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城13科的吉恩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激鬥！師徒92（下）

    「弗萊呢！」

    一架架起降機落在了弗萊精神病院的院落中，此時一些4科的理事官們已經開始處理起了地上的這些屍體，需要核對他們的dna，有家人的進行記錄，沒有家人的直接就地處理。

    一台粉化機邊，馬庫斯不斷的把一具具屍體放進去，很快便完成了焚燒，一些黑色的骨灰則直接放入到了一個袋子裏，阿爾法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30多人過來，5科，4科，以及8科的人，希斯科特也在。

    華神靜靜的指着上面的院長室，弗萊就在那裏休息，阿爾法吐出了一口煙氣，現場的勘察由秦曉萱帶着一些理事官在進行，這裏的一切讓每一個來到這裏的人都感覺到了震驚。

    地下室的情況更加慘烈一些，大部分無人管理的病患在飢餓的驅使下做出了非常殘忍的事，而讓人感覺到奇怪的是，這裏出現問題至少是一年以上了，但卻無人問津，華神自責的站在精神病院的大門口，他最近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原本他覺得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如果我早一點過來或許不會演變成這樣。」

    華神說着，阿爾法走向了病院建築的入口，但此時華神快步的追了上去，拉住了阿爾法。

    「還是再等等，等把這裏清理結束！」

    「不管再怎麼樣都需要面對，如果他還是一直沉浸在美夢裏的話，我們就得打醒他才行。」

    華神拽着阿爾法的手鬆開了，阿爾法快步的走了進去，這裏她也曾經來過不少次，但這一次過來後，阿爾法心中有些難受，這是城市邊緣化的問題，許多邊緣化的問題難以觸及。

    這些年來阿爾法也會關注這些問題，但也僅僅只是關注，想要解決並非一個人就能夠做到，這些邊緣化的問題，必須全城的人一起來解決才能夠做到。

    國會雖然有解決一些問題的預算，但僅僅只是預算，許多返回到區域裏的稅收中的很小的一部分，用來解決一些城市邊緣化的問題，但遠遠不夠。

    許多問題雖然已經落實了，但需要整體社會一起共同來解決才行，國會已經開放了一個社會邊緣問題專業，有意向合作的商人只需要遞交申請的話，國會可以快速幫這個商人處理申請，而這些商業活動必須是針對一些社會邊緣群體的，能夠給他們帶來利潤。

    孤兒，老人，殘障者，精神病患者，無依無靠者，拾荒者等等，但這個專項頁面已經開放了好多年，一開始有不少商人進駐，想要構建一條針對這些社會邊緣弱勢群體的經濟鏈，但結果無一例外都失敗了，投入的錢已經打水漂了，很難有任何的作為，久而久之這個頁面也好像是被人遺忘了一般，訪問的人數可能一天不到100人。

    阿爾法靜靜的站在病院大樓的入口處的階梯上，她沒有進去，看着光影面板上的一項項實地調查後的一些東西，這地方早在兩年半以前就沒有任何的食物供給了。

    水費一直都是安格斯家在承擔，以及一些食物時不時會送過來，但自從安格斯家出現了大問題後，食物供給便斷絕了，阿爾法回想起來那時候的家裏，一毛錢都拿不出來，已經把能賣的都賣掉了，自然無力來觀望這裏的問題。

    明明這裏不應該發生這種事的，這裏總共還有4000病患不到，最簡單的只需要城內的2000多萬人，每人捐贈一天分量的食物，都足夠愛這裏的病人吃上十多年。

    但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沒有人願意關注這裏的一切，阿爾法回望了一眼身後高高圍牆後面不斷攀升而上的居民區，這裏將近60%的人都已經搬走了，只留下了這個孤零零的弗萊精神病院。

    沒有人在意這裏的人會怎麼樣，華神一步走了過去，而後調出了一塊光影屏幕，最新的一次病患入院是10天前，結果還是一樣的，在地下的一個房間裏已經找到了那名病患的屍體，他是穿着束縛衣被活活餓死的。

    死亡人數如此之多的案子，雖然需要5科來處理，但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死人案件了，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不斷有屍體被戴着防護設備的4科理事官從下面的房間抬上來。

