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裏後,我就直接讓人去查何春武的大徒弟,只是就在我等消息的時候,卻又發生了一件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還是原來的地方,三名游泳健將無故溺水而亡,而且這次的確是沒有任何痕跡,哪怕連個針眼大小的傷口都沒有,更別提什麼水鬼手印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眉頭一下子皺緊了,本能的,我覺得這次的事情應該跟上次張增寶的意外死亡有關係。
我打電話,叫上張偉跟蘇川,就匆匆的趕了過去。
現在已經被拉起了防護線,最先趕到的是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原本這種案子是不需要上報的,但有了先前水鬼的傳聞,他們在沒有找到死亡原因的情況下,還是第一時間選擇了上報。
這次的溺水充滿了詭異,首先就是三名男子,全都是市游泳隊的健將,就算在白浪河裏游個三五圈都沒任何問題,怎麼會突然死亡呢?如果只是一個還好說,可偏偏是三個一起,這本身就顯得不尋常。
到了之後,蘇川就開始檢查三人的情況,而我則在旁邊了解了一下情況,通過詢問,我得知這三人是在網上看到白浪河裏有水鬼,特意來捉水鬼的。
而且他們的裝備齊全,有叉子,有水槍,還有漁網,當時附近岸上一直有市民在觀看,直到三人游到中心處,然後就突然看到其中一人在水中掙紮起來,好像一下子不會游泳了一樣。
接着另外兩人上前營救,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當兩人快要接近的時候,之前那人一下子消失在水面,然後沒過幾秒,就看到另外兩人也在水中掙紮起來。
雖然岸上不少人大聲呼救,但卻沒有一個敢下去,只能忙着撥打110,直到人全部消失在水面。
等110的人趕到救起三人的時候,三人早已經死去多時。
了解完情況,我又來到三人旁邊,蘇川還在忙着檢查情況,我用指尖輕輕碰觸其中一人的肌膚,一股盤旋在他體內的陰冷氣息頓時被我感應到。
「果然!」我在心底說了一句,這絲氣息跟我之前在張增寶身上感受到的一模一樣,這也就證實了張增寶真正的死因就是被水鬼害死的。
至於這三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正如一句話說的那樣,不作死不會死。
蘇川檢查完三人後,對着我輕輕搖了搖頭,意思是暫時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他們的身上很乾淨,沒有任何淤青或者被纏繞的痕跡,至於進一步的檢查,只能等回去以後了。
「先把人帶回去。」我交待了一句,然後跟張偉兩個人乘坐着剛剛搜救的那條小船來到河心。
「老大,他們是被水鬼害死的吧?」剛剛在岸上,因為人多口雜,張偉一直沒有出聲,直到此時才擰着眉問道。
「嗯。」我點點頭,目光一直注視着河面,白浪河中心的深度差不多有三米,畢竟市裏的河不可能太深了,那樣隱患太大,只能通過加寬來降低河水的深度。
只不過,隨着這些年的工業發展,白浪河裏的水之前一度受到污染,直至這幾年才好了一些,但也不可能一眼就能看到底,哪怕我有天眼,也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下面的情形,但說想要看的清清楚楚就有些不可能了。
張偉駕駛着小船在河心遊蕩了一圈,然後才在我的催促下靠岸。
「老大,我們不捉鬼了?」張偉疑惑的看着我。
「白天人多不方便,等晚上我們來釣鬼。」我的目光朝着遠方河面看了一眼,那裏似乎隱隱盪起一圈漣漪。
雖然溺水死亡的三人已經被拉走,但岸邊的市民卻有越聚越多的跡象,看到這副情景,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過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恐怕有人要開始興風作浪了。
中午的時候,鄒海濤跟郭金泉一一回來,同時報告了自己的收穫,張增寶出事前幾天突然寄了一筆錢回家,雖然只有一萬,但是之前鄒海濤調查過了,建築公司根本就沒有發工資。
同時那家叫勝大的建築公司也查清楚了,法人是一個叫李紅梅的,她本身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她妹妹卻是審計局的一名科長,叫李紅芹,而余新亮正好管轄着審計局,甚至外面有傳言李紅芹跟余新亮關係曖昧。
