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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也皺起眉,「洛靈,無論如何你都不能答應這件事,再不濟,我們人馬也不少,我就不相信我們這麼多人還拼不過他們?」
「是啊,公主不能答應!梁國狡詐多端,您去了一定會被他們所害!」
洛靈聽到慕容襲這個條件的時候先是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可是她聽到的就是這個。
「如果我不答應呢?」她算是試探性的這麼一問。
洛靈並非貪生怕死之徒,而是她一直都知道如果她去了,那以後她必定會被梁國用來威脅夏侯焱,最後的目的,梁國還是想吞併大勛。
「不答應?你可要想好了,她們?我會讓她們通通為你的決定陪葬!」
慕容襲指着被蛇裝般相的女子擒拿住的莫曉月和念奴。
洛靈眯着眼掃了一眼被拿住的兩人,陷入沉思。慕容襲見洛靈再考慮中,再次用脅迫的口吻,
「好,那就一個一個的殺!首先從那個孩子開始!」
「不要,求你們要殺就殺了我吧!」莫曉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可憐巴巴的哭着,
「洛靈妹妹,你不要救我了,你要救就救救念奴和蘭心,她們都是無辜的!」
洛靈瞳孔猛地收縮一下,下一秒,那蛇相裝扮的其中一女子從莫曉月手中搶過孩子,洛靈之聽見在搶奪的過程中,一向乖巧的蘭心發出嬰兒突然驚嚇的那種哭聲,聽得洛靈的心都揪了起來。
卻沒發現,阿丑似乎比洛靈還要緊張,他的手死死地握成一個拳頭,眼底泄露出滿滿的殺意。
啼哭的蘭心與莫曉月悲痛欲絕的哭聲混在一起,最終蘭心被蛇裝扮相的女子高高舉起,看這動作,只要慕容襲一聲令下,便可將那孩子活活摔死。
在慕容襲旁邊的司馬邰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還有些別的情愫。
「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求求你們!」莫曉月跪在地上,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一時間,兩軍對峙眾人都不敢多說一句話,都把所有的決定權交給了洛靈,最終,洛靈開口,
「既然要去梁國為質,那我也有個條件!」
「洛靈,不要!」阿丑在一旁抓住她的胳膊,微微搖頭。
接着東方錦和林笑也一致反對。
一旁的司馬邰正要說什麼,慕容席手一揚,示意他不要說話,
「你說!」
慕容襲倒要看看,洛靈的條件是什麼?
「我的條件很簡單,我三年為質,期滿回到大勛,在這期間內,你們梁國,不許再攻打大勛!」
慕容襲嘲諷道,「夏侯洛靈,你要弄清楚,你只是去為質,我只答應這一次不打洛城,可沒答應三年不許攻打大勛國!」
「那你這承諾,有什麼意思?你當我夏侯洛靈是三歲小孩子,那麼好耍?」
洛靈絲毫不懼的站在一個與慕容襲一樣高度的氣勢上說話,她並不覺得自己就要對慕容席客氣。
「哼!」慕容席冷笑一聲,「三年或許我答應不了你,不過一年之內就算是休戰,我倒是可以答應你!」
「好,成交!」
洛靈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一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做好多事了。
身後的眾人開始規勸,無非就是那幾句。
「洛靈,不要答應。他們梁國一定會害死你的!」
「洛靈,拼死一戰我們還尚且不會輸,梁國一向不講信用,你要是答應了,他們一定會千方百計找藉口繼續攻打!」
「不能答應,你要是答應了,主子怎麼辦?」夜鷹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夜營的所有人都反對,公主不能去梁國!」
「......」
慕容襲掃了一眼洛靈身後的那些人,「夏侯洛靈,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人護着你,若是你是個男子,或許你還能成為我的對手!」
洛靈忽略那些聲音,也忽略慕容襲的故意嘲笑,此刻的她頭腦很清楚,
「大家不必說了,不過是三年時間而已!到時候我還會回來的!」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她心裏也沒底,這次去了就等於去了龍潭虎穴,還不知道梁國會怎麼對待她呢?
「洛靈...」
東方錦還未說出口,洛靈一個手勢,「不必說了!」
其實這次來這麼多人並未開打,洛靈順着慕容襲的意思答應下來並非只是為了保住洛城,而是有很多原因,比如蕭湛、鳳霞,比如,那個藏在洛城宮內的人也會浮出水面,雖然對她的情勢不利,後面的事情誰又說的准呢?
