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酬結束以後,他又思慮良久,才決定先從馬超身上入手開始查起。
「馬超,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小天笑着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仰靠在沙發上。
「天哥,這一年多我一直都生活在愧疚當中,除了幫你打點好這裏的事情,我就是在等着你回來當面向你謝罪,如今你回來了,我自然不敢有絲毫的隱瞞。」馬超又跪到了地上道。「好了,起來說,我相信你不會隱瞞我什麼。」小天拉起馬超道。
「那年我之所以把天哥你引到李飛的埋伏圈中,只是因為誤信人言,以為可以掩蓋住我所犯的錯誤,那時他們也只是跟我說李飛不會傷害你,我才那麼做的,否則就是我死了也不會把天哥引到那裏去的。」馬超悔恨的說道。
「那你是受了誰的教唆?他怎麼跟你說的?」小天聞言立時坐直了身子,緊盯着馬超的嘴。
「他是.......」馬超咽了下口水,剛說了兩個字突然住口不所,身子也一下子歪倒在沙發邊上。
「馬超?」小天驚覺到事情不對,忙一把抓住馬超脈門,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送到馬超體內,「馬超,你支持住。」小天焦急的喊道。
在小天強大內力的支撐下,馬超微弱的張開了一點眼睛。
「是來......」馬超似乎逼出了全身的力氣卻也僅說出了這兩個字,隨即因為說話加速了血液的循環,小天再也回天乏力。馬超頭一歪,徹底失去了生命的體怔。
「馬超......」小天呼喊着搖晃着馬超的身體,無論如何他也無法想到自己剛回來,就因為想知道過去的一點事情就又失去了一個兄弟,這讓他如何能接受的了呢。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韓風和癩子似乎聽到了小天的呼喊慌忙沖了進來問道。
「馬超死了。」小天沉痛的說道。
「怎麼可能,剛才還好好的呢,我們只不過下去了這麼一會,發生了什麼事?」韓風聞言詫異道忙奔到馬超身邊,試探了下馬超的鼻息,果然呼吸全無。
「天哥,你對馬超做了什麼?」癩子的突然叫喊一時把小天和韓風都震的愣住了。
「癩子,你胡說什麼?」韓風一愣神立刻訓斥道。
「風哥,我沒胡說,你看馬超全身一點傷痕也沒有,要不是他,誰有那麼大能力殺了馬超。」癩子氣憤道。
「還有,馬超當年曾經因為大意害的天哥中過對手的計謀,天哥肯定就認定馬超出賣了他,現在是回來報復來了。」癩子頓了下繼續道。
「行了,癩子你別胡說八道了,天哥要是想殺他,根本就不用跟我們見面,殺他不是信手拈來的事嘛,幹嗎非要呆板自己放到嫌疑的位置呢。」韓風為小天辯解道。
「風哥,你醒醒吧,不要被他利用了你的信任,我們這座酒樓防範措施是多麼的嚴密你不是不知道,那人能有多厲害,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到頂樓來殺人,再說即使他能上來,我們的玻璃可是防彈的,其三,他武功那麼高強,難道就看着馬超被殺卻一點也沒察覺到?風哥,這你相信嗎?」癩子的分析不無道理,韓風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辦為好。
如果他現在認同癩子的說法,那無疑就是把小天推到了對立面,衝突勢必不可避免,但是按照張嘉琮的吩咐,他們現在還不能攤牌,關鍵的工作還沒有準備到位,他一時也猶豫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決定。
「我不管你們相信不相信,馬超不是我殺的。」小天沉聲道,他也不為自己做過多的解釋,現在解釋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效果,只會有欲蓋彌彰的反作用。
「天哥,不是癩子不相信你,而是眼前的事的確有些匪夷所思,希望天哥不要介意,現在我們必須弄清楚馬超是怎麼死的。」韓風想了下說道,他既沒有認同癩子的說話也沒有說小天不是兇手,而是打了一個擦邊球,至於是哪一邊就看個人的理解了。
小天又蹲到馬超身邊仔細的檢視着,只見馬超仍和平時一樣,身體並無任何的變化,如果你不注意他沒有了呼吸,就和平時睡着一般。
小天默運內力於右掌,順着馬超的頭部往下移動,一寸寸的檢視着,當他的手移到馬超心臟位置的時候,心裏咯噔一跳,他感覺的到一股淡淡的毒氣仍在其中散發着,一個恐怖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不可抑制的跳了出來——蠱毒。
小天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那是單人蠱才稍稍放心。
「他是中了蠱毒,早就被人施在身上的,只不過現在才發作而已。」小天對韓風和癩子說道。
「天哥,你真能編,你不會說這是苗疆傳來的吧?這電視裏早放了,你還有沒有一些新鮮點的新奇點的說法?」癩子冷笑了兩聲道。
「你不相信?」小天並沒理會癩子那嘲諷的笑聲而努力壓抑着內心想直接質問猴子的死和癩子那假設關係的衝動。
「這麼荒誕要我怎麼相信?」癩子自然無法相信小天的話,雖然他也見識到了王風和小天的奇異本領。
「你不相信這也不能怪你,只是因為你沒見過的還有太多,這個世界並不是我們所眼見的這麼單純的。」小天言有深意的說道。
