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找藉口離去,會讓雲冬青產生很大懷疑,會對厲元朗是否誠心相處打個大大問號。
上次使用旁門左道躲避掉,這回厲元朗該如何做,令他傷透腦筋。
走進她家,關門剎那,雲冬青一把摟住厲元朗的脖子,主動吻了過來。
厲元朗沒有想到,雲冬青會用這招。
被動的和她嘴唇貼上,而雲冬青的雙手則不規矩的在厲元朗後背摩挲起來。
這
厲元朗泛起猶豫,面對雲冬青忘我的進攻,他只能應付招架。
見厲元朗嘴唇緊閉,雲冬青愣着質問:「元朗,你不愛我!」
「不是。」厲元朗慌忙解釋:「我又喝酒又抽煙的,我想先刷牙」
「我不嫌棄。」雲冬青還要往上湊。
「家裏有沒有新牙刷,沒有我去買」厲元朗本想以這個藉口,能躲一時算一時。
殊不知雲冬青卻說:「有,早就為你準備好了。」
拉着厲元朗走進衛生間,一指裏面說:「洗漱用品什麼的都有,就等着你用了。」
這句「你用了」,充滿曖昧和挑逗。
看樣子,她今晚要吃定厲元朗了。
而厲元朗理解為,雲冬青的做法,可以說是對他最大的試探。
「行,我先洗個澡。」
「我等你。」雲冬青倒是沒有再使用強力。
剛才她抱住厲元朗的那一刻,已經讓厲元朗感受到她手腕的力氣了。
正如秦景分析那樣,雲冬青手腕力量,完全超出正常女人。
這一點足以說明,她的真實身份,肯定非比尋常。
厲元朗站在蓮蓬頭下,熱乎乎的水溫澆灌着他身上的汗毛孔,也讓他清醒盤算接下來的行動。
拒絕?還是順水推舟?
厲元朗糾結起來。
砰砰砰,響起一陣敲門聲。
這個女人,真是等不及了!
厲元朗隨口問道:「什麼事?」
「我把睡衣睡褲放在門口了,你洗完直接換上就行,全是新買的。」雲冬青隔着門板說道。
「我知道了。」現在的厲元朗,只剩磨蹭這一招了。
總磨蹭也不是辦法。
沖洗大約有二十分鐘,厲元朗關掉水龍頭,擦洗完畢,又去刷了一遍牙。這麼一弄,半個小時過去了。
就在他準備開門取乾淨衣服的時候,再次響起急促敲門聲。
把厲元朗恨得咬牙切齒,真是憋瘋了。
「別急,我正在刷牙。」
「元朗,快點開門,我不行了」
厲元朗明白了,雲冬青這是要上廁所的節奏。
只好把門打開,就見雲冬青捂着小腹急匆匆闖進來,把厲元朗直接推出去,使勁關上門。
人有三急,厲元朗理解。
趁這機會,厲元朗趕緊穿好衣服,並且拿出手機想給穆廣森發一條消息,讓他給自己打電話,謊稱有急事。
也只有這種方法才能脫身了。
剛擺弄幾下,都沒來得及發出去,雲冬青慢慢從裏面走出來,滿臉失望的對厲元朗說:「用不上了,我親戚來了。」
蒼天有眼,連老天爺都在幫忙。
厲元朗心中暗喜,臉上卻裝出一副關心模樣,「用不用我去給你買姨媽巾?」
「家裏有,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氣氛。良辰美景,才子佳人,真是的」失望再次掛在雲冬青的臉上。
厲元朗安慰她幾句,都不用穆廣森打電話,秦景這會兒剛好打過來。
沒法當着雲冬青的面接聽,厲元朗找了個藉口,抽身離去。
直到走出很遠,他才回撥給秦景。
「秦隊長,一切都查明了嗎?」
秦景說道:「我通過特殊渠道已經查清楚,巴元龍死之前,正是給雲冬青打的電話。」
「還有,雲冬青十七歲就去國外求學,八年後回國。憑藉海歸身份,又有她媽媽的運作,順利進入到禹川大學政法學院,教書至今。」
「總體來看,她這幾年還算安穩,除了和那個叫戴維的外教處過朋友,沒發現有其他活動軌跡。」
厲元朗眉頭一皺,「難道是她在國外就被拉攏過去?成為間諜?」
「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我有一個大膽猜想,此雲冬青非彼雲冬青。」
秦景這句話,令厲元朗豁然醒悟,茅塞頓開。
「你的意思是指,這個雲冬青是假冒的?」
「厲書記,我調查過雲冬青以前的同學,特別是和她關係不錯的女生,她們有一個共同直覺,認為雲冬青性格變化挺大。」
