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身下這名男子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唯一值得肯定和讚揚的一點是,至少屍體保存完整,沒有出現什麼不和諧的需要打馬賽克才能看的畫面。
女子與柳軒毫無生氣的雙眼對視了一段時間,那愣神的樣子就像是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事實一樣。
怎麼一個着陸就莫名其妙的變成殺人犯了呢?這算不算無辜造成罪業?會不會被火燒啊?
大約過了半分鐘之後,女子張大了小嘴,雙手就像是練了九陰白骨爪一樣慢慢在自己臉上輕輕的胡亂抓着,美麗宛若星辰的眼睛翻着白眼,一副崩潰的表情。
「怎,怎辦,師傅我該怎麼辦,我好像砸死人了啊!要被罪業之火燒死了。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你的養育和教育之恩呢。」她慌慌張張的說道,伸着雙手在房間中來回竄着,六神無主的四處張望,似乎是在尋找某個熟悉的人。
不過周圍都是陌生的環境,這就牙白了啊,環境使得她的心中更是顯得不安了起來。
凡塵歷練的第一分鐘就遭遇了這麼重大的事故,總感覺今後的歷練會很辛苦啊!
好在罪業之火看來遲到了,或者說忽略了自己?沒有降臨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正在來回小跑的身體瞬間就冷靜了下來,「誒,不對啊,不是好像砸死人了,我是真的砸死人了啊!」
冷靜也不過只是一句話的功夫,隨即她又恢復了那副慌慌張張的模樣,「真的砸死人了,怎麼辦,怎麼辦!」
她急得潔白的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細汗,看樣子是在思考着善後的方法。
「有了!」也不知道她到底轉了有多少圈,總之女孩子突然停了下來,右手握拳在左手手掌中猛的一拍,「這種時候最先應該做的是毀屍滅跡,對吧!」
……
「啊,不對啊,這是趙欣師母的做法,師傅說這是不正確的,而且步驟是應該先挖坑才對!」她抓狂的搖晃着腦袋,似乎是想要把這個瘋狂的念頭給甩出腦海一樣。
如此瘋魔了有一點時間之後,「我想起來了,我記得以前師傅傳授過我一個叫做比翼雙心的法術啊,正好可以用在這裏!」
想做就做,女孩子顯然是個行動派。
她蹲在柳軒身邊,雙手不斷的結印,蔥白一般的手指在半空中不斷的翻飛,看得人眼花繚亂,一股奇異的力量開始以她為中心在她的手中形成,雙手變得晶瑩透白起來,澎湃的生機正在手中醞釀,或許是察覺到了此時的嚴肅性,甚至連周圍那吵鬧的蟬鳴聲都被這股力量給威懾住了。
一隻只夏蟬都收斂了自己鳴叫的分貝,簡直就像是快活不了幾天的蟲子一般。
恩,雖然它們本來就是蟲子,而且按照大自然的規則來講它們真的最多也不過只能活幾周的時間罷了。
想想真是悲哀啊,蟬的一生是如此的短暫,那麼在短暫的一生中有沒有……額,扯遠了。
「唔,等等。」女孩子好像想起了什麼,手中的結印速度也慢了下來,皺眉打量着柳軒的面容,周圍聚集起來的生機開始緩緩散去,「接下來的印是乾印還是坤印來着?」
「算了,就結乾印吧,畢竟乾印排在坤印前面嘛。」
很隨便的想通了這一點,女孩子也就不再糾結了,手中印法一成,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大道的力量籠罩在了女孩子和柳軒兩人身上。
呼,又一次賭對了呢。女孩子心中舒了一口氣。
當生機到達最大程度的瞬間,女孩子知道是時候了,美麗的眸子緩緩的閉上,輕輕的一俯身,紅唇與柳軒的嘴唇觸碰在了一起,秀髮無風自動起來,澎湃的生命力通過這種方式在兩個人之間流通。
一根看不見的長繩將兩人牢牢的給綁在了一起。
大概過了有半分鐘之後女孩緩緩的將嘴唇移開,她的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只是看着她右手指尖輕輕的觸碰了一下自己的唇便能夠發現,其實對於這件事情她還是蠻在意的。
「師傅說女孩子的吻很珍貴,但是如果我是用在救人上的話應該就不算虧了吧?」女孩子低聲喃喃道。
「大不了等他復活之後讓他再還回來?」
女孩子似乎很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驕傲,瞬間覺得自己做了個挺不錯的交易,心中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生命力少了一半,而那一半的生命力已經完全的湧入了眼前這個男子的體內。
本來以為這個秘法到這裏已經完了,然而……
「誒?」
她看着自己的雙手,潔白的手掌在這一刻開始漸漸的虛幻起來,明明法術已經結束了,一切都應該恢復正常了才對啊!
