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震驚「那何人是兇手?」
北辰雲熙指了指西南方向。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太子先是一怔,繼而明悟「你是說,是老四的人?老四並沒有進京,而且宮中父皇曾經肅清過幾次,怎會還有老四的眼線?父皇駕崩之後,本宮已經着人留意黎妃等人行徑,他們與那宮女也沒有任何接觸!」
魯州,在京城西南。
北辰雲熙自然知道太子的一系列安排,太子並不是沒手段沒本事,他暗中也有佈置安排。
見太子不得其解的樣子,他搖頭道「這世上有一種人,身手高明,來無影,去無蹤!」
太子道「本宮知道!可若是如此,他們為何殺的是六皇弟,而不是本宮?」把他殺了,不是一了百了?更簡單直接嗎?
北辰雲熙翻了個白眼。
皇宮之中的暗衛身手高明,先皇駕崩之後,先皇身邊最強大的幾個暗衛便悄然來到太子身邊。
其實這也說明,先皇之前並沒有易儲的打算,不然,這些暗衛也許第一個就先要了太子的命。
太子身邊有這些暗衛護着,那人想要傷害太子,根本不可能。
甚至哪怕安王,幽王,誠王,身邊都是有暗衛護着的,所以,那人並沒有直接動手,而是選了一個送食的小宮女。
小宮女身邊,可不會有什麼人保護。
太子道「老六有母后支持,他這樣鬧騰,本宮還真有些忌憚。既然是老四的人動手,為何會對老六下手?留着老六蹦噠,不是於他們更有利?」
北辰雲熙嗤之以鼻道「安王有皇后支持,雖是空口白話,但有皇后,有英國公,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如果安王得手,他人在皇宮,可以極快登基,到時,大事已定,還有魯王什麼事?」
太子恍然「安王能成為本宮的困擾,所以老四也把他視為勁敵。除了老六嫁禍給本宮,讓黎氏一黨在朝堂上據理力爭,本宮不得登基,他便有了時機。但既然這樣,他為何不進京?」
北辰雲熙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訕然。
如果北辰皓進京,太子之前的安排就會啟動,北辰皓就算有黎妃及其族黨的支持,也只會落入太子手中。
顯然北辰皓已經識破太子的安排,所以,他沒有進京,他可能在魯州,但也有可能就在京城之外。
北辰雲熙道「登基吧,有一陣子亂了。以太子之身監國,畢竟名不正,言不順!」
太子怔了片刻,再抬頭時,北辰雲熙早已離去。
第二日,在又有重臣以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宜登基的奏請中,太子頂着黎祿卿一黨的反對,將登基的日子定在三日後。
當然,那道八百里加急,也終於有時間處理了。
只是朝中武將雖多,聽說蒼陽大軍所向披靡,領軍之將,是蒼陽的名將荊羿,頓時人人噤聲,無人請戰。
這蒼陽名將荊羿,被稱為蒼陽戰神,據說一生打仗從無敗績。蒼陽派他出戰,他也不負戰神之名,一路攻城掠地,士氣如洪。
這就難怪天珩這些將領們不願意出征,出征是為了搏個軍功,封妻蔭子,光宗耀祖,送死的事,誰願意去?
最後,還是沒有上朝資格的武定侯沈雲霆,竟然攜着一塊虎符出現在殿上,主動請戰。
對沈雲霆突然請求進宮,主動請戰的事,沈珞言只是想一想就明白了。
在不久之前,先皇的那次微服私訪,竟是給沈雲霆送來了這塊虎符。那可是代表着調兵之權的虎符。有虎符,再有聖旨,便能調動任何軍隊。
先皇竟似知道蒼陽會大軍進犯一般,提前就把虎符給了武定侯。
這個結果也是讓朝臣意外的,要知道,這武定侯雖然之前的戰敗冤屈已經洗雪,先皇也沒把他重用,甚至為着太子的事,還再次打壓過他。怎麼突然之間,他就拿着虎符出現了?
不過又有人想,這也是好事。
蒼陽的荊羿太可怕,武定侯拿到虎符又怎麼樣?不過是去送死,他去送死總比自己去送死好。
於是,武定侯沈雲霆帶着五萬大軍,以及調兵虎符,出發前往燕州。
雖然只有五萬大軍,但沿途軍隊,都是可以調動的。
也是在這一日,魯王北辰皓髮起了討逆檄文,傳遍天下,檄文里言,太子弒父奪位,殘殺手足,殘暴不仁,魯王北辰皓得到遺詔,是為先皇認定的儲君。太子弒父竊國,天理不容,檄文召集天下人勤王。
逃走的六皇子七皇子,也於他們的封地發起了勤王口號,他們支持北辰皓,分別於封地起兵。
上輩子的五王奪嫡,這輩子少了北辰雲熙和已經死去的北辰雲瀟,變成三王叛亂。但到底,還是有遺詔事件。
遺詔之事,誰也不知道真假,安王的死被無限放大。
雖然因為安王死後,皇后沉寂,英國公是站在太子這邊的,可之前安王的事這黑鍋還是在太子身上,抓不到兇手,太子也撇不開這污名。
聽說三王同時發難,太子應對得焦頭爛額,他派人去請北辰雲熙,北辰雲熙卻根本不在府上。把太子急得嘴上起泡。
轉眼,就是太子登基的正日子。
太子將在龍馭殿受璽,然後去宗廟祭拜。
朝臣都換下喪服,太子也換上皇袍,準備受璽。
可是受璽之時,又發生了一件事。以黎祿卿為首的幾個大臣,仍以安王暴斃之事,斥太子無行,不可為君。
如果光只是黎祿卿一眾倒也罷了,他們竟然請動了十三太皇叔,這位是先皇的叔叔,地位尊崇。
太子氣得額頭青筋直冒,這是受封大典,有這樣的重臣阻撓,一時典禮都幾乎亂了起來。
就在一片亂相,登基大典幾乎在十三太皇叔一眾人的反對下進行不下去時,刷地一聲,有兵刃出鞘的聲音。
這聲音驚得一片嘈雜的殿堂都是一驚,新皇登基,誰允許帶兵器進殿?何人如此膽大包天?
順着聲音看去,只見殿門口,一個俊逸的身影穿着一身白袍,緩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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