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剛剛說什麼?我跟一起殺人案有關?」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名警司。
「是的,現在需要你回去協助調查。」這名警司繼續扮演着大公無私的形象。
「呵,你有證據我殺人了?」我冷笑一聲,讓自己直接靠在椅子的後背上,冷漠的目光在幾名警察身上一一掃過。
「沒有,不過根據死者家屬跟朋友交待,你有很大的嫌疑,協助警察調查是每一個公民的義務。」警司淡淡的分析着。
「先不說我有沒有殺人,我想知道,有哪一條規定請我回去協助調查需要戴手銬了?」我繼續問道。
「手銬可以不戴,不過你必須跟我們回去。」對方揮揮手,那名警員才退下,不過看向我的目光卻不怎麼好。
「回去可以,不過你必須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直直的看着他說道。
「好。」對方沉默了一會,才點點頭。
「第一,死者是誰?又跟我有什麼牽扯?」我豎起一根指頭,冷冷的問道。
「死者名叫陳亮,根據他家人的交待,昨天在這裏跟你有過衝突,並且你報警把他抓進了派出所,一直折騰到十點多,才被放回家。」
「哦,原來是那個富二代啊,看來他家裏的錢不少。」我略帶嘲諷的看了對方一眼。
對方直接不回話,讓我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好吧,第二個問題,你們是分局是還是市局的?」我豎起第二根手指。
「市局的!」對於這個問題,對方回答的沒有任何猶豫。
「你們來這裏白賢松知道嗎?」我繼續問道。
「我們是接到局長的命令。」對方的潛意思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白賢松只是副局長,我們接到的命令來自一把手,你還是乖乖的跟我們走吧。
「那介不介意我打個電話?」我看着對方直接問道。
「白副局長最近一段時間在省里學習,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對方搖搖頭,略帶可惜的說道,不過我明顯感覺到那語氣中的那一絲幸災樂禍。
「我不知道你奉的是誰的命令,中間又拿了多少好處,不過有一點你錯了,那就是你沒有打聽清楚我到底是什麼人。」我搖搖頭,放下掏手機的手,轉而從抽屜里掏出一個小本本丟在桌子上,然後身子往後一靠,雙腳直接放到桌子上,擺出一副我是大爺的姿態。
看架勢,對方擺明了就是準備直接把我拿回去,然後讓死里定罪,這種時候,我如果還傻乎乎的相信警察,那我才是真正的大傻瓜。
「有時候亂出頭,很容易被當成牆頭鳥打死的。」
聽我說完這番話,對方的臉色先是一青,然後眉頭緊緊的皺起,能夠做到他這個位置上的,沒有一個是傻瓜,雖然還不清楚桌子上的那個小本本是什麼,但他本能的知道那東西一定很燙手。
因此他並沒有立即上前拿起來驗證,時間似乎開始停頓,屋內陷入一股死寂的狀態。
「我勸你還是看一下的好,不然我怕你回去沒法向你的主子交待。」我見他不為所動,心中給他加了一個聰明的印章,不過卻不代表我就這麼放過他,有時候,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後果。
最終,對方還是上前拿起我那本現役的軍官證。
當看清楚上面的內容後,這名二級警司臉上頓時如同便秘了一般。
中校!
錚亮的兩個正楷刺他有些睜不開眼睛,作為一個合格的警察,他不需要打上面的電話,就能判斷出這本軍官證是真的。
但也正是如此,才讓他一臉的難看,甚至拿着警官證的手都有些輕微顫抖。
雖然一個中校還比不上他們大局長,但關鍵是兩者不在一個系統啊,尤其是作為現役軍官,還是中校級別,即便真的殺了人,地方上也沒有資格查辦,只能走部隊的軍事法庭。
而且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有誰聽說過現役軍官能夠開公司做生意的?而且還這麼的年輕,這裏面的東西即便他猜不透,可光想想也夠嚇人的啊。
此時他感覺拿在手上的已經不再是一個小小的軍官證,而是一個燙手的火球,關鍵還是他想都扔不掉,誰讓他不知死活的一頭撞進來的?
