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我晚上也要跟你一起去。」我剛打開房門,思思就已經附身紙人走了出來,在養魂木里,思思是可以察覺到外面的事情的。
「你晚上還是留在家裏吧,會有危險的。」我沒有同意。
「不要,我跟在劉哥身邊。」思思抓着我的胳膊,一臉可憐的模樣。
「好吧,晚上再說。」想到思思現在的狀態,我也沒直接拒絕,不管到時候發生什麼,只要思思呆在養魂木里就不會有事。
「嗯!」思思高興的點着小腦袋。
以為附身紙人的緣故,思思的身體沒有常人的溫度,但也不是冰冷的那種,類似於玉石的那種溫度,冷不丁的碰到會覺得有些涼,但摸一會就會感覺很舒服。
回到屋裏,思思直接鑽入掛在床頭的冥想圖中,我則拿出書來重新溫習了那篇關於魘物的故事,了解了一下魘物的特徵以及弱點。
心裏都摸的差不多後,我脫鞋坐到床上,看着冥想圖開始平心靜氣,經過兩次的冥想,我多少摸到了一些規律,那就是保持平常心,不要着急,也不要想太多,然後自然而然的融入進去。
雖然過程還有些慢,距離書上說的那些隨入隨出還很遠,但也不會再像第一次那樣摸不着頭腦,這種事情也是講究一個熟字。
當我再次融入畫中後,思思正調皮的光着腳丫在草地上跑來跑去,似乎能夠感受到我的精神,思思一下子停住了,四處望了望,雖然看不到我,但卻總能覺得我就在她的身邊,在注視着她,所以臉上的笑容越發的開心起來。
準確的來說,冥想是一種精神狀態,畫裏面的山水只是一種道具,可以讓人更加容易貼近自然,而真正的冥想大成是隨時隨地的處於貼近自然,甚至跟自然融為一體的狀態。
只不過那種狀態對我來說實在太過遙遠,我連第一步的基礎都沒有打好,現在想那些無疑有些好高騖遠。
因此我專注的體會着那種貼近自然的感覺,慢慢的將那種感覺記在心底,印在腦海里。
時間似乎被拉長了,又好像一下子縮短了,當我從冥想中退出來的時候,只來得及抓住夕陽的最後一絲尾巴,看了一眼手機,剛好五點。
我從床上站起來,肚子依舊有些餓,不過精神狀態卻出奇的好,渾身像是充滿了力量感,如果刨除飢餓感,那就更完美了。
我剛剛站起來,就看到思思也從畫裏飄了出來,跟我剛開始見到思思相比,此時的思思似乎凝實了許多,不再那麼虛幻,看來養魂木跟冥想圖對她的作用還是很大的。
也許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在鬼魂狀態下說話了,不用每次說話都得先附身紙人,交流起來也會方便很多。
我對着思思笑了笑,就下床,打開房門,想先做點吃的。
在我手握住門手的同時,心裏突然生出一股很特別的感應,那就是客廳里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為了驗證我這種感覺的正確性,我直接拉開門。
客廳里,黃叔托着下巴,一臉的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張偉無聊的四處亂瞅,齊燕則抱着筆記本不知道在看什麼。
見到我出來,三人同時站了起來。
「師兄,你剛剛坐在床上是在修煉嗎?」齊燕放下筆記本,踩着拖鞋快速來到我面前,仰着的小臉滿是崇拜。
「老大,你收我為徒吧。」張偉不甘落後,雙眼放光的看着我。
就連黃叔看着我的眼神也有些異樣。
我頓時明白,肯定是我在冥想的時候,他們三人來找我,因為當時我一個人在家,也沒想過鎖臥室的門,被他們看到了我冥想的樣子。
儘管我跟齊燕叮囑過沒事不要進我的臥室,只不過這次有些特殊,不僅張偉來了,就連黃叔也在。
我知道黃叔來是為了什麼,肯定是不放心我,不由得,我心裏暖暖的。
「修煉是要從小開始的,你年紀太大,不合適。」我裝模作樣的打量了張偉一番,才嘆了口氣說道。
「年紀太大?」張偉一臉被打擊到的樣子。
「師兄,你不會在騙人吧?我記得你也是前幾天才拜師的吧?」齊燕一臉懷疑的看着我,那天她可是也見過老道的,雖然一開始對老道的印象極差,但現在卻覺得老道屬於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不受世俗的拘束,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因此才活的那麼邋遢,不,應該是灑脫。
幸好此時我不知道齊燕的想法,不然肯定會噴她一臉,還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就老道?以他那副樣子如果下山,肯定會被當成騙吃騙喝的那種。
