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森家的二樓上去便是一個不大的客廳,右手邊就是廚房,左邊是一個陽台,有着一塊隔板隔開。
客廳里正中間擺放着一張鏤花的木質的長桌,可以坐6個人,六把椅子齊刷刷擺放在左側的牆壁處,正對面有一個沙發,陳設很簡單,光影物質轉化的凸面體則在隔開陽台和客廳的隔板上。
此時桌上還擺放着一些菜,廚房裏傳來了陣陣香味,冉載端着熱過的菜出來,吉恩和艾達也上樓來了,吉恩走到了陽台,把長壽花擺在了一張躺椅的旁邊,推開了窗戶,此時下面的小丑騎着獨輪車雙手依然拉着手風琴,穿着特製臃腫服的身體在前後擺動着,看起來極為的滑稽,一些觀看的路人會時不時給一點錢,大部分都只會給幾毛最多的1塊。
藝術區的平均消費不高,而且有不少比較有格調的地方,這塊區酒吧比較多,再過去一點有不少的畫吧和樂器休閒吧,還有一些小型的地下場館,主要是一些樂隊和獨立歌手的地盤,藝術,酒和性是這裏的三大主題。
街邊上隨處可見一些在這樣氛圍的刺激下,以及究竟的作用下擁抱在一起當街親吻起來的情侶,這地方的無人旅店也挺多,大家來到這裏的目的是為了享受自由,在這裏可以放縱一切,沉浸在濃厚的藝術氛圍里,體驗街區內自由的氣息。
只是這樣的氣息會因為穿着制服的行事科成員的出現而被短暫的切斷,這條街道只有10米寬,不少店鋪晚上都會把一些桌椅直接擺出去,在桌椅中間放置上一些霓虹燈,或者弄出一些新鮮有意思的陳設,所以街道看起來就比較狹窄了。
「街道已經被堵塞了,請你到寬敞的地方去。」
一名5科的人擠入了人堆里,大聲的呵斥道,一時間小丑營造出來的歡愉氛圍消失了,不少人都在指指點點的散開了,小丑從獨輪車上跌了下來,又引得不少人笑了起來,這名科員沒有說什麼,繼續穿行在街道上。
忍受非議是行事科成員在藝術區工作的必修課,這地方年輕人比較多,曾經這裏也發生過大規模的衝突流血事件,之後大學區的所有學校在行事科的干預下直接發佈了禁令,如果學生們在這裏惹事的話,一律開除永而且不會有任何一所學校錄用,直接拉入教育黑名單。
在這樣殘酷的禁令下,對於藝術區生活的大部分人來說是無比殘酷的,一開始有以身試法的人,但結果真的直接被開除,之後這裏荒涼了一段時間。
之後妮雅親自過來查看了情況後,定義了不少問題的嚴重等級,比如一些輕微的打架鬥毆,只讓學校給與一定程度的懲戒,只有引發了大規模的鬥毆才會被開除,漸漸的藝術區才恢復了生機,到現在為止也很少有打架衝突的事件發生,就算有徵兆,店鋪的成年人們也會及時制止。
「老闆,請你注意你這裏的酒瓶問題,請讓服務生及時過來整理。」
那名5科的人沒走幾步就對着一家店鋪喊了起來,老闆急忙過來收拾不少已經滾到街道上的啤酒品。
「工作辛苦了!」
吉恩微笑着說道,那名5科的人遠去了,很快消失在了街頭,吉恩不禁感慨了起來,讓妮雅爬上5科科長的位置是正確的,以前5科對於城市的管理是冷硬的,但現在是有彈性的。
5科的人會這樣日夜不停的在街道上巡邏着,晚上9點開始5小時輪換一次,吉恩微笑着,記憶中妮雅剛成為科員,第一次在街道上巡邏的時候,吉恩就看出了端倪來,所以連續觀察了好幾天,那時候還沒有那麼大量的監控,妮雅每次都會隨意的糊弄下,直接找個地方用制服當枕頭就睡覺,白天則到一些麻將室茶餐廳里打發時間。
「你這樣要什麼時候才能升上去?」
「啊?升上去?我這樣的可以升上去?別開玩笑了吉恩,我估計再過一久我要被開除掉的。」
「確實,所以我打算讓科長把你調到底層去。」