「當然了,這和她長期在國外,接受文化教育以及不同種族人群有關。但是大家一致覺得,以前的雲冬青性格溫婉賢淑,知書達理,要是有變化也不至於變化這麼大,讓人匪夷所思。」
秦景的分析不無道理。
如今科技發達,雲冬青求學的那個國家更是走在世界前列,把一個和雲冬青長得差不多女性,稍加整容,變成雲冬青模樣並不是難事。
怪不得雲冬青性格不定,變得越來越大膽,一會兒溫柔如小女人,一會兒又狂野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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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她力氣很大這件事,沒有幾成功力是做不到的。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想必方欣茹都不一定知道,深愛的女兒是另有其人吧。
要想篩查出這件事真假,眼下只有一個辦法,用DNA說話。
厲元朗心裏有了想法,便盤算怎麼樣實施了。
這股邪惡的境外勢力,真是無孔不入,什麼招數都使用。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也許,查出雲冬青真實身份,這對於攻破萬盛舉,特別是動搖方欣茹,會有很大的幫助。
採集雲冬青DNA不成問題,一根頭髮足以。
關鍵是方欣茹有難度,對了,不是還有個雲海瑤麼。
厲元朗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秦景等人尚未離開拜州,於是厲元朗如此這番交代下去,讓他們按照計劃執行就是了。
這件事厲元朗只能求助於秦景,拜州的人包括畢英雙都不能用。
畢竟涉及到萬盛舉家人,更為主要的是,這是機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成功幾率也越大。
次日上午十點多鐘,萬盛舉一行人趕到拜州市委大樓。
由王志山和靳少東率領市委班子成員,在大樓前列隊歡迎。
此時的萬盛舉派頭很足,面色凝重。
和王志山握手時,只是點了點頭,一句話沒說。
反倒是靳少東,他卻問了一句:「少東,在拜州這些日子熟悉沒有?」
「多謝老領導關心,我一切都好。」
萬盛舉「嗯」了一聲,又繼續和其他人握手打招呼。
自然而然,對鄭耀奇他沒說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別小看這麼一個簡單動作,拍肩膀是一種肯定,一種認可。
同樣的,在和厲元朗握手時,萬盛舉難得有了些許笑模樣,和藹說:「元朗同志,不錯,不錯。」
連聲兩個「不錯」,誰還管是什麼不錯,反正驚掉現場不少人一地眼球。尤其是王志山,略微蹙眉的動作,沒有逃脫厲元朗的慧眼。
和市委常委們挨個握了手之後,在眾人簇擁下,萬盛舉一行來到會議室。
省委的同志和拜州市十來個人,把個會議室擠得滿滿登登。
萬盛舉居中而坐,身板挺直的環視一圈,嚴肅說道:「我受省委和劉書記委託,這次來到拜州市,我的心情可不平靜。」
「拜州市可算出了大名,在全省聞名遐邇。這個『聞名遐邇』可是帶有引號的。」
「不到一個月,先有明尚白,後有盧世德,紛紛出現問題。拜州到底怎麼了,我想在座各位都要反思,都要捫心自問,你們有沒有做好本職工作,能不能擔當得起你們身份的名號!」
萬盛舉冷言冷語的批評語氣,令在場不少人都低下腦袋,成了泄氣皮球。
唯獨一個人,卻在做着截然不同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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