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人早有準備,身形一偏,向周圍散去,隨手過處,都有一名弟子身首分離。
瀟湘子看的痛心,喝到:「好賊子!」
他長劍翻飛,似是一條電龍,直刺距離他最近一人。
那人獰笑,隨手抓起一人當作盾牌。
瀟湘子忙收劍回撤,聖光宗五人突然發難,又向瀟湘子砍去。
周逆一喝到:「吃我一劍!」他奔過來,長劍急抖,直刺向五人之中帶頭那人。
那人嘿嘿冷笑,手中大刀一揚,正好和周逆一長劍架在一起,他身旁的人見機極快,手中短匕一下子調轉方向,向着周逆一咽喉刺去。
瀟湘子大喝一聲,驀地上前,一腳將那人手中武器踢飛,接着大步上前,長劍急轉,那人來不及迴避,被瀟湘子一劍刺穿了咽喉,就此死去。
但瀟湘子也因為急於救徒,身上空門大開,被離他最近一人用刀砍在胸膛,好在他身上穿了龐宇的天紋山河甲,這下沒有真的受傷,但饒是如此,他胸口的骨頭也被震斷兩根。
聖光宗見瀟湘子受傷,紛紛叫道:「他受傷了,兄弟們一起上啊,亂刀砍死這人!教主到時候必有重賞!」
瀟湘子捂着胸口,喝到:「來得好!」
與此同時,寇逾滿臉大汗,眼前的情況和他預估差距極大,他軍隊人數足足有天劍門人兩三倍之多,但天劍門各個悍不畏死,實際打起來他的軍隊並沒有佔到絲毫的便宜,不僅如此,自從唐傲幾人加入戰團後,他的軍隊開始節節敗退,傷亡越發慘重,再這樣下去,就算贏了回去也沒法交代,肯定會被人看成難當大用的廢物。
想到這,寇逾不由得暗暗心焦,就在這時,忽聽山下傳來一陣大喝,他驚慌失措道:「山下發生了什麼情況?」
一名士兵慌亂跑了上來道:「回稟主帥!龐家軍不知怎的居然找到了一條小路,現在都上山來了!」
寇逾聞言眼前一黑,連着倒退數步,他怒道:「這怎麼可能?龐家的人是怎麼找到路的?」
就在這時候,忽然山下一抹音色殺到,竟是一名高大的漢子,他身着銀衣雪盔,儀表堂堂,身旁跟着三四十名隨從,一見寇逾就喝到:「是誰欺負我龐家無人!」
龐宇聞言大喜:「李副將!」
那人哈哈一笑,轉眼間奔到近前,寇逾這才看清楚來人的樣子,只見他身高八尺,相貌英偉不凡,臉上續着黑色長髯,手執大刀,飛也似奔了過來。
寇逾大驚,叫道:「攔住他!攔住他!」
但他身旁的人都被派去與天劍門廝殺了,此時想要回救,也不過回來數人,這些人可不被那李副將看在眼中,他長刀過處,無數人頭落地,頃刻間已經捉住了寇逾。
他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不然你們大帥性命不保!」
戰場上形式突變,原本還耀武揚威的寇逾頃刻間成了對手的俘虜,主帥被擒,眾將士一下子亂了分寸,不少人瞬間失去戰意,放下了武器。
龐宇又驚又喜,由修淳和白雅蘭陪同着奔了出來:「李副將!果然是你!」
那漢子哈哈一笑,將手中的寇逾交給身旁的人,走過來道:「少將軍!你還好吧!」
龐宇笑道:「多虧了李副將來的及時!我沒事!」
那漢子點點頭道:「這群賊人如何處置?全憑少將軍一句話!」
龐宇還沒發言,忽聽寇逾冷笑道:「李亮!你好大的膽子,連御史也敢抓!我的軍隊你也敢阻攔!莫非你想造反不成?」
那叫李亮的副將冷笑:「造反?你說我是造誰的反?是你背後主子的?還是這當今皇帝的?」
寇逾冷笑:「當下天下形式,那位大人已得其二,你主子冥頑不靈,到現在還負隅頑抗,到頭來還得拉着你們這群人做墊背!你若識時務,就在此降了我,那位大人最重英雄,我到他面前為你說些好話,保准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李亮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寇逾臉色陰沉:「你笑什麼?」
李亮笑道:「我李家三代從軍,都在龐家手下做副官,幾十年前,我祖父被龐老將軍散去萬貫家財所救,從那以後便立下誓言,我李家世世代代都為龐家出生入死!可笑你卑鄙無恥,居然用錢財誘我,我李家堂堂七尺男兒,豈會為你這點誘惑所動!」
龐宇聞言大叫道:「說得好!」
寇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忽然大怒:「姓蒙的!你說的後手在哪?莫不是用我完了吧?」
蒙越自始至終在一旁看戲,聽寇逾這麼說,他嘿嘿一笑道:「你還不動手?」
李亮尚未反應過來,忽然龐宇只覺一柄尖刀架在了自己咽喉上,修淳嘿嘿笑道:「少將軍,這樣你滿不滿意?」
李亮大怒:「你敢!」
修淳嘿嘿冷笑,顯然嚇壞了一旁的白雅蘭:「修師弟,你做什麼?」
修淳冷笑:「我要成就一番大事業,自然得做點表示了。」
