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天劍門掌門大壽,鐵峰山自然派來祝壽的弟子。
但說是祝壽,實則是來求援。
鐵睿嘆道:「近些日子,在山林之中,出現了一批邪魔外道,傷了我鐵峰山不少弟子,附近的門派也多有損傷,咱們借着這次來山上賀壽,希望天劍門能看在我等多年修好的面子上,助我們一臂之力。」
唐傲道:「不知是什麼邪魔外道,竟然讓你們如此棘手?」
鐵睿道:「這伙邪魔外道行事極其隱秘,而且出手非常惡毒,我們受傷的弟子大多身中劇毒,這些日子身體情況不斷惡化,眼看着撐不了幾日了。」
唐傲問道:「沒有捉到相關人員麼?」
鐵睿搖頭:「說來慚愧,我也跟隨父親一同去追查邪魔外道的下落,竟然一無所獲,我爹說這夥人定然藏在距離此地不遠的萬山壑中,那裏野獸出沒,條件十分惡劣,憑我們這些人手,貿然進入無異於自掘墳墓。」
唐傲沉思一陣,心中想着這事有沒有可能和梅笙一遇襲有關,但只聽鐵睿隻言片語,他實在沒法確認其中的關係,只好點頭道:「既如此,我想天劍門應該不會袖手旁觀才是。」
鐵睿笑道:「我爹也這麼說。」
司徒師笑道:「反正距離明日賀壽還有一整天時間,不如咱們尋個地方喝點酒,正好我還想向鐵兄打聽一下附近的情況。」
鐵睿顯然也是個嗜酒如命之人,聞言登時眉開眼笑,連連稱是。
司徒師問唐傲:「唐師弟,你隨我一起去麼?」
唐傲搖頭道:「不了,我打算留在屋子中修煉。」
司徒師倒也不意外,最後,鐵睿未過門的妻子白雅蘭和修淳都沒有同去,就成了司徒師和鐵睿二人下山。
唐傲和修淳和白雅蘭也沒什麼好說的,就道了個別,拉着孫不乖和寧雪兒二人回到院子當中。
孫不乖抱怨道:「這個司徒師兄,一旦饞酒就沒點節制,跟一個陌生人也能去喝酒。」
唐傲搖頭道:「你莫要看司徒師兄行事大大咧咧,但他實際是粗中有細,他找鐵睿下山喝酒,分明是想探查這附近的情況,而且他為梅兄報仇心切,我想他其實是想打聽一下那伙妖人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可能他們就是殺害梅兄的真兇。」
寧雪兒也道:「我昨晚還看見司徒師兄拿着梅先生的遺物偷偷擦拭,他向來重情重義,又怎麼會貪圖一時的腹欲呢。」
孫不乖聽了,臉上有些發燒,嘴上仍不願承認道:「反正那傢伙饞酒是肯定的,最多是借着喝酒打聽下消息。」
三人說了一會兒,就此分開。唐傲發現龐宇今日格外的安靜,心中奇怪,找到房中的龐宇,見他正在潛心修煉,心道:「這小子不調皮搗蛋的時候,倒也沒那麼惹人生厭。」
龐宇既然在屋子中修習,那唐傲就得找其他地方了,他想起後山人跡罕至,雖然那老者交代過讓他不要再去,但不深入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想到這,唐傲就摸着昨日去的道路,行到後山一個沒人的地方,盤腿打坐,開始練功。
自從那日吸收了三世情後,唐傲就覺得修為進境速度極快,地宮一場兇險經歷後,他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突破了氣海境三重,來到了氣海境四重。
他今日尋個地方,就是為了築本培元,穩固身心的。
唐傲坐下修習了一陣,漸漸進入天人合一之境,他口觀鼻,鼻觀心,天人合一,真氣在體內順着脈絡汩汩而流。
三世情神妙無比,真氣在體內流動一周,就擴大一些,唐傲運功不輟,轉眼間已經成功邁過氣海境第四重的門檻,徹底進入了第四重,再無倒退的風險。
唐傲這才漸漸止了調息,睜開雙眼後,發覺自己耳聰目明,比起之前,更覺得神清氣爽,力大無窮。
他心中歡喜,正想拔出破神斬龍槍操練一陣,忽然察覺有異,樹林中竟然有響動。
唐傲心中一凜,以為有敵人偷襲,破神斬龍槍倏的顯現,唐傲將破神斬龍槍握在手中,側耳傾聽。
這才察覺那聲音距離自己並不近,似乎從更深處的地方傳來,他眉頭一皺,不知該不該去看個究竟。
如果又是那老者,只怕要被責怪一個不守承諾。但這聲音實在有些古怪,不查看個清楚,只怕自己難以入眠。
想到這,唐傲幾乎沒有多做考慮,就決定去弄個清楚。
