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如波浪般層層推進的煞氣,我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凝重,這七星趕煞,我也是到了第三境界之後才可以應用自如,但真正派上用場,眼前也是第一次,所以到了緊要關頭,難免會有一絲緊張,或者說是生疏。mianhuatang[棉花糖]
將煞氣聚集起來容易,關鍵是接下來的化解之法,不過就在我準備掐動法訣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桃木劍輕輕跳動了一下,似乎急迫的想要出來。
我心中一動,暫且壓抑法訣,意識瞬間就跟桃木劍中的柳玫溝通,隨即,我的臉上就流露出一抹驚喜
。
「天地之力,聽我號令,攝!」
我突然改變法訣,將化解煞氣改為吸收。
頓時間,這見一股股的煞氣朝着我的手心湧來,而此時我的手心也仿佛變成了一個無底洞,無數的煞氣瘋狂湧入,煞氣的劇烈流動讓周圍狂風大起,一瞬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憑空下降了好幾度,但詭異的是,我的衣服至始至終沒有一片衣角掀動。
遠處的楚老雖然看不到什麼煞氣,但那邊狂風走石,遠一些的樹木都能吹的簌簌響,而我站在狂風的中間,伸着手,似乎那裏是一切暴亂的源頭,如此大的風,卻連頭髮都沒有被吹動,好像周圍有一股力量兩這些狂風抵禦在外,這種情況怎麼能不讓他驚駭莫名?
前兩個大師做法他不是沒有看到過,但是看了也沒有看懂,現在儘管也沒看懂,但只要上了兩歲都能分辨出哪個厲害來。
此地的煞氣雖然算不上海量,但也不在少數,當最後一絲煞氣消失在我的掌心之後,我恍惚的聽到打飽嗝的聲音。
從昨天還在苗疆的時候,我就發現雖然不斷的殺戮,桃木劍上正凝聚出一股淡淡的煞氣,如果桃木劍仍舊只是法器,沒有器靈,頂多也就煞氣越來越濃郁,但也僅此而已。
但桃木劍本身是靈器,什麼叫靈器?靈器就是可以自主進化,有自己的器靈存在,可以像人一樣修煉,從這點上來說,桃木劍吸收煞氣也就不難理解了。
怨氣屬於煞氣的一種,但怨氣卻不等同於煞氣!
因此當周圍的煞氣消散一空後,輔墓中的那股怨氣便再無遮擋,明晃晃的展露出來,同時,老爺子的殘魂也從裏面飄出。mianhuatang[棉花糖]
雖然有些模糊,不過多少還能夠看出殘魂以前的模樣,跟楚老有幾分相似,此時他直直的看着我,眼睛裏有迷茫,有瘋狂,還有掙扎,更多的還是一股怨恨。
「老爺子,前世種種,如夢幻滅,不如放下執念,就此歸去吧。」我看着老爺子的靈魂,用一種特定的頻率緩緩說道,這話聽到普通人耳朵不會覺得怎麼樣,頂多就是有些彆扭,或者是刺耳,但聽在各種魂魄耳中,卻如同洪鐘,直透心靈
。
老爺子在聽到我的話後,眼睛裏的清明似乎多了一些,不過想要跟正常魂魄一樣根本就不可能,畢竟這只是殘魂,靈智都近乎消失,只有一股執念在支撐着他,這樣的狀態同時也是最危險的,一個弄不好,很有可能就會直接魂飛魄散。
所以,一時間我也不敢採取什麼強硬的措施,只能一點一點的來。
想讓老爺子就這麼放下執念還有怨恨,無疑是不可能的,這種深入靈魂的東西,不是幾句話就能化解的。
不過對此我也早有準備,將手腕上的天珠取下來,原本的八子天珠,現在只剩下七子了。
而這天珠對方能夠滅殺猛鬼,但正如刀槍斧鉞能殺人,亦能救人。
這天珠畢竟是幾代活佛的東西,某種程度上它象徵的意義更大一些,也不知道老道當年是怎麼從活佛手中得到的這串天珠,但隨着我到了第三境界,對未來的事情也隱隱看到了一些脈絡。
這天珠上面明顯有一根因果線,事情將來無疑會應在我的身上。
閒話休提,天珠能夠克制鬼物,是因為被活佛開過光,力量中正平和,但相應的,這天珠長期戴在活佛的身上,也沾染了一些佛性。
而佛家從來都是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給人向善,改過自新的機會,自然能夠克制,也能夠化解人的怨念。
當我摘下天珠之後,我明顯看到老爺子的殘魂渾身一顫,目光驚懼的望着我說中的天珠。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法尚應舍,何況非法?」
我手持天珠,嘴裏開始念着,這是金剛經里的一段話,勸解人放下執念,我當然不可能跟活佛一樣,口出成鑒,地涌金蓮,不過這些話卻能勾動天珠本身蘊含的佛性,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