    華神一步步的走了進去，空氣中透着一股濃重的味道，阿爾法沒有戴任何的防護設備，只是靜靜的跟在華神的後面，電梯還能夠用，兩人乘坐着電梯來到了5樓，此時秦曉萱就站在院長室的門外。

    「該怎麼辦會長！」

    秦曉萱面色凝重的問道，阿爾法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弗萊或許腦袋真的出現了問題，但幾個月前阿爾法才和弗萊交談過，他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但華神已經給出了初步的診斷報告，弗萊應該是患上了嚴重的妄想症，而因為他的病，導致這個病院裏3000多病患被餓死。

    這樣巨大的足以讓整座城市沸騰的問題，究竟要怎麼辦才好，阿爾法找不到答案，她走到了門口，看着躺在破舊沙發上，一臉祥和的弗萊，他還在熟睡，看起來表情很輕鬆，誰也不願意上去打攪弗萊的美夢，但夢總會有醒來的那天。

    「要叫醒他媽？」

    秦曉萱問了一句，阿爾法搖了搖頭，華神靜靜的看着弗萊，此時樓道上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響動，樓板坍塌了，三人急忙跑了過去，看到了一名抬着屍體的5科理事官。

    「小心點啊，這棟建築物已經快要垮了。」

    秦曉萱說着，但馬上便閉嘴了，因為大家臉色都不太好看，阿爾法撫摸着牆壁，老化的相當嚴重，只要輕輕一用力，牆壁就會出現裂紋，但好在現在有凝固劑的技術，可以不用拆建直接凝固牆壁的材質。

    這座精神病院完蛋了，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因為不管再怎麼樣，這裏發生的嚴重問題肯定會暴露出去的。

    阿爾法嘆了口氣，又點燃了一根煙，調查並沒有任何的疑點，所有的病患都是活生生的被餓死在這裏的，也無法從這裏離開，而他們唯一能夠依靠的弗萊，已經陷入了自己的美夢中，甚至連身邊發生的一切都無從知曉，也無力去察覺。

    「由我來好了。」

    阿爾法吐出了一口煙氣，緩步的走入了院長室，華神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安定劑，一旦弗萊陷入極大的精神痛苦的話，他便只能夠讓弗萊睡着，之前送弗萊回來的c也說過，她只是送弗萊回到了大門口就離開了，她並沒有進來看什麼，而是和弗萊說了很多話，當時的弗萊雖然氣惱，但最終點頭了。

    「弗萊醒醒！」

    阿爾法蹲在了弗萊的身邊，輕微的推動着弗萊的身體，弗萊此時還在昏睡中，但眼皮已經動了起來。

    「醒醒！」

    弗萊漸漸的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弗萊神情恍惚的看着四周圍的一切，好像已經是晚上了，屋子裏亮着燈，但不知道為什麼，大腦開始出現了一陣涼意，緊接着弗萊感覺到渾身汗流浹背起來，四周圍晚上院長室的光景發生了變化，一瞬間弗萊看都了眼前一臉擔憂的阿爾法。

    「阿爾法，怎麼」

    弗萊按着發疼的腦袋，也看到了同樣擔憂的華神和秦曉萱。

    「大家怎麼都過來了？」

    弗萊耳邊聽到了一陣陣響動，似乎是什麼東西垮塌了，弗萊想要起身，身體卻有些起不來。

    「你已經大概5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華神說着，秦曉萱從兜里拿出了一罐流質食物來，遞給了弗萊，很快弗萊便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他的記憶非常的混亂，只記得今早還給病人看診，但不知道為什麼，強烈的違和感在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來，而且最讓弗萊感覺到不對勁的是四周圍一片狼藉，佈滿了灰塵的院長室。

    「發生什麼事了嗎？」

    弗萊問了一句，阿爾法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阿爾法走到了窗邊，打開了窗戶，弗萊站起身來後，華神遞過去了一杯水，弗萊喝過後愣神了一陣。

    「究竟怎麼了！」

    沒有人開口，但下面時不時傳來噼啪聲，以及風中透着的一股焦臭味，這股味道弗萊再熟悉不過了，他吞咽了一口，此時華神和秦曉萱才明白，為什麼阿爾法打開了窗子，讓弗萊自己發現或許是最好的辦法，而不是從他們口中說出。