他尋聲找去,那聲音越來越大,漸漸有女子的喘息聲傳來,唐傲心中奇怪,那聲源距離自己已經不遠,應該就在前方小山坡的後邊。
唐傲躡手躡腳走去,張頭一望,登時臊的滿臉通紅,將頭收了回來。
原來在那山坡後邊,居然是一男一女赤着上身,正在野外苟合,在唐傲這個位置,看不清那一男一女的相貌,但二人甚是投入,對唐傲的到來根本沒有察覺。
唐傲暗罵一聲,正欲離去,忽然那男子輕嘆一聲道:「白師妹,姓鐵的那廝快回來啦。」
女子「嗯」了一聲,聲音帶着些喘息道:「好端端的,提他作甚?」
男子哼道:「咱們真心相愛,卻因為那人而不得不每日鬼鬼祟祟,我只怕他哪天死在外邊才好。」
女子嘆了口氣道:「那又能怎麼辦?誰讓我爹娘都是他爹救回來的?我為了報答他家的恩情,只好嫁給他了。」
男子嘿嘿冷笑:「倒也不怕,將來咱們生個兒子,讓他做便宜老爹就是。」
女子啐了一口笑道:「就你想得出來!」
男子嘿嘿笑道:「我不僅想的出來,還做的出來。」
說完,二人又傳來濃重的喘息聲。
唐傲聽的清楚,這分明就是那白雅蘭和修淳,想不到這二人沒去跟鐵睿喝酒,居然跑到這裏私會,這鐵睿也當真是一號倒霉人物,妻子還未過門,一頂帽子就扣在了腦門上。
唐傲心中對他們不屑,但這事畢竟和自己無關,他並不想插手,就躡手躡腳不發出任何聲音的離開了,回去的路上,剛好碰見司徒師抬着喝的酩酊大醉的鐵睿回來。
司徒師瞧見唐傲,笑道:「唐師弟,這鐵兄酒量可大不如你,沒多少就倒了。」
唐傲強笑了笑,盯着醉的一塌糊塗的鐵睿,覺得這人十分的可悲,只好點了點頭道:「司徒師兄,你為他找塊熱毛巾敷上吧,我先回去了。」
司徒師點頭:「好,我打聽了些有用的消息,一會兒回來找你。」
唐傲點頭應了,回到房間,龐宇還在修習,唐傲不由得有些驚訝,這小子啥時候變得如此勤奮好學起來?莫不是洗心革面了吧?
想到這,唐傲決定去鼓勵一下龐宇,讓他以後也多多努力。
龐宇:「呼呼呼……」
唐傲:「?」
龐宇:「呼呼呼……」
唐傲:「……」
這死孩子原來睡着了!
就在這時,忽聽屋外寧雪兒叫道:「吃完飯啦!」
龐宇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抹去嘴角的口水:「來啦!可算吃飯了,我都睡一天了!」
唐傲:「……」
用過晚餐,司徒師才從鐵睿那回來,唐傲為他留了些吃的,司徒師也不顧飯菜已經冰涼,拿起筷子就夾了兩口送入口中笑道:「好吃。」
唐傲問道:「人怎麼樣了?」
司徒師道:「總算是醒了,我離開時他那個叫白雅蘭的未婚妻回來了,為他泡了杯熱茶,正抱怨呢。」
唐傲點點頭,不想多提關於那白雅蘭的事情,轉而問道:「都打聽到什麼?」
司徒師將一塊肉放進嘴中,又扒了兩口飯,含糊不清道:「你知不知道天劍門數年前曾出過一件大事。」
唐傲奇道:「什麼大事?」
司徒師道:「玖拾雕國洞悉……」
唐傲:「……你把嘴裏東西咽下去再說話。」
司徒師不好意思一笑,端起杯中的水一飲而盡道:「二十年前,天劍門中出過一名叛徒,據說偷了門中一樣至寶,逃進萬山壑中,從此銷聲匿跡。天劍門掌門為此大發雷霆,派出上百名弟子去尋找,卻一無所獲,那名弟子就像是蒸發一樣,再也不見蹤跡,就為這事,天劍門先後跟附近數個門派決裂,因為懷疑他們窩藏天劍門叛徒。」
唐傲奇道:「居然有這種事,也不知那叛徒偷了什麼東西,才會引得天劍門如此興師動眾。」
司徒師一邊扒飯一邊搖頭:「誰知道,那會兒鐵睿還是個小孩子,就只能記得這麼多了。」
唐傲又問:「那叛徒的名字鐵睿記不記得?」
司徒師依然搖頭:「不記得了。」
唐傲點點頭,又問道:「還問出來什麼事沒有?」
司徒師道:「就這麼多,鐵睿那小子酒量太差,不一會兒就醉倒了,我想套話都不成。」
唐傲沉吟半晌道:「既如此,那這事與咱們的事有什麼聯繫?司徒師兄你該不會探聽些沒用的消息吧?」
司徒師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你可知那件寶物是二十年前什麼時候丟失的?」
唐傲一愣,登時會意:「天劍門掌門大壽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