「好像更加牙白了?」
而這還只是開始罷了,體內那龐大的力量更是就像是開了一個泄洪閥一般的往外泄露,泄露的對象正是眼前躺着的毫無意識的男孩子。
「邪修的手段?」女孩子蹙着眉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傢伙,不過隨後又緩緩的搖了搖頭,「並沒有過感覺到有任何邪修的力量作祟,那麼……是他本身身體的力量?」
力量,對於一個修士來說是很關鍵的東西,甚至對於某些修士來說親朋好友的生命安危都沒有自身的力量來得重要。
然而就算是如此,當察覺到自身力量正在不斷流失的時候,這個女孩子依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慌亂之情來,感覺她就像是還有着翻盤的手段似的。
「唔,原來被吸走力量是這種體驗啊,完了完了,在這樣流逝下去的話我豈不是連在這個世界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嗎?才剛剛出門就遇到了兩個這種大危機,乾脆向師傅求救算了吧!」女子用她那毫無波動的聲音說道,從這就能看出這孩子有個屁的翻盤手段啊!
此時已經是法術的末期了,就算她的師傅是九天玄仙下凡現在也已經晚了。
「額……已經連求救都沒有力氣了呢。以師傅那懶散的性格,怕是要幾千年之後才會想起我還在凡間吧。」
女子的力量幾乎全部湧入了柳軒的身體之中蟄伏起來消失不見,然而或許是覺得就這樣消失了也不是個道理,餘下的一小撮力量在空氣之中翻轉凝固,最終打造成了一對戒指,這一下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剩了。
兩枚戒指完全不一樣,一枚帶着所向披靡的霸道氣息,似乎擁有着毀滅萬物的無匹威勢,另外一枚則與之相反,溫柔如水卻又有着一股生生不息的意志。
「龍戒,凰戒?」
女子很是自然的念出了這有一對戒指的名稱,她很確信以前沒有看到過這兩個東西,但是只是看到它們這股信息就像是自動生成一樣的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這對戒指就像是有靈一般,在空中交纏了一番之後化為了一紅一藍雙色分別落在了柳軒和女子的左手無名指之上,外觀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對婚戒。
不是就像,這根本就是婚戒才對吧!
「這個傳統我記得師傅以前和我說過來着,我這是……稀里糊塗的把自己嫁出去了?」
歪了歪腦袋,眼中還帶着迷茫,看着手上這枚栩栩如生甚至還在轉動的戒指,女子心中終於掀起了一丁點的波瀾,總算她還知道自己是稀里糊塗的把自己給嫁出去了。
今天或許是個好日子,至少對柳軒來說的確是這樣的,就算他死了一次,但是也無法改變今天是個好日子這個事實……總之一切奇妙的事情這才剛剛開始,眼下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在發生第三件。
……
女子體內辛辛苦苦修煉得來的力量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而隨着力量的消失,女子的身體也產生了一種肉眼可見的變化。
之所以是肉眼可見的,不是女子突然變老了這麼讓人悲傷的套路,畢竟人家真的才十九歲來着,除非你們覺得十九歲就是老妖婆了,那我也無話可說。
就像是一個氣球一樣,當體內沒有了氣的時候就會縮小,同樣的道理一樣可以用在人類的身上,當一個人漏氣的時候身體也會漸漸縮小。
女子的身形漸漸的變小,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就從一名大姑娘變成了一個小蘿莉,而不知道是什麼原理,就算是身體變小了,但是女子那瀑布一般的黑色秀髮卻沒有縮短哪怕一寸。
原本貼身的衣物現在就像是被子一樣蓋在她的身上,和秀髮一起遮擋住了那幾乎就要乍泄的春光,讓本書免於被和諧的慘況。
女子「……」
抬了抬手,整個衣服就像是唱戲的戲袍一樣,以她現在的體力,平常做起來輕而易舉的事情現在已經變得舉步維艱了,加上剛才的消耗,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量。
於是,一個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服之後,女子很是自然的摔倒在了李清水的胸口。
或許正是女子這一摔讓柳軒那一口背過去了的氣息通暢了過來,就和心臟起搏是一個道理。
總之,停止呼吸了大概有十分鐘之久的柳軒再次嘗到了空氣的味道。
恩,無味。
「唔,嘶,啊,頭好痛。」
柳軒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這只是當他的大腦重新啟動之後所接收到的第一個信息而已。
這一剛醒過來柳軒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兒,平常明明呼吸感覺很輕鬆的,但是這一次卻就像是胸口上壓着一塊秤砣似得,這種感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記得以前有看過動畫裏面胸大的女孩子都是這麼描述的,難道說……」他的腦經轉得很快,一瞬間就想到了不下於十部動畫的相關內容,最後總算是鎖定在了那部讓他想談戀愛的動畫上面。
沒錯,那部動畫叫做……你叫啥子?
顫抖着睜開雙眼,入眼的是一雙宛若星辰一般沉靜,尤似銀河一般絢麗的眸子,她就像是上帝送來人間的精靈,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事物,光是看着她,你就能夠忘掉一切的煩惱。
「呼,還好不是我變成了女孩子,畢竟聽說生孩子很痛的。」柳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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