    弗萊顫抖着，搖搖晃晃的起身，華神一把拖住了他，在來到了窗邊後，弗萊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大面積枯萎的菜地，以及一個正在焚燒着屍體的焚燒爐，以及下面一院子的理事官，全都是一張張熟悉的面容，是過去神之學院裏的同學。

    「究竟發生了什麼！」

    弗萊顫抖着問道，阿爾法沒有說話，表情嚴峻的看着遠方，弗萊按着腦門，他不斷的努力回想着，然而病院裏的每一天的記憶，好像都有些模糊，此時此刻弗萊的心底是冰涼的，沒有一絲惡溫度。

    「你患上了嚴重的妄想症弗萊！」

    華神說着，突然間弗萊轉過身，一個踉蹌跌在了地上，他邊走邊爬，不斷跌倒不斷起身，走出了院長室，華神快步的跟了過去。

    阿爾法調出了光影面板，直接把這裏發生的問題報告給了國會。

    不到1分鐘，阿爾法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

    駱家輝的聲音顯得有些嚴肅，阿爾法苦澀的笑着說道。

    「為什麼會這樣？這個問題一直被滯後處理，從這裏開始作為畸形人的社區，到之後的奴隸們收容開始，到現在的精神病院，這裏的問題始終都被忽視，無人知曉，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這裏的一切。」

    「我馬上過來，不要讓這裏的事情暴露出去阿爾法，可以嗎？」

    阿爾法緊緊的捏着電話，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越來越多的屍體從病院大樓里抬了出來，在確認過dna後，一些還有家屬的人的屍體被暫時擺放到了原醫生休息室內，身上則打上了姓名和原住地的電子噴碼。

    而那些早已沒有家人的則直接被焚燒，一個個面色凝重的理事官一言不發的快速搬運着屍體，希斯科特也在幫忙，但現在希斯科特考慮的更多的是律法上的問題。

    如果這件事曝光出去的話，弗萊便是重罪，即使他因為自身的疾病的原因也是一樣的，他如果把這裏的問題通告出來的話，或許不會如此的嚴重，那些從這裏離開掉的醫生們也是，知情不報也是犯罪。

    但現如今這裏究竟要怎麼辦才好，希斯科特無法想清楚，因為這件事沒辦法用律法來定義，這方面的律法很多還在完善，存在着太大的漏洞。

    一架起降機快速的朝着這邊過來，希斯科特停下了手裏的工作，他拍了拍馬庫斯的肩膀。

    「放輕鬆點。」

    馬庫斯嗯了一聲，繼續處理着搬運過來的屍體，所有人分工明確，速度很快的搬運着屍體，但這些屍體仿佛是搬不完一般，越來越多的被搬出來。

    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起，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病院的大樓，此時起降機剛剛降了下來，駱家輝一個人來到了這裏，他吞咽了一口，看着這裏的慘狀，遠比阿爾法口中所說的要更加令人震驚不已。

    駱家輝快步的走向了大樓，很快便來到了5樓，他跳過了樓板塌陷的地方，看到弗萊就坐在院長室的門口，正在哭泣着，駱家輝走了過去，蹲在了弗萊的面前，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那些原本該給與弗萊精神病院的設施物資，許多都沒有兌現，弗萊每次到總務科來，都不免會和自己爭論一番，但每一次駱家輝只能夠以私人的名義援助一些東西，但這對於這裏只是杯水車薪。

    其他的人多少也援助過這裏，但都是杯水車薪，漸漸的大家好像都遺忘了這裏一般，或許是大家覺得弗萊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抱歉！」

    駱家輝沉沉的說了一聲，他站起身來，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辦法，讓這裏的問題就好像這座被人遺忘的病院一般，徹底的讓其消失在黑暗中。

    駱家輝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斜靠在門邊的阿爾法，兩人在目光對視的瞬間，便明白了彼此的做法。

    「只能隱秘的處理！」

    駱家輝說着，阿爾法笑着搖了搖頭。

    「只有讓大家知道這裏的一切，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才能夠被人看到，才會有光芒滲透進來。」

    「這只會讓城市變得更加混亂。」

    兩人沒有再說什麼，因為此時弗萊的情況非常的不穩定，他不斷的說着對不起，無力的跪在地上，拍打着地面，他的情緒已經徹底的失控，整張臉頰因為失控的情緒而變得無比的扭曲。