如果把這件事情串聯起來,那麼傳言也就未必是傳言那麼簡單了。
余新亮,勝大建築公司,張增寶,慢慢的被一條線串聯起來,而郭金泉也同時帶來了何春武大徒弟的信息。
風雲海,三十歲,不是本地人,據說有一個妹妹,信息不詳,十二年前隻身來到青山,後來拜何春武為師,平時為人低調,不引人注目。
現在是勝大建築公司的保安隊長,頗得李紅梅的信任,兩人甚至經常出雙入對,不過李紅梅要比他大五歲,而且有了老公孩子。
如果再加上這條線,那麼事情就差不多完全浮出水面了。
「走吧,跟我去抓人。」我吩咐一聲,帶着張偉跟鄒海濤以及郭金泉直接來到何春武的住處,在樓底下停着一輛寶馬,根據郭金泉的話,現在是屬於風雲海的座駕
來到何春武的家,張偉先一步按響了門鈴,不一會就有一個三十多歲,看上去很賢淑的女人打開房門,只是當她看到張偉等人穿着警服時,本能的皺起眉頭,「你們找誰?」
「誰來了?」這時屋裏又傳來一個聲音,正是我上午剛剛聽到過的,何春武。
「何掌門,這麼快又見面了。」張偉讓開後,我直接看着走過來的何春武說道。
「是你?」見到我,何春武露出一個很意外的神情,雖然我沒有穿警服,但我身後張偉等人卻穿着,變相的說明了我的身份。
「上午隱瞞了何掌門,很抱歉。」我有些歉意的看着何春武說道。
「你是來找雲海的吧?」何春武直直的盯着我好一會才嘆了口氣說道。
「不錯,有件案子需要他回去協助調查一下。」我點點頭,沒有隱瞞。
然後何春武便把我們一行人請了進去,我剛剛進屋,就看到客廳沙發上坐着一個消瘦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神情有些陰鬱,手裏還夾着一根煙,在他面前桌子上的煙灰缸里,已經掐滅了十幾個煙頭,好在客廳里的窗戶敞開着,不然屋裏恐怕已經全都是煙霧了。
「風雲海是吧?現在有件案子需要你回去協助調查一下,還請跟我們走吧。」我看着這個男子直接叫道。
「憑什麼?」風雲海抬起頭,冷冷的說道。
「就憑你殺了人。」我毫不示弱的回道。
「有證據嗎?」練武之人一般心理素質都很好,尤其是殺過人的,絕對不會看到穿警服的就腿軟。
「沒有,所以這次只是請你回去調查,而不是抓捕。」就事實而言,的確沒有證據證明邱成是風雲海殺死的,而且無論是張增寶還是邱成腳腕上的手印都被戴着手套握出來的,沒有留下任何的指紋或者痕跡,就連張增寶的那個報警電話都是自己的打的。
光從這一點就能看出眼前的風雲海是一個極度小心謹慎的人,不給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如果我是一個普通的警察,哪怕把他抓回去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殺了人,更何況,他的背後還有一個常務副市長,恐怕我剛剛抓回去,就有電話打過來了。
只不過,風雲海最大的倒霉就是遇到了我,只要是他做的,我就有辦法讓他開口承認,至於來自常務副市長的壓力,恐怕有人很樂意為我擋下來吧?
「既然沒有證據,我憑什麼跟你回去調查?」風雲海把煙掐滅在煙灰缸里,抬頭斜瞅着我,一臉的不屑。
「小子,老實點,作為公民,你有責任和義務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如果你拒絕,我們可以直接把你抓起來。」張偉有些看不慣風雲海的囂張,大聲的斥責了一句。
「好啊,我就在這裏,有本事你來抓啊?」風雲海囂張的看着張偉,還把雙手一起伸出來。
「你···」張偉被激,直接摘下手銬就要上前。
「我來吧。」我伸手攔住張偉,接過手銬朝着風雲海走去。
何春武是青山市八卦掌的掌門人,作為他的大徒弟,風雲海就算沒有學到十成本事,那麼七八成也應該有了,光從他握出的那兩個手印就能看出他的本事不凡。
以張偉那幾兩本事,三個他一起上也不是人家的對手,而且看風雲海的樣子,也不像個善茬。
「劉兄,能否給個面子?」就在我上前的時候,何春武突然擋在我的面前,這是我進屋後,他說的第一句話。
「何掌門,職責所在,我也沒辦法。」我看着何春武有些無奈的說道,雖然接觸時間很短,但是何春武絕對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而這種人往往也是最麻煩的。
「那好吧,只是雲海是我的徒弟,如果就讓你這麼把他帶走,我這個當師傅的也就沒臉再混下去了,我們過一下招怎麼樣?」何春武退後兩步,朝着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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