此時唐傲幾人也看見了事情經過,忙奔過來道:「你要是敢動他,我一定不饒你。」
就在這時,突然白雅蘭取出一柄匕首,撲向寧雪兒,唐傲一驚,但白雅蘭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忽然一柄長劍刺穿了白雅蘭的胸膛,白雅蘭睜大了眼睛,只見孫不乖握着劍柄,臉上除了驚怒,還有疑惑。
白雅蘭瞪圓了美目,她做夢也想不到,她的結局居然是這樣。
「師弟……」白雅蘭捂着傷口,摔在地上。
鐵睿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他瞬間紅了眼睛,大吼道:「不!」
仇傑反應極快,一把拉住鐵睿:「別去!」
鐵睿似乎瘋了一樣,不停的用力,想要掙脫仇傑,但仇傑修為比他高,力量也比他大,緊緊箍住鐵睿,不讓他動彈。
修淳顯然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發展,他盯着白雅蘭一小會兒,忽然笑了:「死了也好,免得我動手了。」
白雅蘭聽到這話,忽然抬起頭,眼中寫滿了怨毒:「你不是要帶我一起走嗎?」
白雅蘭這會兒失血極多,人眼看着就要死去,修淳哈哈大笑:「賤人我是騙你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上山後勾引了多少人?從十四代弟子開始!到這天劍門的長老,你勾引了多少個?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早就等着殺了你的今天!」
鐵睿突然聽到修淳的話,只覺腦海中「嗡」的一聲,他怒道:「不可能!雅蘭絕不是這樣的人!」
「不可能?」修淳冷笑:「你自己問問他,我們這四五年來,在野外苟合了多少次!從她第一次勾引我開始!」
鐵睿臉色煞白,顫抖着聲音:「雅蘭……這是真的嗎?」
白雅蘭看着鐵睿近乎絕望的臉龐,忽然笑了:「是真的,是真的,我就是為了報復你!」
鐵睿咕咚一聲跪倒在地,泣不成聲道:「這是為什麼?我真心待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雅蘭胸口那柄劍還在不停的滴血,兩行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滑落,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叫道:「為什麼。你那個禽獸的爹,他……他……趁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
鐵睿如遭雷擊,呆呆坐在那裏。
修淳冷笑:「你可真是可憐,原來這賤貨是你爹玩剩下的。」
「不……」鐵睿似乎丟了魂一樣,坐在那裏。
寧雪兒這會兒站了出來:「你為什麼要殺我?」
白雅蘭吐出一口血沫,此時她的已經沒了先前那般溫婉大方,而是臉上寫滿了癲狂:「憑什麼你可以有這麼好的男人?而我就得日日夜夜受這煎熬?我要將他搶過來!搶不過來我就得毀了你!」
寧雪兒顯然被白雅蘭的癲狂嚇到了,她連退數步道:「你真是瘋了!」
白雅蘭嘶啞狂笑,盯着唐傲道:「唐公子,我快要死了,你是不是很開心?」
唐傲哼了一聲,不去看她。
白雅蘭又笑:「就是你這個態度……你永遠對我不理不睬,那群臭男人一看見我,恨不得剝光我的衣服,但你卻……」
唐傲冷冷道:「你錯了!」
白雅蘭一愣:「你說什麼?」
唐傲道:「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你!不是因為我對你漠不關心,而是我撞破過你和他的姦情!」
白雅蘭愕然,忽然悽厲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我魅力不夠……想不到我從一開始就已經輸了……」
她笑聲中,起初充滿了癲狂,最終化為苦澀和絕望,孫不乖那一劍刺穿了她的胸口,也刺破了心臟,能挨到此時,純粹是因為心中的不甘,此時她再也支撐不住,就此死去,香消玉殞。
蒙越根本不關心這幾個人的事情,他冷冷道:「還不快將人帶過來!」
修淳嘿嘿冷笑,挾持着龐宇向蒙越走去,李亮一緊手上的寇逾喝道:「你別動!再動我就殺了這人!」
誰知蒙越忽然笑了出來:「有了龐宇,我還在乎他的死活做什麼?那位大人知道我生擒了龐將軍唯一的兒子,一定會獎賞我的,死這樣的無名小卒,他根本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