當天珠里的佛性被激發之後,隨着我的意念將老爺子的殘魂籠罩,沐浴在金光中,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老爺子殘魂臉上的表情逐漸放鬆,一絲絲黑氣從他的身上蒸發掉,只不過他的殘魂也由此變得透明起來,但是面貌卻清晰了許多。
這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跟楚老臉上的那種強勢不同,老爺子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好感。
我看了一眼遠處的楚老,對着他招了招手,後者才一臉激動的走上前。
「劉先生,怎麼樣了?」楚老只是普通人,所以無法看到不遠處老爺子的殘魂,不過老爺子卻一眼就看到了楚老,眼睛裏的茫然逐漸消散,終於多了幾分清明。
「楚老自己看吧。」我說着,右手在楚老眼前一抹,頓時間,楚老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層白光。
「爹!」
當楚老看到飄在半空中的殘魂,終於忍不住,直接一下子跪在地上,「兒子不孝,讓爹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
「劉先生,只要能夠讓我爹轉世投胎,我願意傾盡所有家產。」楚老同時眼中閃過一抹決心。
「散盡家產倒不至於,不過有舍方有得。」我搖搖頭,不過卻也沒多說,先把眼下解決才是關鍵。
「楚老,待會我會將老爺子的魂魄拉入你的夢中,你們有什麼話就去夢中談吧,不過時間有限,楚老自己把握。」我將手中的天珠重新戴回手腕,然後才開口說道。
「好,麻煩先生了。」楚老激動的點頭,他現在已經迫切的想要跟父親一訴衷腸了。
我隨手拍在楚老的頭頂,只見楚老二話沒說就軟軟的倒在地上,同時,我大手朝着半空中老爺子的殘魂一抓,然後中途中結了一個契約手印,老爺子的殘魂接着便被我送入楚老的眉心。
「呼!」做完這一切,我才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細汗。
趁着楚老還在昏迷當中,我在山頂轉了一圈,尤其是那片如同被斬了一刀的懸崖,更是重點
。原本一個大好的風水局,就因為這一刀而變得殘缺,哪怕在這裏佈局的那位高人,也只能維持楚家一脈單純,並且還因為當年使用了速度,當楚家達到一個頂點之後,便會急劇衰落。
或許楚家的那位先祖是希望楚家後人能夠走出一個有本事之人,到時候重新找一個風水寶地,將祖墳遷過去,不過現在看來,這件事情估計也會落到我的身上了。
「咦?」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目光突然眺望到幾百米之外的一條山溝。
那條山溝有些突兀,跟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在山溝的上頭是一個水庫,更像是一個大腦袋。
「這是水龍將出?」我瞬間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那處山溝,還有水庫。
我快速的默算了一下那處山溝到我腳下這處懸崖的距離,若水龍將出,必然會有龍抬頭之勢,而此處懸崖正對那個水庫,或者說正對水龍的龍頭。
如果水龍抬頭,將俯視此處山包,到時候又將形成一個龍吐珠的環形局,而龍吐珠雖然是個大吉的風水局,但珠子處卻是一個死地,有刀兵之禍,雖然不適合陰宅或者陽宅,龍吐珠之地下面必然埋藏豐富的礦產,同樣是一處寶地。
但如今這一刀,卻給我一種鬼斧神工的感覺,不僅成為了兩個局,更是一陰一陽,看似切斷了聯繫,但又藕斷絲連,只是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人為,還是天地自然的造化。
如果是天地自然的造化還好,只會讓人驚嘆,感到不可思議,可如果是人為的,那我只能說,這個人的實力,必然超絕於大師之上,達到了傳說中的那種宗師境界。
如果沒有人破壞這裏的一切,恐怕再等上幾年,這裏的氣運耗盡之後,正是水龍抬頭的時候,到時候陰陽相濟,以水滋陰,這裏的風水局殘局不但會補足,甚至還會更上一層樓。
不管當年是誰設計的這一切,此時我心中只餘下佩服兩個字。
只可惜還是那句話,人算不如天算,神通不敵天數。
(補昨天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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