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
蕭國軒很努力的想要操控拇指,扣下扳機,但整個手臂都仿佛石化了一般,愣是紋絲不動!
而且,更讓他心慌的是,這種石化的感覺,迅速從胳膊蔓延向了身體!
「是你!你給我下藥了!」蕭國軒當即明白了什麼,用噴火的眼神瞪着宋澈。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做人得講良心,我盡心盡力,冒着危險給你治傷,你還這麼污衊我,難道良心不會疼嗎?」
宋澈大義凜然的道。
蕭國軒一愣,下意識的看向了ike。
同樣嗅過那瓶超級麻醉鎮痛藥,ike卻依舊行動自如。
那難道自己還真誤會了這坑貨。
正當蕭國軒轉而懷疑起龍p陽的時候,宋澈冷不丁又補了一句:「不過剛剛為了緩解你的疼痛,我擔心藥效不夠,於是又往你的傷口裏灑了點,這一會,估計也見效了。」
「……」
蕭國軒的臉色呆滯了半響,猛然暴怒:「我尼瑪……呃!」
粗口還沒爆完,蕭國軒連嘴唇嘴角都發麻了!
哐當一聲。
手中的槍也應聲而落!
緊接着,佛舍門外又闖進來一男一女,
可不正是朱邪和玲姐!
「你身上的傷,我給你治好了。至於你心裏的病,非一日之功,我還得從長計議,你也得多一些耐心哈。」
宋澈拍了拍蕭國軒的肩膀,一臉溫和燦爛的笑容。
蕭國軒渾身僵硬,只能嘗試用眼神殺人,結果朱邪一上來,就給他批了一件袈裟,緊接着,玲姐又拿出一個推子,現場就要給這傢伙削髮!
「嗚嗚嗚……」蕭國軒驚怒交集。
「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你好,知不知道現在多少人想殺你。」
朱邪按下他的腦袋,方便給玲姐理髮。
玲姐很麻利的給蕭國軒剃了一個圓溜溜的大光頭,一拍這顆滷蛋,滿意一笑:「好咧,姐姐會帶你去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安啦。」
說完,玲姐又從口袋裏一個瓷瓶子,擰開蓋之後,放在蕭國軒的鼻孔處晃了晃。
蕭國軒頓感惡臭襲來,通過鼻腔直衝腦門,立刻作嘔呸呸了幾下。
等呸完了,蕭國軒猛然醒悟到自己的身體居然又恢復知覺!
但他剛萌生逃竄的念頭,腰眼就被一個金屬管子給頂住了。
「老實點,這也是為了你好。」朱邪用撿起的手槍頂着他,警告道:「我們能查到你辦假護照,別人一樣可以,現在沙漠禿鷲的人,很可能已經遍佈在曼谷的大街小巷,甚至機場都有人把守,你還想逃?趕着去西天的航班嗎?」
聞言,蕭國軒頓時冒出了滿背的冷汗!
如果不是宋澈他們出現,他傻乎乎的跑去機場,只怕已經自投羅網了!
相比落在沙漠禿鷲手中的悲慘遭遇,蕭國軒兩害相權取其輕,只得乖乖的跟着朱邪和玲姐出去了。
人一走,宋澈看着龍p陽,重點看了看那一條基本報廢的手臂,道:「來之前,我本來是想把你也催眠了,篡改你的人格記憶,省得你繼續為非作歹,不過,現在沒這個必要了。你好自為之吧。」
在兩人鬥法的最關鍵時刻,也是龍p陽催眠術火力全開的時刻,卻挨了一槍。
回頭送去醫院,這條胳膊肯定是要切除的,除了留下身體上的殘疾,心理的殘缺同樣致命!
就此,龍p陽會對引以為豪的催眠術喪失自信、自我懷疑,每當他想再次運用催眠術的時候,這個心病都會阻礙他的施展!
作為一個催眠師,最關鍵的品質,就是自信!
只有擁有足夠的自信,催眠師才能進入被催眠者的潛意識中,引導篡改被催眠者的記憶和性格。
一旦失去了自信,好比一個外科醫生,喪失了判斷和認知能力……
龍p陽顯然也預料到了自己未來的狀況,無奈一笑,道:「可能,這也是佛主給我的啟迪吧,我修行低微,卻管得太寬了,還遠遠不夠資格替天行道。」
「省省心吧,治病就治病,救人就救人,還真把自己當成普度眾生的英雄了。」宋澈沒好氣道,旋即,他又看向了ike:「你準備接下來怎麼做?」
「留在這,陪着師父。」ike很篤定的道:「當全世界拋棄了我,只有黎明寺,只有師父收留了我,他們尊重我,沒有嘲笑我,所以我哪都不會去。」
宋澈點點頭,很鄭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無論這個世界懷揣着多大的惡意對待這個可憐的男孩子,
但是,他的心念始終不曾病態化,真正有病的,反倒是張祥生、張守信乃至龍p陽他們!
