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紀淵便去了朱雀客棧,在回長安的路上,呂夏已經跟他說了這次計劃的詳細情況,他只需要在見到李世民的時候,把那瓶毒藥的瓶塞子打開,然後儘量地拖延時間,等到藥效發揮作用。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呂夏還說明,那瓶藥毒性並不高,只是讓李世民的侍衛功力大減而已,因為李世民身旁的人都是高手,狠毒的毒藥就是無色無味,也會被他們發覺。
到時候看李世民對待紀淵的態度,如果李世民當場就想殺了紀淵,那麼埋伏在李世民身旁的殺手,就會迅速出手,殺了李世民,如果李世民放紀淵回來了,那麼殺手們就會等紀淵走後再動手,這樣就可以排除紀淵的嫌疑。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紀淵便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朱雀客棧的三樓。
進去之後,紀淵才發現今日的情形不太正常,因為前幾次來的時候,基本上就只有李世民一人,或者和長孫皇后,最多還有個羅雀,這次卻多了很多人。
首先站在李世民下首的是四個人,三男一女。其中兩個大出紀淵的意料之外,因為分別是呂夏和雲竹,另外兩個人一個身材欣長瘦削,另一個卻滿臉絡腮鬍子。
紀淵知道六扇門的四大天字號密探,呂夏代表白虎,雲竹代表朱雀,他馬上也想到了另外兩個人應該分別是青龍和玄武。
除了這四人之外,李世民身旁還站着兩個人,一個自然就是羅雀,還有一個卻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瘦小老人,但是看那打扮,顯然是個太監。
紀淵沒有想到場面這麼隆重,呂夏向前也沒有跟他說,他會出現。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呂夏和雲竹一眼,算是打了招呼,而呂夏和雲竹也都一臉嚴肅,裝作不認識他一般。
看着今天的架勢,似乎李世民有所覺察,紀淵心中不禁擔憂起來,他偷偷地打量起來眾人來。羅雀一臉的擔憂,而那個老太監卻一直在閉目養神。其他四人個個神情肅穆,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按照呂夏跟紀淵說的計劃,如果紀淵下毒成功,李世民身邊會有人幫他殺人,而目前看來,那人應該就是在場的其中一人,只是這麼多人中,紀淵卻也猜不出是誰來。
上前見了禮之後,紀淵開始將這次西域之行的事情說給李世民聽,雖然他知道可能雲竹或者呂夏都已經告訴了李世民,但是他需要拖延時間。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呂夏就將西域之行的事情說完了。
李世民頻頻點頭,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見紀淵不再說話,李世民不禁微微皺眉道「紀淵,你難道就沒有其他事情要說了嗎?」
紀淵心中微微一凜,輕輕答道「有!不過……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讓皇上大怒,還請皇上多擔待。」
朱雀客棧的外面正對的就是朱雀大街,此時已經日上三竿,朱雀大街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不遠處的一個綢緞鋪子裏,花月容正漫不經心地挑選着衣裳,眼神時不時地看向外面,小黑懶洋洋地靠在店鋪外面的柱子上,眯着眼睛似乎在曬太陽。而離他們不遠處,一個長得很白的白面書生正在給人寫字,小黑時不時和他交換一下眼神,而遠處一些小商小販也都不時看向這邊。
綢緞鋪對面的茶樓上,許久未露面的春風得意樓的老闆易千行正在臨窗的位置,悠閒地品着茶水,不時地看向花月容。
這時安伯走了進來,臉色擔憂地說道「已經進去半個時辰了。」
易千行笑了笑道「不用着急,花月容沒有動手,就說明他暫時沒事。」
就在這時,朱雀大街上突然一陣騷動,一群頭頂戴羽,身穿鎧甲的官兵,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這正是皇城的守衛軍羽林軍,而為首的一人,卻是侯文斌。
這隊羽林軍全副武裝,神情肅穆,一股肅殺之氣,所到之處,眾人紛紛躲避。
羽林軍迅速將朱雀客棧團團圍住,原本那些小商小販一個個臉色大變,不約而同地看向那個賣字的白衣書生和小黑,白衣書生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就在這時,一隊捕央從朱雀大街的一頭也慢慢地踱了過來,侯文斌馬上發現了他們,不禁臉色沉,馬上縱馬上前,攔住他們,朝為首一人喝道「英兒,你來這裏幹什麼?」
這群捕快正是林帶隊的。
林英慢條斯理地答道「巡邏!」
侯文斌冷哼了一聲道「別鬧,這裏已經被羽林軍封禁,你速速離開,你知道今日的局面,若是真出了事,我可護不了你。」
林英也是眉頭輕皺「侯將軍,我們京兆府只是照常巡邏而已,你何必這麼大火氣。」說着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捕快們,「大家應該都累了,在這茶樓休息一會兒。」說着,也不理會候文斌,邁步就進了茶樓,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侯文斌氣得一甩袖子,回到羽林軍隊列前。
朱雀客棧的三樓。
李世民輕輕地抿了一口茶,然後說道「你但說無妨,朕還沒有那么小氣。」
紀淵看了看其他人,然後伸手向懷裏掏去。
然後他看到羅雀俏臉微微變色,而那個一直閉目養神的老太監這時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紀淵心中冷笑,很快從懷裏把那個無字號令牌掏了出來。
羅雀悄悄鬆了口氣,老太監慢慢地又把眼睛閉上。
他雙手捧着那個令牌,送到李世民面前道「皇上,這個令牌你還是收回去吧。」
李世民面色一沉道「大膽,朕給你的東西,你豈能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
紀淵笑了笑道「其實皇上你心裏清楚,從你派我去西域開始,這都是一個局,你一直懷疑我是息王那邊的人,所以整個局你是故意試探我。」
李世民微微一怔,只是輕輕地「哦」了一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紀淵繼續說道「不過皇上聖明,一切正如你所料,你的猜測是對的,我以前確實是息王那邊的人,所以這牌子我自然不能要了。」
紀淵此言一出,羅雀臉色又是一變,老太監眼皮子動了動,卻沒有睜開,而四個天字號密探這時卻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紀淵。
瘦高個男人面無表情,絡腮鬍子一臉玩味,雲竹一臉擔憂,而呂夏則一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