「開什麼玩笑,薪水低,又髒又亂又差,做不來的,我還是去倒賣管制物為生好了,來錢快不說,還」
妮雅還是被調掉了治安最嚴重的區里,結果沒幾天,妮雅就因為和一些團伙衝突的關係,打傷了人不說還砸了人家店,不過好在當時的5科科長和吉恩一樣,很看好這個少女,替她背了不少鍋。
「事到如今已經成長為可以扛起城市的人了!」
吉恩點燃了一根煙,轉過身去,菜已經擺上了,酒也倒上了,冉載已經先吃了起來,燈光下的哈里森顯得有些拘謹,明明是在自己家,艾達舉着酒杯。
「怎麼了,不喝一杯?還記恨我嗎?」
艾達微笑着,吉恩坐了下來,哈里森低着頭,雙手按着大腿,這時候艾達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包裝過的禮物,遞了過去。
「拆開看看。」
哈里森終於動了起來,拆開了包裝,他有些顫抖的看着裏面的一把有些褪色的鑰匙,他拿在手裏有些顫抖了起來。
「這不是被你丟了嗎?」
哈里森有些詫異,這把鑰匙是當年他最後一次去找艾達的時候,用所有積蓄買了一間房子,打算把房子送給艾達,希望艾達可以跟他一起走,只可惜的是艾達直接把鑰匙扔了到了旁邊的排水溝里,並且說太寒酸了。
「等你走了我又撿起來了,房子挺不錯的,畢竟是你送給我的,後來我賣了,在我落魄的時候,後來我又買了回來,現在我把它送給你,生日快樂哈里森。」
哈里森還清楚的記得,那天他失魂落魄的來到了藝術區,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卻被一陣滴答的鐘表聲吸引了,他當時就走進去說想要學,雖然這家鐘錶店的老頭馬上趕走了他,但哈里森卻一直坐在門口,老頭終於答應了哈里森,此後的歲月里哈里森沉浸在了鐘錶的世界裏,走出了陰霾,只是他這一生都沒有再找過女朋友。
「吃飽了吧,跟我上來。」
吉恩說着冉載剛咽下了一顆魚丸就被吉恩拽着上樓了,吉恩隨意的拿了一瓶普通的酒。
「抱歉了哈里森!」
艾達臉頰微紅,抿了一口這醇香無比的酒,哈里森低着頭,雙手托着,小手指微微的顫抖着,手指上還有很明顯的傷痕,當年哈里森偷了一個團伙的東西被逮到後,差點被打死,雙手的骨頭都被砸碎,之後是吉恩救了他,並且把他帶到了上層來,到一家娛樂場所當門童,也就是這個時候,哈里森見到了風情美艷的艾達,被她深深的吸引了。
「提那些幹什麼,都過去了。」
「嗯,我後來時常在想,我當年如果真的跟你走的話,會很幸福吧,如今我們都已經老去,而我視為武器的年華已經消逝,我現在在29區作為區議員,以後有空你要走得動的話過來看看我。」
哈里森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女人還是和當年一樣,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樣的,很美,哈里森顫抖着端起了酒杯。
天台處,吉恩斜靠在護欄處,叼着一根煙,酒瓶里的酒只剩下了半瓶,冉載有些不樂意了,因為他還沒吃飽。
「你故意的吧,趁着人家生日的時候,故意讓那兩人和解,你這個工作狂會休假?根本是不可能的!」
吉恩微笑着歪過腦袋說道。
「碰巧而已,剛好今天哈里森生日,而我剛好休假。」
吉恩靜靜的望向了東面。
那邊的思春期小鬼不知道怎麼樣了,呵呵,年輕真的不錯呢!。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