「別扯開話題,你說馬超的事如何處理吧?」癩子沒好氣的回道。韓風此時卻只是聽着沒有插話,在他的內心裏,馬超的死對他們來說甚至有着隱隱的快感,畢竟馬超如果一時悔意佔了上風,跟小天說出當時的事,憑藉小天的頭腦很可能就要查出當年癩子的教唆,到那時即使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自己,那恐怕也難逃干係。
現在馬超死了,不僅要小天背上了殺害馬超的嫌疑,也讓自己的擔心永遠沒了必要,這實在是天降的好事,而癩子一味的跟小天爭執,這更顯得出他們並非穩固的站在一邊,這對他將來按不同的時局出不同的牌更有絕好的鋪墊。
「好了,這樣吧,大家也別爭執了,我們先處理好馬超的後事,下面就讓天哥着手調查整件事,也好讓事情早日大白於天下。」韓風打着圓場道。
小天和癩子聞言並無意見,癩子只是詫異的看了韓風一眼,他不明白韓風為什麼會讓小天去調查這件事,即使小天沒調查出殺馬超的真兇,卻難保到時不會找出他們當年劣跡的點滴線索。
萬一事情穿幫,那他們到時將如何自處?還好,在一個隱秘的時刻,韓風打消了癩子的顧慮,首先韓風告訴癩子小天如果調查不出殺馬超的真兇,這更坐實他自身的嫌疑,即使他查出來,那按現在的狀況,對方武功絕不會弱,到時孰勝孰敗還很難說。
再退一萬步,小天贏了,他也永遠沒有那一天,到那時他相信張嘉琮的一切只怕早就準備好了,已滅他們於掌下了,這個天下還是他們兄弟的。
癩子聽了韓風的話也不禁開懷大笑起來。
而小天回到當初他的住房的時候,也不禁回想到了當年他在這裏住的情景,那時他們兄弟幾人是多麼的意氣風發,躊躇壯志。可是僅僅一年多的時間,他們在事業上突飛猛進,可是兄弟們卻也是死的死,離的離。再無當時團結的景象。
小天躺在躺椅上,長長的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難道說兄弟真的是只可以同患難,卻難共富貴的不成。金錢、權利真的就那麼容易腐蝕一個人的內心。小天端詳着手中的照片,癩子那醜陋的獰笑以及猴子那絕望的眼神深深的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經。
現在他又失去了一個最直接的線索,這也從反面證明着這個事情里充滿了陰謀,否則對手不會這樣的千方百計的阻止他調查,而這也恰恰激起了小天的鬥志。
小天沉思了一會,一個隱身術逃避過樓道的監控,鑽進了猴子生前所住的房間,只是才進去他便失望了,房間裏已空無一物,甚至連地面都早被打掃的清潔徹底過了,透過上面的積灰甚至還可以看出當初打掃的乾淨。
小天搖了下頭苦笑了一下,這他本就應該想到的,對方不會給他留下這麼大的線索去翻案的,雖然這樣把目標更直接的引向了癩子,不經過他們的安排,沒人能到這裏消除的這麼幹淨的。
可也正因為如此,小天才更加得小心翼翼的處理這件事,他已經失去了兩個兄弟,還剩下的兩個兄弟他真的不希望他們與這有什麼關聯。否則這對他清楚世界敗類的信仰就打擊的太大了。
小天又坐回自己的房間,現下他也明白自己的時間並不多,他認出了王風,王風何嘗又不會對他提防以及率先出手,可以說,他現在把自己所處的環境相比較以前更加險惡了,他不得不小心應對。
剛才檢驗馬超屍體的時候,當察覺到他是中了蠱毒,在他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人就是花容,在這裏,具他所知,就這麼一個人,可是他不相信,段恆風會任由他的老婆這樣去亂殺無辜。
如果花容還是那樣的人,他不相信他的師傅會糊塗到置師門責任於不顧,而一味的去維護自己的師兄。但如果這個人不是花容,這裏還存在另一個絕頂高手的話,小天只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發涼。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奇人異士,更無法相信的是一剎間會在他的生活里出現那麼多。這些超絕人士真的同時出現的話,他還對付的了嗎?
小天在房間裏一直呆到天黑,直到他猛的一回神發現自己已經被黑暗所包圍才意識到天已經黑了。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雖然這一天又發生了令他今生難忘的事,但這也畢竟只是一天,他不會延長也絕不會縮短的就這樣按部就班的過去。
小天搓了下臉,走下樓去,每個手下看到他都規矩的站定向他行禮,但是他總覺得這些人看他的眼光充滿了異樣。
小天心裏暗笑了一下,這一點也不奇怪,馬超算是一個稱職的大哥,他的突然死亡怎麼會不引起兄弟們對他的憤怒,何況說不定還有別有用心的人的慫恿教唆。
「天哥,要出去嗎?」韓風此時正在大廳佈置着馬超的喪禮事宜,見小天下來,忙上前招呼道。
「馬超的事就拜託你了,我出去一下。」小天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有氣無力,似乎非常的疲憊。韓風朝小天點了點頭,示意請他放心。
小天慢吞吞的走出門來,走到馬路邊上突然一個轉身,身形一閃,人已消失不見,直讓跟他出來的人驚詫莫名,他們本是韓風派來跟蹤小天的,但是還沒離家門,他們就把人跟丟了,這怎麼不讓他們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