「這是師父當初給張維傑吃下去的藥配方,你應該用得上。」ike將一副藥方子交出去。
確實用得上。
只要清楚了張維傑中的是哪種麻醉藥物,調製出克制的藥物,再輔以提氣湯,病根自然迎刃而解。
「還有,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個交給楠迪小姐。」
ike又掏出了一塊懷表,遞給了宋澈。
這,就是當年在表演團里,ike邂逅婉娜拉時撿到的那塊懷表吧。
「好。」宋澈接過來,「你還有沒有什麼話想傳達給她?」
ike搖搖頭,轉身就去攙扶起了龍p陽,準備去醫院救治。
宋澈看着他們攜手走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會,忽然一咂嘴。
龍p陽這法號,該不會是來真的吧?
看來,這世上的真愛,未必只局限於男女之間啊……
……
曼谷醫院。
心臟醫學科。
特別病房內。
宋澈給楠迪局長親自做了一次檢查,道:「情況還不錯,恢復半個月,應該就徹底沒問題了。」
楠迪局長的氣色仍比較慘白,但精神頭還是很足,聞言就擠出幾分感激的笑意:「還得多謝謝宋大夫救了我,醫生說了,我當時的情況其實很危險,如果當時沒有及時修復那條動脈,我絕對見不到第二天的陽光。」
「那你也得感謝那家華人社區醫院,沒有他們提供手術室,我總不能在大街上給你搶救。」宋澈莞爾道。
楠迪局長明白他的意思,鄭重道:「你們華夏講究飲水思源、以德報德,如果我真的成為市長,我一定會好好回饋報答在曼谷的華人群體,只是……」
「只是你現在還得繼續演戲拉選票。」宋澈直接替他把話補充了。
等拉到票當上市長,那又是另一套說法了。
難怪常說西方選舉制度就是一場真人騷。
兩人相視一笑,其樂融融。
笑過之後,楠迪局長想到了什麼,道:「我聽說,張祥生去出家了。」
宋澈點頭道:「這是他最好的歸宿了,對大家都好。」
那晚的事件之後,張守信去警局投案自首,而張祥生,由於他的犯罪已經超過了刑法的訴訟時效,警局也只能將他釋放回家。
但張祥生沒有結束自我贖罪,他去唐人街當眾陳述懺悔了自己一生的罪孽,街坊們聽了很感動,於是紛紛朝他扔雞蛋菜葉子。
一生狼藉的張祥生,留了一封家書,第二天就去了一間很小的寺廟落髮為僧了,就連張維炎這些親屬都不知下落。
「也是,做人最重要的,還是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楠迪局長感嘆道。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旋即,就看見婉娜拉活蹦亂跳的走了進來。
「宋大夫!您來了。」
婉娜拉一臉的雀躍興奮,道:「我等你好久了。」
「我看你等的不是我本人吧。」宋澈打趣道。
婉娜拉小臉一紅,看了眼父親,訕訕不語。
宋澈就道:「放心吧,阿傑已經恢復了七八成,記憶都找回來了,也能正常跟人交流,你抽時間可以去看看他。」
「哦,那是最好了。」婉娜拉卻似乎對這則好消息沒什麼興趣,仍顯得欲言又止。
宋澈就納悶了。
她等的不是自己,
又不是等張維傑,
那還有什麼圖謀?
婉娜拉看宋澈實在摸不到她的小九九,只好硬着頭皮道:「宋大夫,你的那個跟班呢?」
「跟班?」
「對,就是那個古銅色皮膚的,很
很厲害的,好像是叫朱邪是吧?」這一下,婉娜拉的碧眸撲閃撲閃,別提有多情深深雨濛濛了。
「……」宋澈啞然無語了。
忽然,他想起了那晚在警局,蒙塔挾持婉娜拉的時候,正是朱邪開槍化解了險境!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英雄救美、一見鍾情?!
等等,婉娜拉小姐姐,你不是跟張維傑談對象嘛。
男友瘋了一年多,你就移情別戀啦?是不是太隨便啦?
不過,人家是局長千金,又是私人感情,宋澈也不好置喙。
但ike讓自己轉交的那塊懷表,貌似也沒必要再物歸原主了。
「他還有工作要干,你找他有什麼事?」宋澈搪塞道。
「這樣啊,那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我……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為那天的事情感謝他。」婉娜拉也不好在父親面前太露骨,畫蛇添足的解釋了一句。
「應該還有吧,前提是,我們剩下的泰國之行,能一切順利。」
宋澈眨了眨眼,旋即扭頭對楠迪局長說道:「我還有一件事想拜託你。」
「不要客氣,儘管說。」
「我想要一份金三角的情報資料。」
「???!!!」