看人家的架勢,明顯是拿着袋子照兜全裝了,因此進來容易,出去就有些難了,要麼把袋子捅破,可人家這是裝孫悟空的乾坤袋,他能捅破嗎?所以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那就是人家願意把袋子打開,讓他爬出去。
「劉中校,我想這裏面可能有誤會。」沒人給找台階,這個時候也只能自己找台階下了,好在這位二級警司還不糊塗,沒有梗着脖子堅持到底。
而且他直接叫出劉中校這三個字也是存了把後面的同伴拉下水的想法,既然一起來了,憑什麼只有他一個人擔驚受怕?而且這種事情,他一個人知道不行,得讓所有人知道才行,這樣就算空手而回,他也有足夠的理由。
不是他不辦事,而是敵人太強大了。
「誤會?誤會就是你們一大早不分青紅皂白上門來抓我吧?」我冷笑着說道,對於對方恭敬的遞還回來的軍官證卻是連接都沒接。
不過我的心底卻有些感激宋浩,這個軍官證還是很管用的,每次關鍵時刻都能派上用場,簡直就是無往而不利啊。
「劉中校,實在對不起,這件事情我們可能也有沒問清楚的地方,主要對方是陳家福超市的董事長,所以上面才會這麼重視。」二級警司裝作不小心的把那個死去的陳少背景交待出來,作為示好的籌碼。
「陳家福超市?」我有些意外的看了對方一眼,要知道陳家福超市可不是一家超市,而是一個連鎖品牌,在全省都很出名,而作為陳家福超市的創始人,陳家福,在青山也是很出名的存在。
難怪對方會一大早急匆匆的趕來,二話不說就準備拿人,感情是背景深厚啊。
「是的,是的。」二級警司趕忙點頭。
「你跟我把情況詳細說說,那個陳亮是怎麼死的?」我皺了會眉頭,這件事情看來比想像中還要麻煩許多,有時候錢多了也是一種力量。
「是這樣的,早上我們接到報警,那個陳亮就死在自己的房間,並且;;;;」對方看了我一眼,略顯猶豫。
「並且怎麼樣?」我問了一句。
「並且房間裏全都是血。」二級警司在說到這裏的時候,明顯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而且眼睛裏還流露出了一絲恐懼。
「全是血?」我直直的看着對方。
「是的,當時整個房間裏全是血,而陳亮就躺在自己的床上,渾身沒有任何傷口,但整個人都扁下去了,根據法醫初步斷定,陳亮體內已經沒有一滴血了。」二級警司眼中還帶着濃濃的不可思議,他雖然見過很多奇形怪狀的死亡事件,但沒有傷口,血還流乾淨了這種事情卻是第一次見到。
當時就連法醫都一直驚呼不敢置信,因為就算割開動脈放血也不可能放的這麼幹淨。
「哦,那你又是怎麼知道兇手是我的?又憑什麼斷定我會是兇手?」我看着對方逼問直接逼問起來。
「當時陳亮的一個朋友正好去他家找他,然後根據他的敘述,昨天在這裏跟您發生過矛盾,並且您還讓派出所把他們拘留,狠狠折騰了他們一頓。」二級警司有些小心的看了我一眼,不過還是照實說道。
「光憑這個就讓你來抓我?」我看着對方問道。
「對不起,劉中校,這件事情是我錯了,光憑主觀上判斷,回去之後我一定認真檢討。」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這一套,對方玩的很熟練,該往自己身上攬的毫不推辭。
人家都這麼慫了,我也不能一個勁的追着不放,跟一個二級警司這麼較真,顯得太小家子氣,不過他剛剛說起的事情卻讓我多了幾分興趣。
一個人在沒有傷口的情況下,全身的血都流的乾乾淨淨,這顯然不是正常現象,那麼也就是說有人在背後搗鬼,對於這個人,我本能的懷疑起老騙子來,畢竟之前陳亮來我這裏找茬就是被老騙子慫恿來的。
見沒什麼效果,接着再生一計,或者說這本就是一個連環計,故意衝突,然後趁機殺人,將一切栽贓嫁禍到我的身上,同時也為了殺人滅口,這樣一來,我不僅惹了一身的麻煩,還不知道主使者是誰,打的是一石二鳥,不過卻被我早就識破。
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一種最大的可能,但也不排除是因為別的緣故。
「告訴我那個陳亮住在什麼地方,你們就可以走了。」我想了想說道。
「啊?」對方有些莫名其妙。
「怎麼?不願意走?」我聲音變冷,對方直接打了個哆嗦,然後快速說道:「沒有,沒有。」
快速的寫下陳亮的住址之後,對方幾乎是如臨大赦的逃離這裏,至於回去怎麼交差,那也是回去之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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