
放下書,摘掉眼鏡,慢慢合上雙眼,整個人處於一種靜寂狀態,非常愜意、享受。
一陣敲門聲,陸臨松隨口道了一句:「進來。」
慢慢睜開雙眼,看到厲元朗悄然坐在他對面,陸臨松便說:「你們不用管我,今晚這裏全體放假,大家都在娛樂消遣,你和小晴也去參與一下,權當代表我了。」
看到岳父如此超然心態,厲元朗實在不忍心把喪子之事告訴他。
干張着嘴唇,最終沒有說出來。
「元朗,你有什麼事就說,不要猶猶豫豫。」
「爸爸,我」
「怎麼吞吞吐吐的?」陸臨松身體往前一探,盯着厲元朗問:「出了什麼事?」
這雙眼睛盯着厲元朗,給他帶來強大的視覺衝擊力,仿佛有種力量刺激着他,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小晴剛剛接到精神病院的電話,向軍他、他被骨頭噎住」厲元朗反覆斟酌着詞語,儘量把事情說得輕微一些。
「骨頭噎住了!」陸臨松長嘆一聲,喃喃問道:「是不是沒有搶救過來?」
厲元朗輕輕點了點頭。
陸臨松沉着臉,偉岸的身軀慢慢向後靠去。
厲元朗注意到,陸臨松明亮的雙眼逐漸變得混濁起來,「有煙嗎?我想抽一支煙」
陸臨松退下後就把煙給戒了,主要現在不用熬夜不用動腦想很多事情,不需要尼古丁提神。
戒煙對身體也有好處。
厲元朗連忙掏出香煙,遞到陸臨鬆手中,給他點燃。
陸臨松只抽了一口,緩慢放下拿煙的手,眼望漆黑的窗外,一言不發。
這就是他和普通人的區別。
做大事者,遇事不亂,遇事不慌,這是基本素質。
他們頭腦冷靜,這時候都在思考,都在用理智戰勝衝動行為。
「你和小晴去處理,該怎樣做就怎樣做,不要打着我的旗號,更不許搞特殊化。能不驚動別人就不要驚動,過年了,讓人家過個團圓年」
厲元朗明顯感覺到,岳父聲音中透着哽咽,儘管他極力控制。
「爸」厲元朗忍不住動起感情,眼淚直在眼圈裏打轉。
陸臨松抬起拿煙的手做了阻止動作,「你去吧,我想靜一靜。」
「爸,您要保重身體。」
厲元朗轉身走向門口,忍不住回頭望向岳父。
赫然發現,陸臨松一直舉起來的右手,忽地垂了下去,腦袋一歪,閉上了眼睛。
一行濁淚從眼角中流淌下來,一滴滴掉在地毯上面。
「爸」
厲元朗快速沖了過去,晃動陸臨松的身體,他卻一點沒有反應。
不好!
厲元朗深呼一口氣,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拿起話機打給保健醫生
保健醫生短暫處理好,陸臨松被直升機緊急送往漢岳省軍區總醫院。
剛被推進急救室,漢岳省委書記李本善、省長胡正宵,省軍區司令員以及醫院院長等人,聞訊紛紛趕來。
在醫院會客室里,李本善面色焦灼的詢問厲元朗,「首長因為什麼突然發病昏厥過去?」
厲元朗一五一十的做了陳述。
眾人神情嚴峻,胡正宵則說:「首長情緒受到打擊加上喝了點酒,應該是發病的主要原因。」
「是啊,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受不了」李本善感嘆道。
厲元朗剛要說話,岳秘書敲門進來,把手機遞給他,「王首長的電話。」
剛放在耳邊,裏面傳來王銘宏焦急聲音:「元朗,臨松同志生病住院了?」
「是,正在搶救。」厲元朗指了指手機,便走到外面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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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岳省軍區總醫院的醫療水平還是不錯的,你那邊有什麼情況,立刻向我匯報。」
「是,我一定。」
這邊剛掛斷,手機又響了。
不過是他的手機,裏面是廉明宇的問話聲,「元朗,你岳父情況如何?」
「正在搶救。」
「你等一下,父親要和你通話。」
馬上,那邊傳來於勁峰低沉聲音,「元朗同志,我已經指示漢岳省主要領導,要全力以赴救治臨松同志,有什麼事情,隨時告訴我。」
「首長,謝謝您的關心,我記住了。」
厲元朗這邊的手機響個不停,而李本善那裏也沒消停。
從於勁峰到王銘宏,還有尚天河全都親自打電話詢問佈置。把李本善聽得不住點頭,腦門上滲出的細微汗珠,都來不及擦掉。
白晴眼角掛着淚珠,她儘量抑制住痛苦,堅強的隱忍着。
大年三十晚上,痛失弟弟,爸爸又得病生死未知,別說一個女人了,就是男人都難以承受。
白晴在關鍵時刻的冷靜,臨危不亂的表現,常人很難做到。
厲元朗守在白晴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一句話不說,目光一直盯在急救室的紅燈上面。
有他在身邊,這是給白晴最大的安慰了。
李本善等人也都從會客室里出來,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緊張等待着。
院長已經召集全院各方面專家,一齊進去參與搶救。
胡正宵湊到李本善跟前,低聲說:「李書記,惠光同志剛給我打來電話,詢問臨松同志病情。」
李本善眉頭一皺,「惠光同志都知道了?」
「是,惠光同志要我們全力搶救,李書記,我們壓力大啊。」
李本善頷首道:「今天上午我又去看望了臨松同志,他當時的狀態非常好,誰成想唉!」
「世事難料,臨松同志住在我們漢岳省,我們今後要更加關注,更加小心謹慎。」
「是啊」李本善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心情比誰都沉重。
這邊,厲元朗偷偷問白晴,「陸濤和陸霜都通知了沒有?」
白晴木訥的晃了晃頭,「你去打電話吧,我要守在這裏等着爸爸出來」
「行。」厲元朗拍了拍白晴的手,走到一邊調出陸霜的手機號碼,打了過去。
陸霜一聽,馬上哭了。
在厲元朗好言相勸下,她才止住哭聲,「姐夫,爸爸怎麼樣?」
「還在搶救。」厲元朗叮囑道:「向軍的事情,我想讓你和陸濤代表家屬去處理。爸爸這邊有我和白晴在,你們盡可以放心。」
「另外,爸爸曾經交代過,不要以爸爸旗號弄得滿城風雨,過年期間,能不麻煩別人儘量不要麻煩。我們隨時保持電話溝通,你們處理完後,再趕來楚中市。」
「我的話你一定要記住」這邊通話時,厲元朗發現急救室的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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