「我雖然前幾天剛剛拜師,但我從小就認識老道,這麼多年來,老道一直在用特殊方法幫我打基礎,所以對我來說不存在年齡大的問題。」我驕傲的笑了笑,看着張偉剛剛升起的希望又被毫不留情的澆滅了。
「老大,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比如法器啊一類的。」張偉不死心的看着我。
「法器有,但即便你拿着也發揮不出什麼作用來,等以後吧,我修為再高點,到時候幫你弄幾張護身符還是沒問題的,至少一般的東西傷不到你。」我有些不忍心的說道。
「老大,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許賴賬。」張偉臉上的沮喪瞬間變成笑容,然後又從口袋裏掏出那張之前借去的鎮字符交給我。
「老大,我知道你今晚去幹嘛,別的我也幫不上忙,去了反而會給你添亂,這張符你就拿回去吧,我用不着。」
「好吧,你要是想用等這件案子結了再給你。」我想了想還是接過鎮字符裝在身上,畢竟魘物說起來也屬於陰類,雖然鎮字符對它的作用不如鬼魂大,但也絕對能起到一些作用。
「師兄,你一個人小心,主意安全。」齊燕沒有再任性,而是開口叮囑着我。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這點數還是有的。」我拉開齊燕抓着我的手,因為旁邊飄着的思思已經鼓起小臉,開始不樂意了。
「今晚我跟張偉燕子,還有二組的人會埋伏在火葬場周圍,這個哨子給你,萬一你到時候來不及發信號,就吹一下哨子,這種哨子晚上還是能傳很遠的。」黃叔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特製的長哨遞給我。
「黃叔,如果可能你們還是不要在火葬場周圍了,魘物靈覺很敏銳的,如果太近了很容易被它發覺。」我想到之前在臥室里能感受到客廳有人,就忍不住說道。
「太遠的話,我怕到時候我們趕不到。」黃叔說出自己的擔憂。
「沒事,只是一隻魘物而已,而且我想那隻魘物現在還沒完全成長,就算我打不過它,也絕對能逃的,那種東西也不是人多就能管用的。」我說到這裏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再說了,現在還只是懷疑,不能百分百肯定,就算那個陳一鳴有問題,魘物也不一定就在火化場,今晚我主要是查查有什麼發現沒有。」
「好吧,我們退的稍遠點,有事情你發信號。」黃叔最後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我的意見。
「下午讓你查的資料怎麼樣了?」我繼而轉頭看着張偉問道。
「陳一鳴的兒子叫陳多,根據他班主任還是同學的回憶,這個陳多算是高大威猛那一類型,還是學校籃球隊的,膽子比較大,愛好各種奇怪的東西,曾經在學校扮殭屍嚇唬同學,被學校警告過。」
「而陳一鳴自從兒子離家出走後,就經常酗酒,跟妻子吵架,現在已經搬出去住了,好像就住在火化場。」
「膽子大,喜歡奇怪的東西,扮殭屍嚇唬人?」我仔細梳理了一下陳多的愛好,真是夠奇怪的,難道這也跟老爸成天拉死屍有關?所以從小鍛煉出來了?
但毫無疑問,這個陳多很可疑,而之後陳一鳴的種種表現也似乎在掩飾什麼,還有之前老頭說陳一鳴喝醉的時候說過自己造孽。
現在我已經有了九成肯定那四個失蹤的男童就是陳一鳴帶走的,關於前三個男童我已經不抱什麼奢望了,現在唯一想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爭取在段苗還沒有遇害之前將他救出來。
「老大,要不要再通知上次那個姓宋的?」張偉看我一臉的沉思,忍不住提議道。
「不用了,人多反而不好辦,如果我實在解決不了再找他不遲。」我拒絕了張偉的提議,說起來,一開始我還是有些動心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卻不想跟宋浩扯上關係。
再者,我昨天才剛剛利用了人家一把,誰知道人家現在會不會等着找我算賬,沈躍到現在都沒問題,很顯然,人家並不打算當我手裏的那桿槍,既然這樣,我·幹嘛還要自討沒趣?
至於沈躍,反正黃叔要離職了,以後我慢慢陪他玩就是了,刑警隊副大隊長家鬧鬼,這個話題肯定能吸引不少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