    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辦才好，此時阿爾法心頭出現了一絲疑惑。

    「5科和4科的人都應該有定期過來檢查才對，為什麼沒有人知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阿爾法話音剛落，馬上便打開了光影屏幕，調取了每次的4科和5科人員過來的記錄，記錄上都是一切正常，阿爾法又開始調取監控。

    很快在智能ai的輔助下，阿爾法不斷的看着一頁頁緩慢翻動着的照片，這些照片都是在弗萊精神病院的門口，弗萊在和這些過來審查的科員說着具體情況，但很多過來的科員只是例行公事一般，聽弗萊說完便離開了，也沒有人進去看一眼。

    駱家輝走入了院長室里，弗萊還在哭泣着，所有人都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對於整個社會來說，對於弗萊來說，要怎麼決定，阿爾法此時此刻也拿不定主意了，因為一旦這件事公佈出來的話，弗萊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的，沒有親眼看到真相的民眾，會怎麼樣對待弗萊。

    一抹淡藍色的光芒落入了院子裏，吉恩落地後拿出了一包煙，拿出兩根，一根放入嘴裏，一根遞給了緊隨其後的唐嬈，兩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吉恩看向了在院長室窗邊的駱家輝。

    「為什麼你不過來看一眼？」

    唐嬈問了一句，吉恩沒有回答，緩步的穿過了人群，很快吉恩便來到了5樓的院長室旁，看着無力的在嗚咽着的弗萊，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

    弗萊為這座病院付出了太多，但結果卻變成了這樣，所有患者都已經死亡，並不是因為什麼惡性傳染病，也不是因為暴亂，只是單純的死於飢餓。

    唐嬈走了過去，蹲在了弗萊的身邊，輕柔的撫摸着他的背。

    「沒事的，從頭再來就好，如果你願意的話，這一次我會幫你的。」

    唐嬈說着，弗萊此時似乎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只是沉浸在自我的悲痛世界中，眼前已經什麼都看不見，耳邊什麼也聽不到了。

    「事情總得有個解決的方案才行！」

    駱家輝開口道，唐嬈點點頭。

    「不要讓這裏的任何東西泄露出去。」

    唐嬈說完後，看着一臉憤怒的阿爾法。

    「這一次你得聽我們的小丫頭。」

    阿爾法沒有回答，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吉恩緩步的走了過去，伸着手按在了阿爾法的臂膀上，但此時阿爾法卻甩開了吉恩的手。

    「不是每一次都奏效的！」

    阿爾法說着走了出去，她一把拽起了弗萊，此時弗萊似乎回過了神，他嗚咽着，不斷的搖着頭。

    「站起來！」

    阿爾法說着，鬆開了弗萊，他就好像一灘爛泥一般，又癱在了地上，阿爾法默默的看着弗萊。

    「我們誰也幫不了你的弗萊，只有靠你自己站起身，自己去面對這一切。」

    弗萊不斷的搖着頭，一言不發，此時吉恩嘆了口氣，走到了門邊。

    「如果這裏消失的話，作為那些無人問津的精神病患者們最後的依託也會消失，或許這確實是殘忍了一些，過去對待這類根本沒有治癒手段者，我們的做法便是安樂死，只需要家屬同意就行，但現在他們能夠恢復一些基本的日常行為！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執念弗萊。」

    吉恩說着走到了弗萊的身邊，蹲在了他的跟前。

    「是想要繼續讓這裏成為病患們最後的依託，還是讓這裏死掉，由你來選擇！」

    弗萊怔怔的看着吉恩，吉恩的表情很嚴肅，弗萊不斷的搖着頭，此時吉恩站起身來。

    「這一次的意見，我和唐嬈是一樣的阿爾法，這裏的事情不能傳出去！現在我們需要做的是為這所病院提供一定程度的保障，防止下一次會出現這種事，對於那些死在這裏的患者們，只能抱歉了！」

    吉恩眼神冰冷的盯着弗萊，阿爾法苦笑着轉過身，走入了院長室，她此時的表情顯得有些憤怒，城市不應該繼續朝着這樣的方向前行，因為終有一天，無數謊言疊加起來的一切，最終會崩塌的。