「慕容襲,空口無憑還不行,你必須得立下字據,否則來日你反悔怎麼辦?」
「夏侯洛靈,你把我慕容襲想成什麼人了?再說了,還有這麼多人看着呢?」
慕容襲雖然嘴上這麼說,可還是讓人到附近的鋪子找來了筆墨,隨後下馬在軍士的背上寫起了字。
慕容家族是梁國的第一大家族,其實這次能做如此決定也是梁皇授意,與大勛開戰以來這麼久的時間,梁國不僅消耗了糧草,也只是拿了大勛周邊幾個小城,還不足梁國軍隊每天的消耗,這樣算下來,梁皇也確實有些不耐煩了。
之前司馬邰還信誓旦旦的說大勛天劫,趁機好入攻,這聯盟國也成立了,軍隊也派出去了,可是這結果,太差強人意。
梁皇本意就想着先休戰幾月,然後後面的事情再說,可是這慕容家族就不樂意了,戰爭的事情他們覺得進行的很順利,只是時機問題,加上蕭湛一直在做武器,所以他們會覺得梁國稱霸只是時間的問題。
最後,慕容席寫好條約後叫手底下的人送到洛靈那裏,洛靈接過那紙看了幾遍,確定沒問題後又才派人給慕容席蓋章。
一番契約休戰書就這麼完成了,可惜洛靈就得成為這契約書上的物品被梁國帶回,她看了一眼地上哭得不像人樣的莫曉月,將眼神移到慕容襲身上,
「你現在可以放人了吧!只要放了人,我就跟你走!」
慕容襲沒想到洛靈膽量不小,竟然真的就這麼輕易答應了。
「好,放人!」
哪知,莫曉月剛被放開,就抱着蘭心跑到洛靈身邊,「洛靈妹妹,我願意陪你一起去!」
洛靈越來越看不明白莫曉月了,「月姐姐,你怎麼能陪我一起去?你還是好好留在洛城宮殿,好好養大蘭心!」
「不,洛靈,你救了我們母女,以後你去哪裏我們就要去哪裏!」莫曉月死乞白賴的跟着洛靈,死活都趕不走。
洛靈幾番勸說之後,「月姐姐,如今的我的情況不是很好,你去了我怕保護不了你!」
「可是...」莫曉月又隱隱抽泣起來。
洛靈嘆氣一聲,她是斷然不會再帶着她們一起去,對莫曉月的疑惑,洛靈始終覺得一個謎,一個看不透的謎。
莫曉月到底是誰的人,她想做什麼?
「恭送洛靈公主!」
「恭送洛靈公主...」
身後,不知道有多少人跪拜,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否真心實意感激她,或者只是跟着附和?她已經不想去想。
步子有些沉重,她無數次回頭望着那洛城宮殿的方向,一想起那宮殿裏的人,她心如刀割,眼裏泛起千層漣漪。
不知道在這三年裏,他會不會把她遺忘,或許三年以後,他的孩子已經能到處跑了,或許...也許沒有或許...
在昏暗的陰天裏,洛靈不知道身後有多少人不讓她去,可是她也懶得去聽,去看,三年的時間,換取大勛一年的和平,對她來說,都值了!
在她坐上慕容襲為她準備的馬車時,她抬頭看了看天。
再見了大勛,再見了焱,待我歸來之時,必將是大勛昌盛之日!
最終,洛靈在所有人的牽掛中,毅然決然的離開,她將自己滿滿的心都留在了洛城,留在了地洞。
在去梁國的路上只用了兩天,可是要到宮殿,還須得五天的時辰才能到宣陽城。
坐了一天的馬車,梁國眾人都在休息,洛靈卻遲遲不願下馬車,她靜靜地坐着馬車裏,之前的事情腦中有些混亂的片段理不開來。
外面傳來了慕容襲的聲音,「夏侯洛靈,下來喝口水吧!」
洛靈沒有理他,而是繼續想着這些天莫曉月究竟意欲何為?好像是故意,又好像不是故意,倒是像極了迷魂陣。
見洛靈不吭聲,慕容襲毫不客氣的將馬車帘子掀開,「還以為在大勛國呢?別忘了,你已經到了梁國!」
「不用你提醒,我自然知道!」
洛靈語氣淡淡,在慕容襲見到洛靈以來,似乎這個女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沒有她怕的事情。
「想不到你還有那麼多的人追隨,洛靈公主,當真是名不虛傳?」慕容襲倚靠在馬車邊上,望着裏面的洛靈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過獎了!我想知道,鳳霞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冷冷的看着慕容襲,眼裏生出一絲厭惡來。
「鳳霞啊?你說那丫頭?」慕容襲故意打馬虎眼。「呵呵,她一切都好,在慕容府吃好喝好,等你去了不就可以見到她了!」
洛靈抿着唇,一雙眼睛盯着他滿是恨意,「你明知道鳳霞只是失憶了,還派她去刺殺九王?不得不佩服梁國第一門閥家族,公爵候的下一任繼承人慕容襲,你果然有手段!」
「洛靈,鳳霞以後就是慕容府的人,我這個慕容府的未來繼承人讓她做點事情怎麼了?」
慕容襲站直了身子,將手中的水袋往洛靈身上一扔,「說不準以後,就連你...也會成為我慕容府的人呢?」
洛靈咬着牙憤恨道,「呵呵...你休想!」
「夏侯洛靈,咱們走着瞧,夕月公主是我的,就連你...也會是我的!」慕容襲得意的丟下一句話,隨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