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髮女子搖頭淺笑,不想多說廢話,直奔主題。
「大c會洗黑錢的事已經被cpib(新加坡貪污調查局)盯上了,他們需要找一個替罪羊,大c會需要,夏城的合作夥伴也需要。」
女子雖然沒有直接挑明,話中意思也已經很清楚了。
我名為零壹集團的partner,實際上是秦豪的跟班。
大c會三巨頭只見了一面便邀請我來新加坡,顯然是另有所圖。
如果秦豪授意我來新加坡跟這件事有關,很有可能我便是那個替罪羊。
所以,我是被作為棄子派來新加坡的。
那這個女人又是誰,她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目的。
她是cpib的人嗎,想讓我暗中收集證據,果真如此,大可不必用偷拍私隱這種卑劣的手段。
從話中意思她明顯針對大c會而來,若非為了反貪便只有一種可能,內鬥。
她應該是大c會的成員,出於某種原因要與大c會其他權力核心暗中角力,這個原因可能是權力爭奪,也可能是迫不得已。
所以,她有可能便是大c會內部選出的替罪羊。
想通這一點,冷依寒反而輕鬆了許多,唇角揚了揚,冷笑一聲,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這麼說你也是被選作替罪羊的人。」
聽到對方問出這一句,短髮女人並不覺得特別意外,拍了拍手稱讚道。
「果然聰明,你我現在是一根繩的螞蚱,合作是唯一選擇,我想你該不會拒絕吧。」
冷依寒晃了晃手中的u盤,回答道「當然,不過,為表誠意你是否應該把視頻的原件交給我。」
「不可以,」短髮女人左手輕托着下巴,表情溫和,直截了當地回答道,「冷先生,咱們初次見面,彼此多加提防些好。」
這個答案一點都不意外,冷依寒搖了搖頭,將手上的u盤沖女人丟過去。
「既如此,這個你也拿回去好了,既然要合作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這不合適吧。」
女人抬起手,瀟灑的接住丟來的u盤。
左右輕輕晃了晃微微發酸的脖子,不急不緩地自我介紹道「我叫曾嬌,曾一宏的女兒。」
這個答案着實讓冷依寒有些意外,完全不在預料範圍之內。
「哇哦,真沒想到,性曾的竟然會讓自己的女兒做替罪羊,果然夠狠。」
「怎麼,很意外嗎。」說起這件事,曾嬌表面上風平浪靜,心裏卻波濤洶湧。
這是她內心的一根刺,也是她決心要報復的根源。
曾家有兩個孩子,姐姐曾嬌三十二歲,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弟弟小她八歲,剛在新加坡念完大學。
曾嬌自小到大都是優等生,二十五歲便念完了eba,歸國後回公司任職,從子公司的底層職位坐起。
如今已為集團總部三大副總之一。
曾國軒一心想培養小兒子接手新海集團,奈何兒子不爭氣,一心吃喝玩樂,泡明星,玩模特。
即便如此他讓兒子接班的決定從未動搖過。
讓女兒進入集團是為了給弟弟打輔助,積累資源,清除障礙,做他的左膀右臂。
奈何,女兒志不在此,對父親的偏心早有不滿。
曾一宏漸漸也察覺了這一點,於是,在大c會被頂上的時刻決定將女兒拋出去,一來讓她做替罪羊,二來也算為小兒子清楚了一個最大威脅。
這種感覺就好像雍正為了讓弘曆順利登上帝位,狠心將三子弘時弄死一樣。
自古無情帝王家,九子奪嫡何其慘烈,豪門爭產又何嘗不是如此。
聽完這個悲慘的故事,冷依寒不禁對這位光鮮亮麗的美女有些同情,也對她找自己合作的理由更為信服。
「小姐,你的遭遇我深感同情,不過,我可以做些什麼呢,他們既然有心推我做替罪羊,自然不會輕易讓我拿到證據。」
「這一點你不必擔心,我早有準備。」
「早有準備,什麼意思?」這句話讓冷依寒有些不解,蹙了蹙眉,問道,「你手上早已握有證據,那還找我做什麼。」
「我手上雖然握有證據,卻無法乾淨抽身,大部分證據是大c會洗黑錢的罪證,也是我自己的罪證。」
「所以,還是要我收集證據?」
「是,也不全是。」曾嬌一邊說着一邊從手袋裏拿出一張照片,沖冷依寒揮了揮,「這個人你認識吧。」
冷依寒緩步向她走過去,一步,兩步……五步之後停下,接過她手上的照片,是啊,上面之人他怎麼可能不認識呢。
「程家明,這是我同學,我不明白曾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說話間,曾嬌又從手袋拿出一張照片,是二人合影,其中一個是程家明,另一個是比他大一些的女人。
「他的姐姐程文文是cpib行動部的負責人,我找人跟她談過,希望可以用一部分證據得到豁免權,結果被拒絕了。」
這樣的話讓冷依寒越發疑惑了,他一邊接過她手上的照片,一邊問道「既然你的交換條件被拒絕了,找我也於事無補啊。」
曾嬌站起身來,轉身往落地窗前走去,邊走邊說。
「她姐弟二人父母早亡,程家明的姐姐比他大十歲,長姐為母撫養他長大,這個寶貝弟弟是她唯一的軟肋。」
「什麼意思,你該不會讓我去綁架家明吧。」
曾嬌在落地窗前停下,柔美的雙手交叉在略顯貧瘠的胸前,面色平靜地俯瞰着外面的夜色,也不回頭,
「你真以為我是黑社會嗎,這次你也身陷囹圄,我只是想讓你請程家明找姐姐求情,我想作為同學他應該不會把見死不救吧。」
「好啊,我試試看。」冷依寒手上的兩張照片看了看,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壞笑,「同樣是姐弟為什麼人家就姐弟情深,有的人就……」
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不過反應再遲鈍也聽得出來他在那誰開玩笑。
落地窗前的曾嬌轉過身來,臉上溫和的表情變得陰鬱起來,同樣是淺淡的笑卻透着一抹刺骨的寒。
「人在屋檐下,冷先生,不在自己地頭上說話還是小心點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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