    「選擇吧弗萊！這是你自己的人生。」

    吉恩說着，弗萊不斷的擦拭着紅潤的眼眶，他不斷的搖着頭，腦海中一幅幅過去的畫面不斷的在輪轉着，每一次的選擇都是在這樣艱難無比的時候，從一開始便是如此，每一次都是無能為力之際，做出了選擇。

    從很小的時候跟着莫妮卡開始，如果不是因為快要餓死了，弗萊也不會選擇跟着莫妮卡，因為他害怕莫妮卡，在認識了庫爾和娜貝父女兩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如果不是無依無靠，再也沒有任何地方去了，弗萊或許不會跟着他們父女兩。

    進入神之學院也是一樣的，如果不是因為娜貝的一次次勸說，以及吉恩的勸說，弗萊也不會做出選擇。

    華神靜靜的看着弗萊，衝着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始終覺得你很適合做這裏的院長弗萊！這才是一個醫生該有的樣子。」

    弗萊一點點的站起身來，而此時樓板垮塌了一大塊，連接着外側的一間房屋也轟然倒塌了一大片，伴隨着揚起的灰塵，弗萊靜靜的看着照射進來的光芒，在飛揚的塵土中，透進來的光芒。

    「我知道了！」

    弗萊點了點頭，阿爾法沉默了，她走到了窗邊，看着此時終於可以看得到的一點陽光，落在病院的種植地里。

    「究竟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錯誤的！」

    阿爾法說着，攥緊了拳頭，但此時拳頭上透着的是陣陣無力感。

    「再緊急抽掉一些同學們過來一起處理，今天之內必須把這裏的事處理完。」

    駱家輝說着，唐嬈搖了搖頭。

    「你回去吧小胖，現在總務科那邊事情挺多的。」

    吉恩靜靜的凝望着已經在華神的攙扶下回到了園長室的弗萊，他看起來稍微好了一些，吉恩微笑着跳到了垮塌地方的一處突出的金屬上，站在了陽光下。

    「無論什麼樣的時代都是如此嗎？選擇大多數才是正確的，艾麗！」

    吉恩想起了過去無數次面臨的電車難題，這樣的悖論本身就是無解的，很多人都只會選擇大多數人，而那些出了問題的極少數人則會被人遺忘掉，最後消失不見。

    此時遠處的地方，一架3科的起降機出現了，不到1分鐘的功夫就已經落在了庭院裏，紫娟和凌紅兩人走出來的一瞬間，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陸陸續續還有一些起降機過來，收到了阿爾法聯絡的過去的同學們都過來了。

    吉恩看着過來的學生們，已經自覺的加入了處理的隊伍里，所有人都快速的動着，吉恩沐浴在陽光下，他無數次的想要尋找大多數還是少數的問題解答，只可惜的是一次次都找不到答案。

    「找不到的話，就好好想想，答案真的重要嗎？重要的是人心吧？我倒是覺得出這道題的人，真是別有用心，畢竟我們是人，只要還是人的話，內心裏最善良的部分，總是會被一些悲慘觸動，所以我覺得答案其實很簡單，我不是和你說過的嗎吉恩，要是有一天你真的到了無能為力的時候，把這些答案交給那些願意去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願意一如既往選擇善良的人，他們一定能夠給出答案來的。」

    吉恩無奈的笑着，他搖了搖頭。

    「要到哪裏去找這樣的人呢艾麗？」

    看着下面的一切，吉恩陷入了沉思中，體制化的問題是決定了多數和少數選擇的根源，但沒有體質和秩序的話，社會便難以發展，完備的制度後備方案，才是千百年來推進着人類一直向前的東西，而並非是那些柔軟而溫暖的東西，因為你需要面對的是一個冷冰冰的世界，那麼一丁點的溫暖，或許只是一瞬間就會被凍結掉。

    「我還是沒能找得到答案，艾麗！」

    此時一抹黑色的不易察覺的煙塵，在弗萊精神病院的頂端一點點的消散，而在黑色的煙塵中，有一雙猩紅的眸子，靜靜的盯着站在窗邊的阿爾法。

    阿爾法的眼神有些冰冷，好像野獸一般，盯着外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