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沁月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又把沈珞言拉住不撒手,眾閨秀們也勸道「對呀對呀,既然來了就一起吧,多熱鬧。雲來樓什麼時候都可以去,左大小姐的生辰一年可就這一天!」
那邊顏瑾白霖也在閨秀之中,不過她們沒有勸。
是去是留沈珞言自己決定。
剛才聽了三管家說的在太師府門前的事,她們都覺得沈珞言的確是受了委屈,就算選擇一走了之,顏瑾白霖也是站在她這邊的。
沈珞言心裏嘆氣,左大小姐行事玲瓏,她當然也是可以選擇走的,但是這樣未免顯得太不近人情。
她的生意好幾家鋪面可是做的這些京城貴女的生意,換句話說,這些人也都是她的上帝,就當是應酬吧!
左沁月一臉期待地道「沈姑娘,你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沈珞言笑道「左大小姐說哪裏話,這是我的榮幸!」
見沈珞言終於答應進府做客,沐乘月心裏更是想,這個武定侯府嫡女還拿喬呢?她真以為左大小姐是對她客氣?左大小姐不過是想留住北辰雲熙而已。
左沁月見沈珞言答應了,轉頭看北辰雲熙,俏皮地笑道「麟王殿下,沈家妹妹可是答應和大家同樂。你不會一個人還要去雲來樓吧?」
北辰雲熙目光落在沈珞言的臉上,輕鬆隨意地笑道「左大小姐都說了本王的帖子是真的,本王若是執意要走,也顯得太不尊敬左太師了!再說,生辰賀禮都備了,不叨擾一頓,本王多虧?」
左沁月頓時眉開眼笑,她嬌美雍華,錦衣盛裝,這一笑,如牡丹開放,國色天香,不少女子都看呆了,只不過,北辰雲熙的眼神卻一如之前乾淨清澄,沒有半點波瀾。
北辰雲熙鬆了口,不少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湧上一股子酸溜溜的恨,誰都看得出來,北辰雲熙是因為沈珞言要走,也是因為沈珞言而留下。而且,兩個人還穿着同樣衣料的衣服。
北辰軒見北辰雲熙這番受歡迎,心中頗有幾分不快,不過剛才沒有看見左景雍,已是失禮,現在正要補救,於是笑對左景雍道「左大小姐熱情溫婉,行止大方,不愧是大家閨秀之首,太師府教導有方!」
左景雍捋須笑道「王爺過獎!」
那邊京兆尹孔尉均和京畿衛統領胡守成又過來向左景雍告辭,他們職令在身,之前為處理糾紛而來,事畢自然不能在這裏過久逗留。
剛才還熱鬧鬧哄的太師府門前,隨着京畿衛和南城都司的人都離去,又變得井然有序,若有不同,那便是太師府門前負責迎客的換成了二管家,那三管家的命運,也就是掃地出門了。
京兆尹孔尉均卻是無奈得很,這個南城都司這樣行事,自作孽,不可活,他又得寫奏摺具陳皇上,另行派官員來補南城都司這個缺了。
看着北辰雲熙進左太師府的背影,孔尉均心裏祈禱,東城北城這兩個都司可要懂事一點,別再撞上這位闖禍的活祖宗活閻王了。
一路上,左沁月都拉着沈珞言的手,十分親熱的模樣,完全不像兩人是初識。
顏瑾白霖落在後面,白霖笑道「珞言今天這樣得左大小姐親睞,也算是把府門前的委屈補償一些了。」
顏瑾看着前面的背影,意味深長地道「未必吧?像我們這樣,不聲不響,不引人注目,才更好吧?」
白霖白她一眼「你含含糊糊地在說些什麼?」
顏瑾道「左大小姐的生辰會,可不是遊園賞景,你忘了還有一項?」
白霖睜大眼睛「你是說……才藝表演?」
顏瑾不說話。
白霖笑着搖頭道「你想多了,才藝表演是自己主動報名。珞言不像個出風頭的性子,肯定不會報名去表演。另外,珞言的畫功可強大得很,你忘了上次,明心大師那幅畫?」
顏瑾輕輕搖頭笑了笑,若是這些閨秀們真的這麼好說話,那才奇怪了呢。還有,既然大家都知道沈珞言擅畫,又怎麼會挑她的長項?
不過,想到這也不過是自己的胡亂猜想,也許什麼都不會發生,顏瑾便沒有多說。
一眾人又到了小花園中,太師府內的園林樹木,假山池塘,很是雅致,這邊的小花園算是被眾閨秀們承包了,花兒嬌艷,美人如花,頗有花團錦簇的意味。
倒也不全部是女客,小花園右側的欄軒處,便有幾個錦衣男子在那裏喝茶談天,分外愜意。
左沁月說的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便是在這兒。
六皇子北辰雲瀟沒有來,因為他接手皇上分派的差使,會同大理寺,京兆尹,京畿衛眾人在排查案情,想儘早結案,交一份漂亮的答卷給皇上。
至於後到的北辰軒和北辰雲熙,沒有和眾閨秀們走在一處,他們正和左景雍一起進府,當然,稍遲也會到這邊來。
到了花園之後,左沁月便放開了沈珞言的手,笑道「沈姑娘隨意,把這裏當自己家一樣就好。若有什麼事,只管找我,或者找府里的丫鬟們,她們會為大傢伙提供最好的服侍!」
沈珞言笑着點頭,道「左大小姐請便!」
左沁月能一直忍耐到現在才放開她的手,也算是做足了禮數。不論府門前的事是什麼原由,也算是可以揭過了。
這花園佔地面積極廣,幾座亭台造型別致地或在水面,或在花叢,假山怪石或是花樹小徑之畔還有石凳可供休憩,清風徐來,花香盈鼻。若想熱鬧,尋着一處有相熟的閨秀聚集處加入,便能和她們開心地閒聊;若是想要清靜,隨便找個樹蔭掩映的地方,坐上小半個時辰,也不會有人前來打擾。
沈珞言和認識的人打過招呼,顏瑾白霖被沐乘月給叫走了,她和沐乘月不熟,當然,沐乘月對她也沒有什麼好感。
雖只是一個人,沈珞言也沒有什麼不習慣的,她想尋一處清靜之地坐坐,這幾天在雙溪谷里,精心制定夢回四人的培訓計劃,還陪着柳出雲打了好幾架,還是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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